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云站在木屋外檐下的敞臺上,望著晨曦微露中,白雪皚皚的林子。
也不知道九王爺此刻在哪里?是否掃干凈了尾巴?抹掉了痕跡?
如果早知道九王爺也來了西山狩獵,她就不會發(fā)那個煙火。
說起來也是她的錯,用過一次的通傳信號是絕不會再用第二次的,免得出現(xiàn)危險,幾年來從未出過漏子,可偏偏這一次卻如此大意。
如果此事抹不平,九王爺就會被她陷入萬劫不復(fù)中。
“亭主,巍三公子醒了。”蕭五出來稟告道。
“傷勢如何?”
“腫脹消了一半兒,傷口不再出血,內(nèi)服加外敷,半月后應(yīng)該差不多?!?p> 蕭云蹙眉,以蕭五的醫(yī)術(shù)區(qū)區(qū)一個被獸夾夾傷的傷口怎會診治半月時間,“怎么回事?”
蕭五道,“三公子之前喝了致幻的藥物,影響傷口愈合?!?p> “致幻藥物?秦巍可說了為何?”
蕭五就把秦巍掉入陷阱前后簡單說了一番,“…巍三公子說,他本該親自過來感謝亭主救命之恩,可到底他是個外男,不敢冒犯亭主,讓屬下告訴告訴亭主,說他不日攜帶內(nèi)子去尚書府感謝亭主?!?p> 蕭云聞言,點(diǎn)點(diǎn)頭,聽其言,是個心中有數(shù)的,這就好,蕭云希望自己救下的是個值得相救的人。
想到慎郡王妃,蕭云冷笑一聲,“你跟去慎郡王府,直到秦巍痊愈再回來?!?p> “是,亭主?!?p> “吩咐下去,即刻啟程回京。”
“是亭主?!?p> 寧雪上前低聲道,“亭主,屬下想了半夜,總覺得其中有些蹊蹺,可又說不上來哪里蹊蹺?!?p> 蕭云冷聲道,“不管哪里蹊蹺,日后更加要謹(jǐn)慎小心,不可再出紕漏。”
“是,亭主,屬下定會加倍小心?!?p> 出了西山林子后,蕭云派了蕭七在山下的一戶莊子上買了一輛騾車來,讓秦巍躺了上去。
趕在午膳之前,一行人到了西城門,蕭云立刻感覺到了不同于昨日的氣氛,城門進(jìn)出竟然查看地非常仔細(xì),這在昨日是不曾有過的。
難道至德帝已經(jīng)知曉昨晚上的事情了?這才通令城門查看。
可她不認(rèn)為至德帝是個蠢的,即便是他真的確定了自己和九王爺西山見面,也不會有如此作為。
因?yàn)檫@樣的查看,毫無意義。
因?yàn)檎l也不會和密謀著光明正大聚攏在一起暴露于人前。
倏地,蕭云心頭卷起一句話:反其道而為之。
難道至德帝恰恰在用這種查看來驗(yàn)證?
如果倆人心中無鬼魅,又何懼一起回來?
蕭云的后背冒出一聲冷汗來。
這時,蕭七上前來低聲道,“亭主,屬下上去打探一下。”
蕭云略思索一下,點(diǎn)點(diǎn)頭,“小心從事,不可冒險?!?p> “屬下省得,不會出岔子的。”蕭七言罷,下了馬,把馬韁繩扔給身邊的蕭九,腿腳麻利地奔到了城門前。
幾個兵士就只有一個站在一邊看著那幾個查問的,眼眸里似乎有著怨憤。
蕭七心里一動,先掏出一錠銀子攥在手里,走到那兵士跟前,擋住他的目光,其實(shí)順勢也擋住別人看兵士的目光。
兵士正要怒喊,就覺察到手里里有個沉甸甸的東西,低頭一看,是個五兩的銀錠,立刻眉開眼笑。
蕭七也就順勢笑嘻嘻道,“這位小哥,今個兒咋查問的這么仔細(xì),昨兒出城時還沒有如此呢?!?p> 這位兵士忙探出頭看了看正在查問的另幾位,見都沒有注意他,便拽著蕭七走開城門口,才低聲說道,“城里出了刺殺事件,一早上接到上峰命令,四城門嚴(yán)查,不論進(jìn)出,要嚴(yán)格查看?!?p> “刺殺?”蕭七一震,“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