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屋中的聲音
“姐姐!你可否讓姐夫幫我把祁風叫出來?”
錦笙忙碌著手中的錦囊,勾起唇角,抽空調(diào)侃錦千一眼:“怎么?迫不及待要見人家啦?”
“哎呀~你跟姐夫都見過了,我跟祁風都還沒見過一次呢,當然會迫不及待!上次葉伯伯的白事,若不是阿娘把我留了下來,我早就能看見他了,還用這樣眼巴巴想著?我得去檢查檢查啊?!卞\千下巴抵在桌上一陣抱怨。
“檢查?你要檢查什么?”
“我得好好檢查他這兩年身邊有沒有別的姑娘??!要是他在外面沾花惹草的,你看我怎么整他!”
“哎呀…姐姐你別繡了,快幫我去走一趟!妹妹的終身大事要緊的~”錦千越想越加焦急,盼了兩年可就等今天能問出結(jié)果了,她苦著臉向錦笙撒嬌。
“等等等等!”
錦笙無奈笑笑,加快手中動作,持小剪子剪斷最后的絲線,一個黑色錦布香囊便躺在了她的手中,上面金絲縷縷,勾勒出精致的翠竹,貴氣大方。
“這是給姐夫的吧?”錦千心中微酸,嘴一撇:“我這個做妹妹的都還沒混到姐姐親手做的香囊呢!”
“小心眼,回來就給你做~我現(xiàn)在呢,去幫你辦正事?!?p> 錦千眼睛一亮,抱著錦笙胳膊一陣親熱,被錦笙嫌棄的推了過去。
錦笙輕車熟路的來到葉庭的院子,無人敢上前阻攔。
一進院子便看到云媽在院中曬著豆干,葉庭征戰(zhàn)期間,自己也時常來找云媽,對于自己來說,她就像自己的祖母和劉媽一樣親切。
云媽彎腰忙碌,突覺身后不對勁,扭頭一看:“誒呦呦!誒呦呦~你是要嚇死我這個老婆子!”
云媽一扭頭就看到錦笙的臉離自己只有巴掌大的距離嚇的一哆嗦,站在原地雙手拂著心口皺臉抱怨,時不時解氣的拍打兩下面前笑的歡快的姑娘。
錦笙討好的摟住云媽的胳膊,糯聲道:“云媽~祁風在不在???”
云媽動作一頓,抬頭問:“你找他干什么?”
錦笙笑的神秘,趴在云媽耳邊小聲說:“如今他也當了大將軍,和我們家也算是門當戶對了,我家姊妹兩年前便相中了他!現(xiàn)在我也來當一次媒婆?!?p> “這個好,這是好事?。∑铒L人太老實,我還愁他以后娶不到娘子呢,今日葉庭沒什么事,我估摸著祁風應該也在自己屋里,走走!老婆子也去跟他說說!”云媽心中樂呵,拉著她往祁風屋中走。
兩人說說笑笑還沒走到祁風屋前,突然聽到一絲細細的曖昧聲,錦笙停下腳步,皺眉向周圍看去,臉蛋微微發(fā)燙。
“無法無天,偷情都偷到侯爺?shù)脑鹤永?,這侯府的下人著實該管一管了!”云媽心中氣憤,向周圍的園景中找去,卻沒發(fā)現(xiàn)什么,心中突然不安,看向祁風緊閉的房門。
“丫頭,你先在這呆著,我去看看?!痹茓屇樧叩介T前聽了聽,嘆了口氣,轉(zhuǎn)身走了回來惋惜道:“丫頭我們回吧!”
錦笙心下了然,思緒混亂的跟在云媽身后。
“這祁風,平日看他老老實實,既然都有了心悅的姑娘,竟提都不在我們面前提一句,回去真該好好說說他,只是要辜負了楊二姑娘一片癡心了?!本嚯x走遠后,云媽握上錦笙的手輕嘆起來。
錦笙心中犯難,祁風之前雖身份卑微了些,人卻不錯,所以錦千喜歡他,自己也沒有什么好反對的,如今祁風當了將軍,便無需再擔心家中二老的阻攔,可自己卻忽略了祁風的想法。
這事也怪自己,若兩年前在錦千剛喜歡上他的時候,準確的問明祁風的心意,也好趁早斷了錦千的心思。可如今祁風已經(jīng)有了心悅的姑娘,真不知道回去該怎么跟她解釋。
錦笙心中裝事,倒忘了今天來的另一件事,回到自己院中才發(fā)現(xiàn)給葉庭的香囊還未送出去,罷了,改日吧。
“姐姐,怎么樣?”錦千一見門口有動靜,便出來相迎,錦笙看她閃爍的眼眸心中不忍。
她看著眼前的人,為難道:“錦千…祁風和我說…他不喜歡你,讓你忘了他吧?!?p> 錦千牽起的嘴角慢慢放下,聲音微冷:“真的?”
錦笙看著她心中微嘆,輕輕點了點頭。
“姐姐我有些累,先回去了?!闭f完,錦千便小跑出去。
錦笙轉(zhuǎn)身看著她的背影,有些心疼,這丫頭小時乖巧的很卻很固執(zhí),如今大了,雖性格活潑了些,本質(zhì)卻沒有改變,如果被她知道祁風如今與別的姑娘已經(jīng)走到了這個地步,真怕她不會死心。
錦千前腳剛走,大夫人便進了院子,看到站在…走廊上的姑娘有些疑惑:“誒?阿錦站在院子里做甚?”
錦笙淡笑:“屋中呆夠了,出來透透氣”
大夫人點頭,微笑著將錦笙拉下走廊,坐到院中的石桌旁,不住的晃悠著手中的蒲扇,看著周圍修剪精致的綠植,精神煥發(fā)。
“阿娘什么事這么高興?”錦笙被大夫人笑的一心疑惑。
大夫人將蒲扇遮住半張臉,眼睛笑瞇,眼尾上挑,吩咐身旁的丫鬟將手中的畫卷一一打開鋪在石桌上。
“你的親事呢,如今已經(jīng)定了下來,不能反悔,在與你爹爹爭執(zhí)半天后,我也想了想,他說的也確實有道理?!?p> 大夫人話音頓了頓,風情的搖晃兩下蒲扇。
“而你兄長如今的官職還在上升期,等穩(wěn)定下來再談婚論嫁也不遲,最后便只剩下錦千了,我挑了京城中所有看的入眼的官家公子哥兒,挑的我頭暈眼花的,便送來這讓你也來瞧瞧?!?p> 錦笙聽完有些為難:“錦千現(xiàn)在還小,如今想這些是不是為時尚早???”
“誒~我這還不算早,娘親如今在這些官家夫人中混的也算是個能說的上話的,好幾家小姐從小便挑到能文能武的公子哥定下娃娃親了,你說她們一個個精跟猴似的,我怎么就沒想到呢?如今為時不晚,趕緊找個好的,把錦千的親事也早早定下來,不然到時候好的都被人家挑走了,我千兒才不能湊合著嫁呢!”
大夫人一臉自豪,嘴中絮絮叨叨的念叨著,小扇搖的更加歡快。
罷了,如此也好,錦笙心中暗嘆,拿起桌上的人像細細看了起來。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直到天色漸暗,最后敲定了戶部尚書家的嫡子王廣,此人無論是才情還是長相,都是一表人才,和錦千看著倒是般配的很,就是不知人品怎樣,有時間要仔細打聽一下了。
此時將軍府中。
祁風頭腦隱痛,緩緩睜開雙眼,入鼻的是女人刺鼻的香料,他心中一驚,迅速坐起。
“你醒啦?”祁風尋聲看去,一個頭發(fā)凌亂衣著裸露的女人,一臉調(diào)笑的撐頭坐在桌前看著自己,祁風迅速別過眼去。
“大姑娘,你這是作甚!”祁風心中微怒,看著衣著整齊的自己,察覺身體并無不適,松了口氣。
葉凝霜嗤笑出聲:“怎么?還怕我輕薄了你?”
葉庭壓抑心中的厭惡,聲音低沉:“大姑娘,您身為將門小姐,應深知閨內(nèi)規(guī)矩,不該由我這個粗人來提點你吧?”
葉凝霜逼著自己忽略他的明嘲暗諷,冷笑道:“你說…我如今這個樣子在你房中,若被人發(fā)現(xiàn)了去…”
凝雪還未說完,便被祁風匆匆打斷。
“若被人發(fā)現(xiàn)!不用別人動手,下官自會自我了斷,賠償大姑娘的清譽,其余的,恕下官無能,什么都給不了大姑娘。”
“…呵…呵!”凝雪被男人氣到無語,恨恨的瞪著他,微張著嘴,只能不住冷笑,好一會才緩過來。
“你對自己可真夠狠的,自我了斷都舍得,怎么就不能喜歡上我呢?”凝雪小聲詢問著,不知是在問他還是在問自己。
感情之事本就是你情我愿強求不來,這我知道,可我真的好不甘心!你能喜歡上別人,那個人為什么偏偏不是我?。∧┰较胄闹性绞嵌碌没?,情緒激動起來。
“你知道嗎?從你被葉庭帶回來的時候,我便喜歡上你了,只是從小到大,你一直對我不屑一顧,冷臉冷面的,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我真的不知我到底做了什么事,惹得你如此不將我放在眼里,我堂堂將軍府大姑娘,你一個下人這么對我!憑什么!???”
桌前的女人神情哀傷,嘴中一邊緩慢的說著,一邊定定的看著床上側(cè)過臉去的男人,零散的長發(fā)披在兩側(cè),很是頹廢。
“從今以后我們再也不分開了好不好?如今你是將軍,我是將軍府大姑娘,你看我們多般配啊…我這就去和阿娘說…”
凝霜歡喜的聲音,被祁風再次打斷:“夠了!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祁風心中早已有喜歡的人,還望大姑娘不要再如此糟踐自己?!?p> 凝霜的眼淚瞬間沖出眼眶,不斷砸向地面,心臟如被他一手捏碎,劇烈的疼痛讓自己眼前一陣恍惚。
她沉默著,努力緩和自己崩潰的情緒,收起臉上的表情,緩慢開口:“糟踐?你是覺得我在糟踐自己?我自小性格確是比較潑蠻,可我那是為了引起你和父親的注意!你以為我想這樣嗎!父親雖表面疼愛我們,可我卻從他那里感覺不到一點溫情!甚至從小抱都沒抱過我與兄長!而你呢?。 ?p> 凝霜氣息急促,停下來緩緩哀聲道:“就算在此時你都不愿看我一眼…你喜歡的人…是錦千吧?!?p> 祁風轉(zhuǎn)頭定定的看著凝霜的眼睛,聲音冰冷:“你怎么知道?!?p> 凝霜嗤笑,拿起手中的青色香囊,暗處繡著楊錦千的小楷,她將香囊放在鼻前深深嗅了一下,如瘋魔般。
這個香囊是錦千曾經(jīng)來看錦笙時,在馬車中換衣落下的,自己一直糾結(jié)要不要送回去,可走到尚書府門口時,心中總會不舍,便一直帶在身邊,大概也是從那個時候,才開始正視自己的反常,香囊怎會在她手上?
“可惜啊~你們再也沒有可能了?!?p> “什么意思。”
凝雪聽他冷聲質(zhì)問,眼神透露出一種報復的快感,定定看著他:“你知道嗎?我在你屋中下了迷藥,你昏睡的時候啊,楊家大姑娘來過,屋中的聲音她應該也曉得些吧,我故意嚷的很大聲呢?!?p> 話音剛落,脖子便被一張大手死死抓住,頸脖處的皮膚火辣辣的痛,凝雪頭部通紅,狼狽不堪,用力張嘴呼吸
,擠出幾個聲音:“你…殺…了我也沒用!”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凝雪如破布般被祁風甩到地上。
竹上隱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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