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入祠堂
“爹??！”
陶小鳳輕喊了一聲，眼中全都是期望之色。
狐仙確實能他們家?guī)聿环频氖杖?，但拿再多的錢又什么用？只不過是泥腿子上岸，還是泥腿子。
讀書就不一樣，哪怕將來只考一個童生，一樣可以進大戶人家當先生，考中秀才更不得了，不僅可以見官不跪，每年還能領(lǐng)幾石大米。
現(xiàn)在的村長年輕時就是童生，哪怕幾十年過去沒考上秀才，但一樣可以在這個小山村里呼風喚雨。
“讓我好好想想?！眲⒑Ｒ荒樇m結(jié)，滿是痛苦無奈之色。
一方面他做夢都想讓二娃讀書，一方面卻怎么也過不了心里的坎，畢竟這和把白狐賣給陳家換取前程沒什么區(qū)別。
見狀陳銘心底冷笑，于是再添一把火，“老劉，你要想清楚，現(xiàn)在官府查白蓮教很嚴，據(jù)說他們搞的就是拜什么仙佛。
縣里王捕頭發(fā)話，一旦發(fā)現(xiàn)白蓮教可以立即格殺，先斬后奏。”
劉海心底一顫，眼中全是害怕，哆嗦嘴皮遲疑半天后，道：“我答應！”
“好！識時務者為俊杰，你放心，二娃到我哪里肯定不會受欺負?！?p> 事情已了，陳銘起身準備離開，“佛龕我明天來拿，你先跟狐仙商量好，別到時候引起不必要的誤會?！?p> “村長，我送送你！”陶小鳳喜上眉梢，急忙跟著出去。這次她的笑容可不是假的，而是由衷而發(fā)。
他們的對話白塵聽得一清二楚，畢竟只是一墻之隔，不過他也不怨劉海，家家都有難念的經(jīng)。
夜晚的劉海翻來覆去睡不著，見此白塵心中一嘆，他們幾十年的交情恐怕這就要斷了。
至于跑路他倒是沒有想過，陳家不過是普通人，還不至于讓他害怕，再說在哪安家不是一樣。
……
陳家祠堂是村里最大的房屋建筑，前后八間大屋，中間一塊空地就能站兩三百人，平時一年一度的宗族大會就是在這里舉行。
一大早陳銘就帶著幾個侄子把佛龕和骨灰搬到祠堂西屋，這里沒有祖先靈位，平時都是閑著的，打掃一番就能用。
在陳銘的通知下，沒一會陸陸續(xù)續(xù)就有族人過來，旁支加大房二房三房一共七八十人，其中有老有幼。
這些人中有不少都是去過劉家的，自然是對狐仙不陌生，一個個都想爭著上香。
“按照輩分排好，全都不要亂！”
在幾個族老的指揮下，前面一排都是陳家老人，后面才是二代和三代四代。
相比年輕人，老人對神鬼之說比較敬畏，上香時一臉嚴肅，不敢有半分不敬。
“可憐的人啊，真是愚昧！”三房旁支的陳鎮(zhèn)搖頭，譏諷的笑了笑。
他是村長頭號打手，手底下有一幫二十多人的兄弟，平時最不信的就是這一套。
什么頭上三尺有神明都是扯淡，村長干了多少齷齪事他最清楚，但一樣大富大貴子孫滿堂，也沒見半點報應。
不過這種場合不是他放肆的地方，也就內(nèi)心腹誹，發(fā)發(fā)牢騷罷了，要真敢說出來村長能把他腿打折。
眼睛眼睛一瞥，一道妙曼身影站他前面，原來是村長孫媳楊潔，她是二妻，沒有站前面的資格。
看著錦衣淡粉，素雅文靜楊潔，陳鎮(zhèn)暗自可惜，二九年華的姑娘居然嫁給陳肖那個病澇，真是一朵鮮花插牛糞。
陳肖身體不好，成親一年多沒有孩子，這才納楊潔入門，但半年過去了，楊潔肚子也是一點動靜沒有，所以在陳家地位不高。
“拜！”
因為人數(shù)有點多，前面正房上好香后，后面這些人一起執(zhí)香作揖就算完事。
九十度鞠躬，只有等主持的族老喊第二聲才能起來，陳鎮(zhèn)心思不在這里，彎下腰目光就亂轉(zhuǎn)，剛好對上身前楊潔筆直雙腿和后臀。
微風吹過，一陣酥香入鼻，陳鎮(zhèn)一時浮想翩翩。
“再拜！”
楊潔后腦雖然沒有長眼睛，但也感受到一股火辣辣的眼光注視著自己，回頭一看正好喝陳鎮(zhèn)四目相對。
見他眼中滿身私欲，羞得她臉通紅，急忙轉(zhuǎn)過頭去，后面是一個男子，這個姿勢難免不雅，身子一顫，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見楊潔為難，陳鎮(zhèn)更是興奮，目光也越放肆，全身上下打量這個俏美人。
……
“呼！”
感受到一股濃郁的香火傳來，白塵興奮的吸了一口又一口，果然，大戶人家好乘涼！
供桌上擺有大碗肥肉，花生和幾碟小菜，和劉海家比起來確實不是一個檔次，可惜都是涼的，白塵也不喜歡吃。
待所有人走后，祠堂的大門重新鎖上，一時之間寂靜無聲，這種安靜一直持續(xù)到半夜，直到以為不速之客的到來。
“吱吱！”
白塵先是聽到一道細微的聲響，接著后背墻下就有一道黑影竄了出來。
黑影個頭不大，但彈跳卻很好，四肢猛然一跳，瞬間就跳到案桌上，這時白塵才看見是一只滿身褐鱗，拖著長尾的穿山甲。
背對著佛龕，穿山甲撅起屁股對著桌上食物大快朵頤，一時之間全是呲呲的嚼肉聲。
白塵雖然不喜歡吃這些東西，但也不代表可以任這小偷隨意吃喝，頓時身體從骨灰盒里爬了出來。
感覺一道巨大黑影把自己籠罩，穿山甲嘴里叼著大塊肥肉，疑惑地回頭。
“嗒！”肥肉掉桌。
穿山甲雙腿打顫，它發(fā)誓，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大的狐貍，那陰冷深寒的目光仿佛下一刻就要吃了它似的。
“小家伙，好吃嗎？”
穿山甲呆萌呆萌的點頭，隨后又迅速搖頭，面對這個大家伙，它有一種天然的恐懼感，跑都不敢跑。
“咦！你能聽懂我的話？”這下?lián)Q白塵驚訝了。
剛剛他口吐人言，說的不是狐話，實際上動物語言根本不能準確表達詞句，只能表達大體意思。
沒想到這個穿山甲看似呆頭呆腦的，居然能聽懂。
穿山甲眼珠子亂轉(zhuǎn)，再次狂點頭。
“不會是開靈智了吧？”白塵提起穿山甲左看右看，嘴里小聲嘀咕。雖然說萬物皆有靈，但動物要想成精也不是容易的事。
“你會說話嗎？”白塵瞪大眼睛看著它。
“吱吱！”
白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