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飛揚一臉莫名的看著柳成月匆匆離開,柳笛倒是很淡定:“沒關系,我爸呀,總有那么幾天不正常的時候,習慣就好?!?p> 徐飛揚:“……”
感覺柳總的高冷總裁人設已經(jīng)崩塌的連渣都不剩了。
柳笛沖他嘻嘻一笑,轉(zhuǎn)頭快步跟上大隊伍。
徐飛揚靜靜地目送他們離去,眉眼溫柔。
回到家中,柳笛很快就發(fā)現(xiàn),自家三叔的情緒有些不太對。
“怎么了,小叔。你的情緒好像不太高漲啊,以前不是總盼著能見到徐爺爺嗎?”
“我有些,”柳成星停頓了一下,“后悔了?!?p> 他臥在沙發(fā)里。那一向挺直的背脊,此時卻有些微微彎曲,眉目間透出一絲苦澀:“我記憶里的徐伯父不是這樣的?!?p> 市儈,狡詐,眼中充滿了算計的光芒。這樣的印象正在沖擊著他腦海中固有的記憶。
柳成陽從屋里走出,正好聽到了他這一句話:“三弟?!?p> 柳成星聽到了他的聲音,慢慢抬頭看向自己的大哥。柳成陽看到了他那一向堅毅的目光中透露出的絲絲迷茫。
他在自己的弟弟身邊坐下,一手搭在沙發(fā)靠背上,有些慵懶:“你的記憶還停留在十幾年前,他在軍中意氣風發(fā)的時候。但是,你是不是忘記了,時間是最有可能改變一個人的東西。曾經(jīng)他是為了國家拋頭顱灑熱血的少將,但現(xiàn)在,他只是一個會把家族利益放在首位的商人。阿星,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柳成星的神情有些痛苦,他明白,柳成陽的話聽上去只不過是在陳述一個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實,可他知道柳成陽在提醒他什么。
徐庭昌已經(jīng)不再是他記憶里的那個人了。十八年,足夠一個人變得,陌生,足夠記憶里的那份鮮活的色彩,褪色。
“我明白了?!绷尚钦酒鹕恚按蟾?,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吧?!?p> “嗯,我們不會去打擾你的?!绷申柺栈厥直?,神情認真了些許,“想通了,自然就好了。”
柳成星微點了下頭,而后頭也不回的走開。
他剛一走,那兩兄弟就進了門。
柳羽向后瞟了一眼,確定已經(jīng)走遠的柳成星聽不到他們的對話,才大咧咧的開口:“爸,你跟三叔說什么了,不會對你親弟弟也進行思想教育了吧。我看三叔的臉色很不好啊?!?p> “在咱們家,除了你好像還沒有第二個人需要我進行思想教育的。”可能是因為大過年的緣故,柳成陽并沒有對他擺出一貫的冷臉,只是那笑容……
柳羽看了一眼,就別過了視線,挫了搓自己手臂上冒起的雞皮疙瘩,“爸,您別這樣,怪滲人的?!眹樀盟?,連敬詞都用上了。
柳笛實在是沒眼去看自己這位日常作死的大哥,她瞄了柳蕭一眼,好巧不巧的碰上了他的視線。柳笛趕忙收回目光,心中的憂慮更甚了一分。
“大伯,我先走了?!彼酒鹕恚瑓s被柳蕭堵住了去路,“小妹,你有什么事嗎?”
柳笛的臉色很平靜,“二哥,這是在咱們家里,不會有什么危險的。”
這就是敷衍了,很顯然,柳笛不想告訴他自己要去做什么。
柳蕭的目光幽深了一分,卻不敢追問,甚至不敢再盯著她看,畢竟,如果柳笛有心,他的心思分分鐘會被她看穿。他不敢冒險,殊不知,她已經(jīng)察覺到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