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9章 戒掉不好
確實不長,不出意外我才在讀大三呢。
“當(dāng)然?!蔽一厮?。
“那你愿意等我回來嗎?”他抓著我的手,我忽然怯場地望著他的雙眼。
當(dāng)然!我只是覺得你……紅顏禍水?這成語是這么用的嗎?成天利用美色干擾我的學(xué)習(xí)。
“愿意嗎?”再一問,底氣全無,誠懇地望著我。
“嗯。”我點點頭,抽開被他握緊的手,我還是不能習(xí)慣時常心中小鹿亂撞。
他搖頭:“還是算了?!?p> “不行,怎么能這樣呢。雖然我不知道這個機(jī)會有多難得,但是完全沒必要放棄呀,我自己也是會照顧好我自己的?!逼鋵嵳f起照顧好自己我不太好意思,但我覺得他或許就是這么個意思吧。
他猶猶豫豫的,我也有不舍,感覺他走了,我的生活又會艱難很多,但沒有他那么多年都挺過來了,怎么能這樣對人家,還是要放手給人家歷練吧,這樣說不定三年后會是一個更加完美的老公?
內(nèi)心瞎幻想著,好在他也同意,千百個不樂意,旁敲側(cè)擊也想要我去,好在我意志堅定,否則這么個俊臉,怎么舍得拒絕。
我找戚瀾的次數(shù)越來越頻繁了,她總笑著遞給我,盡是嘲諷。
我都快忘了我答應(yīng)過蘭希見什么了,我覺得我辦不到。
我送他去的機(jī)場,他走得遠(yuǎn)遠(yuǎn)的了,我朝他說擺手說再見,他非得跑回來再抱我一下。
再不走,可能我真的跟你一起走了。
好在沒有,
幸好沒有。
他想我會給我電話,想我會給我開視頻,我總涂了厚厚的妝,才敢接聽。
我想他了,就趴在窗前等他的電話,有些懦弱,但又覺得美好。
日子黑白天更替,時而暖陽沐來,時而狂風(fēng)暴雨,暴雨后我總能捯飭干凈后再笑著見他。
他察覺不出異樣,我很開心,卻有那么點不是滋味。
是我太矯情了。
“我看見你去找戚瀾了。”
苗可愛找準(zhǔn)時機(jī),四下無人,朝我小聲說道。
想讓我老實招出些什么?我戒不掉,恕不奉陪。
“你等等?!甭曇魩еc祈求,卻只敢輕輕抓我袖角。
我白他一眼,像是冷漠的眼神飽含著不知悔改。
是自甘墮落被揭穿的惱羞成怒。
我知道他有多好,忘了他的不好。
“我有分寸的?!焙菪牡脑挷桓艺f,便扯著自己都不相信的假話。
他可是機(jī)智過人的學(xué)霸,當(dāng)然搖頭不信。
我心虛沒敢在看他,咽了咽口水,只字不敢講。
“長痛不如短痛,戒了吧。”他再次認(rèn)真的對我說。
我認(rèn)真的思考,徹底沒了脾氣。
你能幫我嗎?
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好。”他在我耳旁嗡嗡的講,最終換來的是我的妥協(xié)點頭。
羞澀含笑,像勝利后的喜悅。
我卻不知所措,真有這么簡單,何必每年死那么多人。
我落寞離開,他追了上來,一臉真摯,我以為他會帶我離開沼澤,卻是我想太多了。
“我要帶你去正規(guī)的地方?!?p> 他說著,不出意料,我狠狠甩開他貼近的手,即使他臉上露出難得的笑。
我也不為所動。
我生在暗處,見不得光,錯付你多情,往后不愿再多牽扯。
“魚兒?!彼蝗缂韧鶞厝岬穆曇魶]能再叫住我,我走得堅定。
恕我無情,利用你的真情。
即使我自甘頹廢,你也不舍大義滅之。
“你的血液早已被萬蟲侵蝕,雖有意識,但不久,將是一具行尸走肉?!?p> 腦海里回蕩著她的話。
我不會相信的。
我會偷偷躲在陰暗里發(fā)瘋,不成人樣的頹下去。
我也會堆起笑臉,迎接你的真情。
我總是體力不支的暈倒,在課室里,操場上,公路旁,陰暗的一角,醒來偷偷買一盒葡萄糖,勸慰自己,只是血糖有點低,其實我對醫(yī)學(xué)一竅不通,只是聽信了他人的話。
我總不能說自己暈倒是因為死期將至?
其實我也有寫了很多封的遺書,最后都將它們燒毀,雖然每封都寫了不到一行字,但我總怕別人看出一些什么。
抽出空來,陽臺上,十多塊一包的煙,不及戚瀾給我的萬分,但也能從中得到一些藉慰。
我從未想過,原來我也有這么帥的一天。
白煙縈繞,混遮眼前觀景,坐躺著身姿,小嘴吐露著芳華。
你不會突然地出現(xiàn),我不必特意掩藏著自己。
“姐姐。”是李和安發(fā)現(xiàn)后一聲輕柔不可置信的呼喚。
我不敢應(yīng)她,她無辜的眼神令我害怕。
我講對不起還有用嗎?
其實我也是一個受害者。
在一個沒有皎月的夜,我?guī)е业纳嵊炎哌M(jìn)了那幢別墅,我素顏朝天,疤痕顯而易見,在骯臟的地方,我和戚瀾一樣,成了這里的旁觀者。
接下來故事如何演練或重復(fù),我都無動于衷,多難得享受旁觀者的姿態(tài)在這出現(xiàn)。
“你永遠(yuǎn)是我身后的一條狗?!边@是戚瀾說的,我當(dāng)然清楚,我只是借著黑夜的光,將她們一人一人都拉進(jìn)墳里頭。
我會在和某人通視頻的時候露出少女的嬌羞,我會妥協(xié)在你們的勢威下,也會找準(zhǔn)時機(jī),給你們致命一擊,再揚(yáng)起我嘴角的弧度。
真好,有人不在,我活成了魔。
沒有人的房子,我像只野鬼一樣來回飄蕩。
“都是這樣的了。”戚瀾透過玻璃窗,予我一句淺淺安慰。
我難受得抓喉嚨、臉、手臂,幾乎是全身,血痕清晰可見,房里能打爛的我都打爛了,多少東西被我拿去撞擊頭部,明明難受得恨不得立刻死掉卻不舍得真真地用力。
白天,
黑夜……
過去了多少個日夜,再次清醒見光,我還活著,雖然傷痕累累,但我……
戚瀾遞上一支燃著煙,房間里立刻縈繞起欲望的煙。
我擺手,是真的不需要了。
她笑著掐掉,滿地狼藉,更難掩她的笑。
點燃后自以為看到的世界清晰,其實扔掉火苗后看到的世界才是最清晰的。
我笑得比她還狂。
“你的第一志愿是哪?”他又忍不住來問我。
我自是搖頭,不可奉告。
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