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雨已經(jīng)停了,陽光斜照,天邊掛起一道彩虹,霎是好看。
李白卻對這天然美景不感興趣,一路向前走去。張濤和薛甜雅本想共享美景,見他們都走,也只得收回念想,兩人心想只有以后看了。便跟著大家走。
走到曠野之處,妲己對著地面踏了六下,踏一下停頓一下,接著踏兩下停頓一下,最后踏三下。
這是她和五長老之間的暗號,五長老先前提醒她說,會在暗中保護(hù)她的安全,只要如此踏地面六下,地下便會有族人聽到,而如此方法踏地,只是為了不造成誤會。不會誤以為是別人踏地而貿(mào)然出來。而在地下,半獸人就像魚在水中,能自由來去。
只見一道青煙冉冉升起,啵啵啵啵啵啵六聲,六個腦袋從地里鉆出。正是五長老和六個半獸人。
跟著他們腦袋晃動,脖子下的泥土松動,他們挨著慢慢身子露出地面,想來他們身體在地里手足并用松土,就如一個個土撥鼠冒出地面,張濤他們見他們雙手露在外面,便都走過去拉他們,他們身下土已經(jīng)被他們挖的松軟,沒過多時,眾人將他們?nèi)祭松蟻怼?p> 半獸人拍拍身上泥土,五長老當(dāng)先拜倒在地,說道:“恭迎族長?!逼渌鶄€半獸人照辦。
妲己連忙將他們扶起來,說道:“伯伯,你在外面不要叫我族長,要是被人發(fā)現(xiàn)怎么辦?”
張濤道:“是啊,大家都是朋友,不必分的這么清楚,而現(xiàn)在你們在外露頭,要避開那些陌生人,你們就不要這么拘束,就把妲己當(dāng)成妹妹一樣看待。”
除五長老以外,幾個半獸人年輕人都喜道:“真的可以嗎?”在他們族規(guī)里,半獸人都需對族長崇敬有加,不能有絲毫冒犯之處,因此就算妲己和他們年紀(jì)相仿,思想也比較單純,他們也不敢冒犯,聽張濤這樣說,心中自然高興,只是五長老在旁,他畢竟以前是代理族長,威嚴(yán)猶在,不敢表露心中想法。
五長老也有這層考慮,心想大家在外,一切都不必拘束,只是自己已經(jīng)從族長位置退下,不便開口,現(xiàn)在由張濤這個外人,又是妲己的朋友說出口,再合適不過,心中雖這樣想,不過還是恭敬問妲己道:“族長,這個……你怎么看呢?”
妲己道:“這個……這個你們喜歡就好,不必拘束的。”她本來拿不定主意,撇眼見到張濤手在隱隱做著大拇指,知道他的意思,當(dāng)即同意。五長老早看出妲己和這年輕人關(guān)系不一般,只是沒有說破,撇眼看見,只裝不知,笑道:“好好,那以后族長在外仍叫我伯伯,他們六個比族長大的叫族長妹妹,小的叫族長姐姐即可,族長你也叫他們哥哥姐姐或弟弟妹妹。只有在無人處才叫族長,你們六個聽清楚了嗎?”后兩句卻是說給六個半獸人說的,他怕他們六個現(xiàn)在裝扮成人類模樣忘了型。六人欣然答應(yīng)。
一個少女半獸人笑道:“那我們依著年齡和族長排個長幼順序吧。族長你多大,我今年十六歲半,我該叫你姐姐呢,還是妹妹?!?p> 五長老頓足吹胡道:“蛛絲兒,不許沒大沒小,現(xiàn)在沒人,還是稱呼族長?!?p> 妲己卻拍手笑道:“好啊,好啊,只不過……只不過我現(xiàn)在忘了我多大了,我哥哥知道?!闭f著向張濤一指。
這時張濤教她在半獸人面前要稱呼自己為哥哥,不可稱呼主人,以免露餡,她自從失憶以后,以前的事情說什么也想不起來,而自上次張濤提夢中事嚇到妲己,張濤每次想說夢中之事為她找回記憶,但兩三次下來,妲己腦中一片混亂,而且神色恐懼,張濤看了甚是心疼,便不敢再讓她想起以前的事,只覺那夢中神仙肯定是想傷害妲己,張濤便再也不敢對她說起,又見妲己現(xiàn)在天真可愛,無憂無慮,在自己面前主人前主人后的,十分喜愛,就像多了一個淘氣的妹妹,便說什么也不想讓她受到傷害。因此既然她失憶以后變得這么開心,便想讓她這么一直沒有憂愁走下去。
張濤撓了撓頭,心想:“當(dāng)初怎么忘了這茬,沒給她安個年份,再列個生辰八字什么的,說不定她以后找婆家有用,這樣自己還多個舅子,何樂而不為?”想了想,說道:“她也是十六,十二月十二日生的?!毙南耄骸斑@半獸人變成人類的模樣再漂亮,但看起來仍沒有妲己小,沒有她可愛,而骨子里的模樣自己也見過,一張老鼠臉,要多精瘦有多精瘦,跟可愛一點不沾邊,要是你像電視里《寵物小精靈》里面的皮卡丘,我倒覺得可愛,可惜你不是。”她便將妲己的年齡說小,心想我就不信你月份比她還小。
哪知蛛絲兒拍手笑道:“那我叫你做姐姐咯,我是十二月二十五生的?!?p> 妲己誒了一聲,說道:“妹妹?!?p> 張濤三條黑線掛臉上,心想:“你早不出生晚不出生,偏偏在最后一個月,最后幾天出生,你怎么不晚幾天出生,在一月一日出生,我哪怕說妲己二號出生,哪怕第二天早上生的,也比你小。哎,早知道,我就先問她哪天出生再說妲己年齡?!敝皇乾F(xiàn)在說已經(jīng)遲了。
他對妲己疼愛有加,便想將她的事情往好的地方說,但卻是事與愿違了。
其實出生之日乃自然規(guī)定,人不能左,而他又是隨意給妲己定的年齡,但張濤覺得妲己看上去比那蛛絲兒小,卻說成比她大了,心中很是不喜,但說出的話卻收不回來。只是他為了這么一點小事便心中不快,未免小題大做了。
其余幾人又說了自己年齡,有四人比妲己大,只有兩人比妲己小,張濤這才心里平衡。
張濤又讓妲己認(rèn)了李白、韓信為哥哥,薛甜雅為姐姐。定論好輩分之后,眾人才又趕路,只是沿途仍是小心,不意走人多的地方去。
好在接下來的幾天都沒下大雨,要不然就是陣雨,眾人都是在屋檐下等雨停后前行,都沒再住客店。
李白每日見太陽從背后升起,而從自己等人前面落下,問五長老道:“老伯,我們走的是哪個方向?”五長老道:“西方?!?p> 李白突然想起達(dá)摩的話,依稀記得前幾天達(dá)摩說要去西邊,便提醒他們道:“我們前幾天在客店碰見一個和尚,他是專門降妖除魔的,我們盡量不要碰到他?!蔽彘L老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