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老師,下課了——”
尤吉利忍無可忍,再次舉起了自己的手,打斷了劉可達的講課思路。
劉可達什么都好,重要的解題過程會重復(fù)強調(diào)三遍。
唯獨不好的就是,他會拖堂,這課間休息時間10分鐘,他非要占用5、6分鐘。
“尤吉利同學,你是不是對老師有什么意見?”
劉可達不悅地問到。
“老師,人有三急。還望海涵?!?p> 尤吉利邊說邊沖出了教室,急匆匆地向廁所方向跑去。
“呵呵——”
劉可達無奈地笑了,馬上宣布下課。
女生們紛紛跑去廁所。
等上課鈴響的時候,就差尤吉利一個人沒回到教室。
原來她突然發(fā)現(xiàn)來了月經(jīng),又跑回宿舍換了褲子,墊了衛(wèi)生巾,才慢悠悠地返回教室。
“報告老師——”
尤吉利又打斷了劉可達的思路。
“進來?!?p> 劉可達郁悶極了,實在忍不住訓她一句:“尤吉利同學,遲到是不好的行為。”
“老師,這不是我的錯。要怪就怪廁所。按照生理上的特殊構(gòu)造,男女廁所的分配比例至少也要1比2才算科學?!?p> 尤吉利心情很不爽地說。
劉可達哭笑不得,忿忿地說:“科學?你以為廁所是我家建的嗎?”
“哈哈哈——”
眾人哄笑起來。
劉可達裝腔作勢地說:“上課時間到了,大家要保持安靜,笑什么笑!成何體統(tǒng)!”
尤吉利沒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
——她痛經(jīng)。
吳漂泊見她精神狀態(tài)不佳,不知道從哪里搞來了一根香蕉,又開始踢她的凳腿。
尤吉利轉(zhuǎn)過頭來,正要對他發(fā)火,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里塞了根香蕉。
吳漂泊輕聲低語,體貼得不得了,說:“請你吃香蕉?!?p> 尤吉利莫名其妙地瞪了他一眼,把香蕉擱到他桌面上。
“聽說,香蕉能緩解痛經(jīng)——”
吳漂泊這個大嘴巴口無遮攔,差點沒把她氣死,害得她一點個人隱私都沒有。
“你留著自己吃吧!”她沒好氣地說完,繼續(xù)趴桌子。
吳漂泊訕訕地剝開香蕉皮,低下頭吃了起來。
放學的時候,劉可達突然想起了文學社的事情。
“尤吉利,你平時有沒有寫文章?”
劉可達突然想起了尤吉利說過的話。
“有呀。”
尤吉利脫口而出。
劉可達一聽,心里樂了,說:“那你要踴躍投稿到文學社來啊?!?p> “哦。好的。老師?!?p> 尤吉利有點恍惚地說。
她直接從抽屜里抽出三本寫過的作文本遞給劉可達:“社長家里有事,請假半個月,或者說不定。老師,給你吧?!?p> 劉可達驚訝地問:“他跟你說的?”
“是呀!”
尤吉利肯定地回答。
那天周深在小賣部碰到她,特地跟她聊了一會天。
百無聊賴的她,隨口問了周深一句,什么時候還書給她。
周深說,他要請假回家,來了再還給她,歸還日期待定。
劉可達難以用語言來形容此時此刻的心情。
他把那三本作文本跟教科書夾在一起,匆匆走回了住處。
“嘿喲喲——”
他翻看了尤吉利的作品,激動得用手拍起了大腿。
那個周深寫的東西,很文藝很清新,讓他覺得有點矯情。
這個尤吉利寫的東西,跟周深簡直是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尤吉利寫的,要多狂就有多狂,要多傲就有多傲,關(guān)鍵她還特別寫實,還帶著點詩意。
最重要的是,她寫的通俗易懂,讓他產(chǎn)生了共鳴。
“人才呀人才!”
他打算找尤吉利那個家伙來好好聊聊。
……
“你們覺不覺得尤吉利走路的姿勢很奇怪?”胡曉鴻吃飽了沒事干,拿尤吉利開刷。
“嗯?有嗎?”吳漂泊倒沒注意這一點。
“我學給你們看看——”
胡曉鴻在教室里大搖大擺地學著尤吉利走路。
“哎呀,好辛苦呀!你要是做不到全身放松,根本走不出她那種村姑步來。”胡曉鴻覺得渾身不自在。
“村姑步?”
吳漂泊倒覺得挺新鮮的,他也來湊熱鬧說:“我看看呀,她好像事這樣走的——”
吳漂泊把他的長臂很放松地甩到半空,又很自然地落下,左右手輪換。
“同學,你說的不對。這不是村姑步!這是逍遙步!只有心逍遙,手腳才可以逍遙!”吳漂泊來了個經(jīng)驗總結(jié)。
“撲哧——你們真無聊。又拿尤吉利做菜?!彼{月表示嚴重鄙視他們。
“這你就不懂了吧?”胡曉鴻噓了一下藍月,“男生的心思,呵呵。”
“去你的。胡皮皮!”藍月嬌嗔道,順手揚起一本書,拍到胡曉鴻身上。
“嘿喲喲——吳同學,我好命苦哇!”胡曉鴻裝模作樣地訴起了苦。
“哈哈哈——”吳漂泊幸災(zāi)樂禍,拍手稱快。
“就你矯情,胡皮皮!”藍月妹好氣地翻了他一記大大的白眼。
“哎,同學,我說你干嘛叫我胡皮皮?”胡曉鴻傻笑著問。
“哎,同學,這不是尤吉利給你取的外號嗎?”藍月反問道。
“哈哈哈——”胡曉鴻恍然大悟,郁悶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臉面發(fā)笑。
“哎,同學,那他有沒有?外號?”胡曉鴻好奇地問。
“還真有!尤吉利給他取的外號叫吳飄飄?!彼{月說著說著,笑岔了氣。
“什么?我哪里飄?”吳漂泊驕傲地坐回自己座位上,很不屑地說。
“哈哈——她說你,叫你不要踢她的凳子,你當成了耳邊風,你就是個阿飄?!彼{月笑抽了。
“阿飄!豈有此理!”
吳漂泊的手掌恨恨地拍打在桌子上。
“你們知不知道她給劉可達取的外號是什么?”藍月湊熱鬧不嫌事大,繼續(xù)說到。
“是什么?”“什么?”
他們兩個異口同聲地問到。
“可達鴨——嘎嘎嘎——”藍月戲謔道。
“哈哈哈——”
教室里爆笑陣陣。
“過分了?。∷{月!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別拿尤吉利來說事?!?p> 胡曉鴻毫不留情面地戳穿藍月的小把戲。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有心之人,不分青紅皂白,就直接給劉可達打了小報告,說尤吉利不講文明不講道德,到處給人取花名,連班主任都不放過,叫班主任作可達鴨。
本來同學之間開開玩笑,調(diào)劑調(diào)劑一下枯燥的生活,無可厚非。
被有心之人這么攪和,完全變了味了。
尤吉利很快就被劉可達找去談心了。
“誰呀?這么無聊?”
在接受班主任的口頭教育之后,尤吉利忍不住發(fā)了一句牢騷。
“這不是無聊不無聊的問題。作為團支部干部,你要以身作則,嚴以律己,注意一下形象?!?p> 劉可達馬上端正她的態(tài)度。
“知道了,老師?!?p> 尤吉利正兒八經(jīng)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