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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映山河

三十二章:被出賣

明月映山河 一塊兒桂花糕 3027 2019-06-27 19:57:29

  第二日一大清早,玉蕪被秋文淵叫去書房。

  玉蕪本不知道為什么,可當她走進去書房之后,又見著了大姐正怯怯站在一旁,她瞬間心中有了答案。

  恐怕,便是那最壞的事情了。

  高密。

  她心里涼透了,卻還是不露聲色的站在大姐身邊,恭敬對父親道:“不知父親叫我來是什么事情?!?p>  秋文淵臉上袒露懷疑,卻不見動怒:“你快成婚了?!?p>  “是?!鼻镉袷徶苋卦?。

  “玉蕪,說真心話,是否不愿嫁?!鼻镂臏Y又問。

  “是?!鼻镉袷徎卮?。

  秋文淵的眉頭緊皺:“你就回答的這么直接?”

  “父親,這沒什么可隱瞞的,亦沒什么可說的,我多不愿意嫁給他,您也是知道的。”

  眼瞅著秋文淵就要生氣,秋玉蕪冷眼看去身旁的玉書,始終沒說話。

  玉書一直低著頭,似乎是難為的很。

  而秋文淵,秋文淵的反應則有趣了。

  他明顯是要穩(wěn)住她,就連語句都怕說的太重會傷到秋玉蕪:“玉蕪,你不過還是太年輕了,才會有這些想法,你不知道的,有些時候,日子一天天的過,就過順了?!?p>  說這話的時候,玉書的肩膀抖了一下。

  出了父親的書房,玉書在她身后攔住她:“妹妹?!?p>  玉蕪頭都沒回的走了,毫無反應。

  秋玉蕪只覺得是自己愚蠢,為何要告訴玉書自己的大計劃呢?玉書是這樣的姐姐,她不打算走的,恪守成規(guī),只怕自己做的不夠想母親那一輩的女子。

  可這樣。又有什么意義?

  她人生的意義在哪里呢?

  想到這里,她飛快的往自己的院子跑去。

  受不了了,這種壓抑的心情真的要把她活活給憋死了,她恨不得立刻逃走。

  而到了院子門口,她愣住。

  門口,是父親特地派的人,足足有十個仆人,就看守在她們的內院外頭。

  拜姐姐所賜。

  她終于明白秋文淵不跟她發(fā)脾氣的緣故了,原來,是這樣。

  那么是否,當她回到內院之后,直到結婚當日,她都出不了了呢?

  玉書已經追上她,眼眶含著熱淚:“妹妹!”

  秋玉蕪冷冷的盯著她:“為什么告訴父親,你明明知道,那幾乎是我唯一的機會?!?p>  玉書看著外頭還站著男子,一時有些難為情:“我們進去說?!?p>  秋玉蕪冷冷扭過頭,漠然推門入內院。

  玉書趕緊跟著她:“你聽我說?!?p>  玉蕪站在院子里,聲音發(fā)涼:“說?如今還要說些什么?而我又要如何相信你呢?”

  “妹妹,姐姐真的是有苦衷的?!庇駮f著,一顆眼淚就吧嗒掉出來。

  秋玉蕪不想再看著她難受:“你說啊?!?p>  “我懷孕了?!庇駮f。

  秋玉蕪瞪大了眼睛,質疑道:“你說什么?”

  玉書搖搖頭,不知是何意,略帶沉痛:“過幾日,我就回去了?!?p>  秋玉蕪簡直不敢相信:“他們這樣對你,你要...你要回去?”

  “那我能怎么辦!我懷了孩子,總不能在娘家生?!若真是和離了,那這孩子要怎么辦?我又要怎么辦?”

  “玉蕪,你知道父親那個人的,他是不會讓我就這樣回家的,便是和離,我只擔心我往后的日子不好過!”

  “那你為什么要跟父親說我的事情,你出了問題,你可以告訴我?。课覀兪墙忝?,我又怎會不幫助你?!”

  “告訴你...”

  玉書搖搖頭,有些哭笑;“告訴你又能怎么樣?你也不過是個未出閣的小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我告訴了你,你能怎么幫我?”

  “無論如何,我不會讓你受到傷害!而是姐姐,你并不相信我?!鼻镉袷徱魂囈娧?p>  談話,陷入了僵局,玉書是如此刻板的,人又老師,她是實在沒心情再跟她解釋什么,于是玉蕪漠然道:“我去看看玉桃?!?p>  “玉蕪?!庇駮鋈唤凶∷?,心懷愧疚:“你不必去了,玉桃她,父親讓奶娘全權照顧了?!?p>  “父親還說,你結婚之前,不要再出院子了,便是想出去,這院子外頭的人你也是看到的,都圍著內院呢,你出不去了?!?p>  這話洋洋灑灑說完,讓玉蕪覺得有些五雷轟頂的感覺,她忍不住抽氣:“姐姐,我跟你有仇是吧?!?p>  玉書沉默不語,半天,道:“玉蕪,這就是我們女人的命,你掙扎不了,也逃避不了,人,得認命的。”

  玉蕪忽的嘆了口氣,聲音透著疲憊:“出去?!?p>  玉書一愣,緊接著又聽見玉蕪的聲音:“離開我的屋子?!?p>  她終究還是什么都沒說,就走了。

  就好像是她的人生,這一輩子才走過二十多年華,卻似乎能看得見盡頭一般。

  有天,玉書在溫家的時候,偶然房檐子上頭摔下來一直小雀鳥,是一命嗚呼的那種。

  下人們見著了,拿著就走,想烤了吃。

  她就靜靜的站在屋子里,看著那只一動不動的小鳥。

  有一個小小的瞬間,她覺得活著也就是這樣,不一定下一刻會發(fā)生什么。

  而獲得時間久了,在這幽深宅院中,竟覺得唯有死了才能真正干凈清凈。

  秋玉蕪在房間里坐著,枯坐,只是片刻,卻已經覺得憋悶得很,她又起身,心想決不能就這樣真的傻傻等著。

  換了身衣裙,她往內院子角落處的破洞去。

  好在那個洞很隱秘,這么久以來都沒有人發(fā)現。

  只是攥了那洞之后,她成功出了內院,又往外頭去。

  大門是肯定走不了的了,秋玉蕪只能從下人們會走的小偏門往外頭繞。

  好在這會子下人們都在各處灑掃,此時偏門大開,卻沒人進出,她趁這個好時機,趕緊往外頭去了。

  這一路竟然會這么暢通無阻,就連她自己都沒想過。

  而走著走著,她卻走到了個老地方。

  是衿德最大的戲園子。蕓哥兒在的地方。

  想想上次他們的不歡而散,又是跟那陳慕山有關系,她沉思蹙眉,站在戲園子門口半天,欲走。

  有些人,這一生都沒法好好的說幾句話的。

  回過頭去,結果見著個熟人。

  穿紫色旗袍的易南萍。

  易南萍的眼神勾人,帶著股伶俐:“呦,這小姑娘之前不是跟蕓哥兒的嗎??墒呛镁枚疾灰娔懔?,這最近是跟人跑了不成?模樣也俊俏了,穿著打扮,也更像個有身份的了?!?p>  秋玉蕪忙別開眼神,想走。

  她覺得,自己總不能跟易南萍牽扯太過。

  而易南萍就此攔住自己:“著什么急走啊你,我話都沒說完呢,對了,既然見著你了,我可也是有話要問的?!?p>  “你為什么離開蕓哥兒了?”易南萍緊緊盯著她,問道。

  秋玉蕪覺得自己沒法子解釋:“我不知道您什么意思,可我現在必須得走了?!?p>  “走?走哪兒去?這大清早的,戲園子都沒開張呢,你不如就來我屋子里頭坐坐,等等蕓哥兒,也好敘敘舊?!?p>  “我也就納了悶了,蕓哥兒什么姑娘沒見過呢?你走那段時間里,他天天要喝酒的,下臺來也要喝酒,半夜三更的撒酒瘋。”

  易南萍的眼睛滴溜溜的打轉在秋玉蕪的身上,只讓秋玉蕪覺得這神情有些兇惡,一時間,竟然不像是找她說話的樣子。

  “易小姐,我真的有急事,不能在這里跟你耽擱了?!?p>  話罷,秋玉蕪要走。

  然而她低估了易南萍的手段。

  “來人!”易南萍叫喊戲園子里頭的人,順便手扯住秋玉蕪的手,那意思,是真的不打算讓她走了。

  秋玉蕪慌亂中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易小姐,您這是做什么?”

  這話說來快,而那方下人仆女的來的更快。

  戲園子偏門敞開,出來兩三個男子,個頂個的身強力壯,見到是易南萍,又都從兇神惡煞轉換成笑臉相迎:“易小姐,您這是有什么吩咐嗎?”

  秋玉蕪覺得不好,結果易南萍笑了:“見著個熟人,你們幫我領進去我屋子里頭吧?!?p>  眼瞅著那三個男子向她這頭過來,秋玉蕪忍不?。骸安槐亓?,我自己走,易小姐方便的話,就同行好了?!?p>  易南萍怎么會不方便呢?她可是給了蕓哥兒一個大人情呢。

  于是她皮笑肉不笑的:“自然是同行才好?!?p>  兩人往戲園子里頭走去,身后還跟著那三個身強力壯的威武打手。

  秋玉蕪只覺得有些危險,卻又不能脫身,一時有些焦灼起來。

  果不其然,她才剛剛進了易南萍的屋子,就又聽見易南萍跟那三個人吩咐:“叫我?guī)煾邕^來吧,就說,我屋子里有他惦記的人?!?p>  這話說的,有些讓秋玉蕪難堪。

  她垂下頭,那三人好奇的打量她,而易南萍一挑眉毛:“怎么了,看什么看!趕緊去啊。”

  就這樣,那三人才反應過來,要走。

  而秋玉蕪,她想起上一次她跟蕓哥兒那么尷尬的離別,一下子站起身,說什么也要拒絕易南萍:“不成,我必須立刻走?!?p>  易南萍也不拉扯她,只淡淡的閑聊:“行了,我都拉你進來了,你就這么走了,當真是不給我面子?!?p>  “我與易小姐又不相熟。”秋玉蕪心中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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