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亦守拍著南潯的后背,動作格外輕柔,似乎還潛藏著某種不可控的情感。
好一會兒,南潯和許亦守才面色平靜的會到會場。
彼時,會場內依舊透著一絲詭異的尷尬氣氛,宋明歡也還仍站在臺上,雖然依舊掛著笑,卻已經有些泛假。
“各位久等了,抱歉!”南潯禮貌性的說了聲抱歉,然后和許亦守各自回到座位。
雖然南潯中途離場的了,但是她的重要性擺在那,所以并趁南潯離開,就選了宋明歡。
“江導?宋小姐的事……”何蛟試圖再次說服。
“她不是我心中的徐暮云。”南潯態(tài)度強硬打斷何蛟。
這話一出,葉渡的情緒竟毫無起伏,似乎在他意料之中,半晌,才開口問:“那江小姐心中的人選是?”他的聲音很輕,忽的向南潯靠近幾分,葉渡的眸子似淡漠,更似探究。以一種讓人難以捉摸的神情看著南潯。
南潯同樣看著葉渡,霎時間四目相對,似有火光交錯,卻只有當事人明白,那是一種兩人久別重逢后的相互打量與探索。
“江小姐。你可別忘了,久燁是該項目的投資商,我們可是有足夠的權利……”謝朝肆同樣瞇著眼,打量著南潯。
下一瞬,南潯的眸子驟冷,笑意漸涼:“我記得還有一個人選,我覺得她就挺合適的?!蹦蠞≈苯由w過宋明歡的那一頁資料。
葛洛然、女、二十歲、非科班出身、高中畢業(yè)、出道三年,參演過多部影視,卻都沒泛起過什么水花??吹竭@里,南潯眼中已然泛起一絲薄霧,隱隱有些擔憂:葛洛然,你可別讓我失望?。?p> 這時站在舞臺上久久不語的宋明歡終于出聲道:“我覺得江導說的對,總歸要給最后的選手留一個機會的!”宋明歡說著,嘴角掛著大方得體的笑,看著南潯的瞬間卻有些陰郁。
“既然江小姐也這樣覺得,那下一個,葛洛然!”南潯眸子未動,淡淡的說到。
宋明歡并沒有直接離開會場,而是默默的退到了舞臺左側,微揚的嘴角泛著絲絲的狠辣。
彼時,臺上終于換了一個漂亮的姑娘,平心而論,雖然與“翩若驚鴻,婉若游龍”的形象有差距,但她膚色白皙,身材苗條,五官端正而顯得秀氣,頗有“清水出芙蓉”之感。
尤其周身散發(fā)的微不可言的溫柔氣息和不符她年齡的沉穩(wěn),讓南潯不由得心生一股親近感。
葛洛然簡單的介紹了自己,面上的笑十分溫和。
“高中畢業(yè)?”李楠說這話時,明顯有些遲疑。
葛洛然大方一笑,并沒有一點因為自己學歷而感到有半分羞愧或者不自信的表現(xiàn):“是的!”
“葛洛然?”南潯喃喃一聲,面色如常:“你有男朋友嗎?”
各評委一聽,十分不理解為什么南潯會突然這樣問。讓人摸不著頭腦。
臺上的葛洛然錯愕:“……有!”
“很好……”南潯從文件袋里利索的抽出一張上面寫著密密麻麻的劇本交給工作人員:“按照規(guī)矩,你得先試戲,給你五分鐘,OK嗎?”
葛洛然接過劇本,看著密密麻麻的片段,面色如常,認真的開始琢磨起來。
“江臨意,這個女人大學都沒讀過,你想讓她演大學生?”謝朝肆話語間頗為不屑。
南潯轉頭看著謝朝肆,嘴角似乎潛藏著嘲諷,對謝朝肆的嘲諷:“我以為在場的所有人,最沒資格評判徐暮云人選的就是謝少你……”她的語調很輕,似乎比謝朝肆的不屑來的更為猛烈。
“你……”謝朝肆面色一沉,怒意外顯,起身的動作被葉渡按住。
“江小姐真會開玩笑……”葉渡目光如炬,淡淡的說道。
時間到,南潯不再言語,目光盯緊臺上。期許的目光中又帶有幾分隱隱的擔憂。
葉渡再抬眸時,僅僅能看見南潯的完美無瑕的側臉,柔和的線條輪廓,相比正面看著葉渡是淡漠無所謂的神情,這樣柔和的線條輪廓下的南潯生出些許的溫柔來,她的神色格外的認真。若在仔細琢磨,確實一種期待中的凝重。
葛洛然深吸一口氣,然后緩緩吐出,似乎隔絕了所有,連同南潯在內的無關人員。
“阿浪,我們畢業(yè)就結婚吧……”葛洛然露出半分羞澀,雙手緊緊的交握著,眸子盯著前方,一下子又看著地面,迸發(fā)出一種不安的期待。
全場即刻安靜下來,都想看看這位姑娘有沒有機會逆襲,是不是江臨意的心中人選,是不是就此可以打敗宋明歡,一躍成凰。
南潯不敢確定葛洛然能不能成為自己的心中人選,但她足以確認,誰都可以演徐暮云,唯獨宋明歡不行!
半晌,葛洛然后退一步,眼里寫滿了不可思議,眼眶泛紅,恐怕只需一縷微風,她的眼淚便要出來了:“你不愛我,為什么要答應做我男朋友?不愛我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
正當眾人沉浸在這種愛而不得得悲傷氛圍時,謝朝肆氣血升高,忽的站起來,凳子倒地發(fā)出一聲巨響:“夠了……”
一時間,謝朝肆成了全場焦點,眾人紛紛投去疑惑好奇的目光,但更多卻是一種看好戲的狀態(tài)。
南潯聞聲看過去時,謝朝肆也在看著她,緊握的掌拳猛地一下子打在桌上,再次發(fā)出一聲巨響,身上有些難以掩飾的憤怒,眼中流露出晦暗,有種要將南潯挫骨揚灰的感覺。
相比謝朝肆,南潯的反應倒是十分淡然,上揚的嘴角略顯冰涼:“謝少何故發(fā)這么發(fā)的火?”
說罷,葉渡的眸子沉了幾分,強行按住謝朝肆:“這里是公眾場合,不是你肆意點的地方?!比~渡說的很小聲,卻剛好夠南潯一字不落的聽進耳里。
南潯心里冷笑,這才到哪?他謝朝肆就受不了了?
只是南潯沒想到,時隔多年,葉渡倒是沉穩(wěn)了許多,倒是謝朝肆,感覺愈發(fā)的活回去了,竟能聽進葉渡的話了。這倒是在南潯的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