徐飛揚睜開了眼睛,眼神卻有些呆滯。柳笛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了?”
“?。俊毙祜w揚回過神,“沒什么?!彼匦聠榆囎樱拔蚁人湍慊厝グ??!?p> 這一次柳笛沒有回到她一個人的空間,柳家二老已經(jīng)在大門前等候多時。
“阿笛?!笨粗言谲嚺?,似乎是想要和他告別,徐飛揚忍不住搶先開了口,“我……”
他本想讓她再多陪他一會兒,可是,看著二老一臉期盼的神情,那表情肯定不是對他。
他不知道該怎么開口,柳笛卻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不上去坐坐嗎?正好我爺爺奶奶也好奇我在學(xué)校里的表現(xiàn),你們應(yīng)該有很多的話題可以聊?!?p> “那就麻煩了?!泵鎸α押土叶希祜w揚不敢像單獨面對柳笛一樣放松。
柳老爺子看出了他的拘謹(jǐn),“不用緊張,小揚,我記得我和老婆子出國之前我們還見過,現(xiàn)在想起來七八年過去了,你也長大了?!?p> “來,進來吧?!绷蠣斪优牧伺男祜w揚的肩膀。
被柳老爺子這么一提醒,徐飛揚記憶里對他們的印象漸漸清晰起來。
柳家的家庭氣氛一向和睦,十年前,他最開始見到柳家二老的時候,柳老爺子還沒有完全放權(quán),那個時候的柳老爺子是一個有些威嚴(yán)的頑皮老頭,但他是一個妻管嚴(yán),在家里可以說是對柳老太太言聽計從,而柳老太太的性子大大咧咧,對晚輩的管教也不甚嚴(yán)格。這就導(dǎo)致整個柳家的規(guī)矩都是比較寬松的。
那個時候他的母親還沒有與陶宏達離婚,但基本上已經(jīng)處于半分居狀態(tài)。
徐家的其他子弟都熱衷在柳家人的面前混個臉熟,只有他一個人,因為被排擠總是孤零零的呆在他們的圈子之外。
那個時候已經(jīng)十二歲的徐飛揚已經(jīng)對自己的境況,有了一定的認(rèn)識。他不敢也不想硬擠進他們的圈子里,就只自顧自的找個角落,一躲躲到他們要離開的時候。
他以為自己一直會這個樣子,但他并不知道他固定呆的那個小花園,是柳家的二老平時散步的地方。
前幾次他呆在那里,一直沒有人發(fā)現(xiàn),因為往往柳家二老需要待在前廳和徐家的大人一起聊天,可那一天,柳老爺子把應(yīng)酬的重任交給了柳成陽,自己和柳老太太跑去了后面的小花園,也就自然而然的發(fā)現(xiàn)了他這個“入侵者”。
那個時候的徐飛揚嚇得瑟瑟發(fā)抖,以為自己會遭到一頓嚴(yán)厲的訓(xùn)斥,但他等來的不是責(zé)罵,而是柳老太太溫和的詢問:“乖孩子,你怎么一個人在這里啊,不去和其他孩子玩嗎?”
“我,我……”徐飛揚深深地把頭埋在雙腿之間,“我不想和他們一起玩?!?p> “為什么呢?一個人在這里多無聊啊?!绷咸紫律恚p輕地摸了摸他的頭。
“我沒事的?!毙祜w揚低落的神情沒有一點說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