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站上去,被戚斕攔住。
“先別?!?p> 我止了下來,盼望著會有轉折。
“你先把假發(fā)脫了,在站上去?!彼艘谎鬯闹?,道:“不然你一上去,管理人員就要過來了?!?p> 她說出自己顧慮,是我多想了。
“wow”我照做,還未站上去,周圍人便一陣噓聲,都拿出手機來拍照,是嘲諷。
“大喊:‘我,李魚兒,是光頭!被包養(yǎng)了!’”她小聲的朝我說著,緊接著是忍不住的嗤笑聲。
“我……”我試著開口,僅說一個字,剩下的便卡在喉嚨里,講不出來。
“哈哈哈……”
哄笑聲很大,我不懂他們?yōu)槭裁催@么開心,他們大概自己也不知道。
“我……”我清了清嗓子,想再次開口,終于也是說不出話來,懊……我再也忍不住,臉紅的我備受屈辱,泛著淚光的我看不清人群,跳下了飯桌,離了去。
人群里的嘈雜聲,我聽不清,但我覺得,一定是與我有關。
發(fā)吧發(fā)吧,那視頻都發(fā)吧,發(fā)給每個人都知道,反正也沒誰對我抱有好印象。
三天,我?guī)缀跆焯鞛g覽于校園網(wǎng)站,并沒有我的身影,短信發(fā)來了,附帶著視頻:
“記得我們之前的約喲,親?!?p> 我順手刪掉了視頻,還有短信。
太刺目了,害怕別人看到。
芙蓉山莊?不知道要搞什么名堂。
我知道我肯定是要去的,即使我沒去過也沒聽過,想盡一切辦法我也是要去的。
“周末我不回家了,老師說要照常上課?!蔽夷贸鍪謾C,對著手機小聲講了一番,明明是對方很開心的事,我依然講得小心翼翼。
她只是回了我一句知道了,便掛機。
高三了,幾乎天天都泡在學堂,周末也不例外,偶爾周日晚上有半天假是可以回家的,但我懶,便一直待在學校。
似乎過去很久了,我和蘭希見沒有再見過面,他沒有找過我,不知道為什么,感覺怪怪的,不符合當下套路?
其實我沒有去找他,也沒有這個想法,只是偶爾見到苗可愛,想起蘭希見來,才覺得好奇。
我上完周六上午的課,下午我去了KTV,不愛唱歌,但KTV喝酒感覺似乎更好,音樂開到最嗨,酒是啤的,下午的KTV也便宜,我想不到更好的去處了。
我要了半打啤酒,一盤果碟,夠我一個人的了,每當玳子扯我到KTV,我居然嫌吵,現(xiàn)在想想這可是一個好地方。
KTV里有廁所,大大的一面鏡子,光線有些暗。
這樣看來我畫了妝的樣子更好看,才發(fā)現(xiàn),原來我也會變得美。
涂了涂口紅,這樣更艷,女人似乎對化妝品天生就很敏感,我化妝次數(shù)不多,但化妝越來越信手拈來。
有時腦袋還沒想好,手就止不住的去拿下一樣化妝要用的東西,真好。
我坐在有些狹隘的房間,但對于我一個人來講還是寬敞了。
現(xiàn)在不是還流行什么迷你KTV么,我覺得那么大空間也夠了,只是我想躺著舒服點。
“你的果盤?!蔽唇?jīng)我允許,一個男服務員端了果盤進來。
我沒有理他,開著房間冰桶里的啤酒,看著手機,漫無目的,歌是來著的,只是他在,我不想唱。
我喝酒沒有察覺那種刺鼻的感覺,那晚在酒吧,我肯定是喝斷片了,否則我現(xiàn)在怎么變得敢喝酒了。
但那晚的事情,我是真真的記不起來了。
現(xiàn)在我每天那么忙,還有時間來傷感,我覺得這樣的生活真好,有時候忙起來就忘記所有,連一罐安慰啤酒都給省了。
我喝了一罐,腦子依然清醒,服務員走了,我高聲地唱著歌,連帶著嘶吼。
直到屏幕上出現(xiàn)了時間快結束了,我才停止了唱歌,喝著僅剩的一罐啤酒,慢慢地品,有些不舍。
我頭暈暈的,看見的沙發(fā)都在晃動,我喜歡這種感覺,如果我現(xiàn)在暈了過去就更美好了。
那種閉上眼睛就能感受到的天旋地轉,是我喜歡的快樂。
有人來敲門,我不耐煩地吼了一聲“我知道了。”才從冰涼的地板上爬起,跑去廁所照了照鏡子。
左右傾斜的鏡子讓我不能好好看看鏡子,我努力將它矯正,同它講道理。
“真美!”我撫摸著著鏡子由衷的稱贊,才走了出來,服務員在收拾殘局,我不知道他們嘰嘰歪歪的跟我說了什么?
我也不懂,點點頭說知道了就走了出來。
我在有些狹窄的廊里走著,摸索著那熟悉的路,下樓梯。
“哎,你不長眼的?”男子嫌棄的聲音。我也嫌棄擦了擦剛剛被他碰過的衣裳。
“別管她,她喝醉了!”女人的安慰聲。
“小小年紀醉得跟灘爛泥似的,能是什么好東西?”男子不滿,故意朝著遠去的我大聲吼,生怕我聽不見。
我笑出聲來,我當然是好東西啦,我這么大了還沒有早戀,我最潔身自好的啦。
“啊……你瞎呀?”怒氣沖沖的不是別人,是我。
我被撞得額頭有些疼,揉了揉,抬頭望他。
我這是……破罐子破摔嗎?還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可他……好像有點臉熟。
白凈帥氣的臉蓋了層怒氣,低頭直視著我。
我搖搖頭,不知道他是誰,雖然他沒問,他擋著道不走,我只能繞開他行走,卻被他一把捉住我的左手。
我被抱了起來,在他懷里,恐高的我頓時不知所錯,拼命掙扎,只想下來。
“救命啊!有人拐賣少女!”我剛說完,他便親了下來,又是蜻蜓點水一吻,只是這次是在嘴上,頓時酒醒,臉比喝了酒更紅更燙。
沒敢再講話,感覺四肢無力又瞪不起來,只能任由他經(jīng)濟抱著,我的雙手擋在胸前,不自覺的刮了刮嘴唇。
不是嫌棄,是不知所措。
他抱著我轉了好幾個彎,不知道去哪,我什么也沒敢問,任由抱著,心噗通噗通地跳,止也止不住。
路上人來人往,比下午我來時更要多了一半,他們看我那眼神,我總感覺怪怪的。
下了樓,打了車,他和我一起坐在后面,我坐在最里面,靠著窗戶,什么也不敢說。
他坐在中間,我覺得他是故意的,他和開車師傅說了一個小區(qū)名字,聽起來很高檔的樣子,便掏出手機來打電話,沒有看我。
“我現(xiàn)在有事,不能去了,你們玩得開心?!?p> 講完他又靜了一會,繼續(xù)開口:“我家狗出車禍來?!?p> 一會,他便又掛掉了手機,專注看前方的路。
“哎呀小妹妹,你這是喝了多少酒呀,臉這么紅?”司機透過后視鏡,看著我說道。
“說呀!”蘭希見也伸手測了一下我臉頰的溫度,朝我說道。
“半……半打?!蔽矣行┬奶?,低下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