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房間很大,足夠藏匿我的身形。
蕭落進門后,在客廳掃了一遍沒看到人,便心急火燎往臥室走。
聽到高跟鞋叮叮咚咚敲在木地板上的聲音,我心里有些不滿,這女人是想把我家木地板的敲壞嗎?
這可是喻潮從天南山專程運回來的天山烏木。
我躲得位置十分巧妙,屬于一個死角,能看到整個房間大致地方,但是別的地方卻看不到這邊。
我看到蕭落站在床邊的時候,喻潮已經(jīng)醒了過來,正滿目冰冷的看著自己親媽。
喻潮好不容易睡著,就被這女人吵醒了,我心里暗罵。
真想指著鼻子罵她一頓,有你這么當人親媽的嗎?不過也只是想想罷了,畢竟和這個女人對上,最后灰溜溜的肯定又是她。
“你來干嘛?”
喻潮看起來比平時對她還要冷。
我心里好受了一些,果然待遇都是比較出來的。
“你這是和你媽說話的態(tài)度?”蕭落有些強忍著怒氣。
畢竟平時都是說一不二的女強人,此刻卻被兒子如此對待,生氣太正常了。
喻潮聽到這話也沒有反應(yīng),他做了一個捏鼻梁的動作。
半響,他目光落到了手上。
他突然抓住蕭落的手,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祈求的望著她,“你怎么進來的?是不是卿卿給你開的門?”
我才不會給那個老巫婆開門呢,我心里撇撇嘴。
蕭落居高臨下看著自己曾經(jīng)引以為傲的兒子,近乎殘忍的說:“她不在這里,你不知道嗎?”
這句話落下,喻潮就像等待審判的墮神者,滿懷期望,最終卻被宣判下放到無盡深淵,整個人頹喪得不得了。
“她死了,你不是知道嗎?”蕭落終于把懸掛在喻潮頭上的一把刀放了下來。
我不敢置信的掏掏耳朵,我死了?我還活得好好的啊。
我忽然想到一個人,噢,原來說的不是我,我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盡管剛才自作多情想法沒人知道,我卻還是難堪不已。
自作多情什么的,最討厭了。
喻潮整個人像被抽干了力氣,無力的靠在床頭,低垂著頭,像天神低下高傲的頭顱,落寞無比。
一股難以名狀的酸澀籠罩了我的心。
她已經(jīng)走了那么久,你還不能接受嗎?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呢?你會那么難過嗎?
還是轉(zhuǎn)頭一句“好好安葬吧?!本屯四??
“呸呸呸!”我拍了拍自己的嘴巴,演什么苦情戲呢。
不一會兒,那邊的兩個人就起了爭執(zhí)。
我也懶得去聽,或許是因為這個地方太有安全感,竟讓我感到十分舒適,有些昏昏欲睡。
正準備闔上眼,清晰的巴掌聲瞬間驚得我一個激靈。
我探過頭,就看到喻潮臉上一個紅彤彤的巴掌印,足見打得多疼。
但是喻潮一臉無動于衷,倒是打人的蕭落渾身顫抖,淚流滿面,妝都花了。
臥槽,我不就打了一會盹嗎?怎么劇情就突然發(fā)展到這一步了!
“你還要這樣到什么時候?!沈卿已經(jīng)死了!你做這幅樣子給誰看?!”蕭落樣子有些癲狂。
我贊同的點點頭,人死不能復(fù)生,何斯人已逝,生者如斯。
不過聽著聽著,這話她怎么越來越聽不懂了。
“走了一個沈傾,又來一個沈卿,我蕭落到底造了什么孽!才會一而再再而三讓我兒子被沈家的人下了咒!”
蕭落崩潰的大哭,完全沒了貴婦的樣子。
“沈卿你出來!你在這里對不對!”
我嚇了一跳,蕭落四下張望尋找,似乎篤定我在這。
她在距我半米前站定了,我以為她發(fā)現(xiàn)我了,很快我就發(fā)現(xiàn),她的眼里沒有我。
“沈卿!你出來!我求你,放過喻潮吧!生前是我們對不起你!但求你死后不要在糾纏我兒子,我來世給你做牛做馬都行!”
我“呵呵”笑了一聲,站了起來,“我在這,你別開玩笑了,我還活得好好的呢!你別想咒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