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黑暗覺醒

　　“班納，這個世界的魔法種類繁多，形態(tài)功能各異。主流有三類，第一類是元素魔法。第二類是buff魔法。第三類是鍛造魔法。我現(xiàn)在我要和你說的黑暗魔法是近一百年才發(fā)現(xiàn)的東西，世上鮮有人知。它就是黑暗魔法?！?p>　　班納舉手提問道：“奶奶，我在書上看見過黑魔法，它和黑暗魔法有什么區(qū)別呢？”

　　老太說道：“問的好，黑魔法是泛指一切不尊重生命為前提的魔法。比如說人體煉金術、返老還童魔法、物種雜交技術。我的黑暗魔法則是一種正規(guī)的，尊重生命的法術，它是以暗元素做能量的高級魔法。這種魔法可以歸于元素魔法，但學習了黑暗魔法的人是可以放出所有元素法術的，甚至連光元素都能釋放。”

　　班納一頭霧水，奶奶說的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當然，學了黑暗魔法并不是完全無敵了。想要把一種魔法融會貫通，自己的身體得要有強大的魔力親和。根據(jù)第二十一代全知法師提出來的觀點：以元素精靈的滿親和力為標準，普通人類的滿親和力為五級。我告訴你這個的意思是，即使你學的是黑暗魔法，但也很可能因為級數(shù)不夠，而被其他法師打死?！?p>　　班納問道：“那龍是多級？”

　　老太回答道：“五十六級。這還不加橫向寬度?！?p>　　班納問道：“什么是橫向寬度？”

　　老太回答道：“平均壽命比平均滿一級魔力親和時間。如果魔法運用的熟練度為縱向深度，那么學習不同魔法的量就是橫向寬度。人類每提高一級的親和力在所有種族之間是最短的，這意味著我們有著最好的魔法學習天賦，但奈何身體、壽命局限著我們的發(fā)展?！?p>　　班納撓了撓頭，說道：“奶奶，我聽不懂?！?p>　　老太說道：“我換個簡單的方式來說吧。龍能把魔法的威力最大化，而我們由于身體限制，威力會比它低上一大截。龍一生中能學習四種魔法，而我們只能學習兩種。你懂為什么龍這么強了吧？”

　　班納點了點頭。

　　老太說道：“不過你也不要低估了黑暗魔法。論殺傷性，黑暗魔法論第二，沒有其他的魔法敢論第一。而且你的黑暗親和力是與所有元素魔法共享的，這意味著你只要練習黑暗親和，那所有的元素親和將同步增長。”

　　班納問道：“那元素親和怎么增長？”

　　老太說道：“一種是不斷的練習魔法，一種是利用魔法水晶改造體質。當然魔法水晶也可以用來釋放魔法，而且以此釋放的法術威力巨大，更可以跨級釋放法術?，F(xiàn)在一些家族強力法師就是靠錢堆起來的，他們只練兩級的魔力親和，卻放著五級的魔法。簡直不把窮人當人看。”

　　班納也贊成地點了點頭。

　　“哼！這些富人真是差勁，覺得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連學個魔法都偷工減料。”

　　老太突然給班納來了個腦瓜崩。

　　“你以為這些貴族法師很差勁??？他們雖然只練兩級魔力親和，但他們會學習十多種魔法。你知道有錢人手握一堆魔法水晶，變著法子用五級法術轟炸你的感覺嗎？我告訴你，不怕富人有錢，就怕富人有錢還比你努力。那可真是窮人的噩夢?！?p>　　班納揉了揉自己的腦袋，說道：“奶奶，你那個荷包里那么多水晶，你是不是個有錢人??？”

　　看著班納羨慕的眼光，老太還有點小驕傲。

　　“我跟你說，這點水晶就是一些毛毛雨。我以前擁有的水晶，那一個國家都比不了，用木車拖還要十幾輛。有人想找我干架，我水晶往那一擺，他們嚇得連氣都不敢放。那時候我風光無限啊，人們都認為我是全境第一大法師。嘿！你捏住鼻子干嘛，我可不是在放氣，實話實說，你別不信啊?！?p>　　班納說道：“就你那么多的一袋水晶。我哪敢不信啊?！?p>　　老太說道：“信我就好。說完其它元素的增長方法后，現(xiàn)在來說說黑暗親和吧。首先你得知道，你的體質很好，黑暗魔法你完全能夠在十年之內修行到滿級。但是黑暗修行與其他元素不同的是，它是個直面內心的過程。每次夜晚，你都會在夢中面對所有記憶中發(fā)生過的事情，任何感情都會被無限放大。這意味著，你每天晚上都會與抑郁與悲傷做斗爭。當你的心境逐漸適應，你的黑暗親和等級就會上漲?！?p>　　班納問道：“是不是把黑暗魔法修行滿，這種每晚做噩夢的副作用就消失了呢？”

　　老太說道：“不是的，你問過我。學習黑暗魔法能不能不再懦弱。學習它是不能改變的，只有戰(zhàn)勝它才可以。當然，這只是理論上的。父親和我從來都沒有徹底的實現(xiàn)過?！?p>　　班納諾有所思地說道：“我以前就經常做噩夢，上一次被打也是因為我晚上亂叫的原因。我覺得噩夢不可怕，起來被打才難受?！?p>　　老太太說道：“這個不用擔心，我家有個祖?zhèn)鞯淖o心飾帶，能克制住身體上的行為?！?p>　　老太繼續(xù)說道：“等會你先去看那本黑皮書。黑暗魔法的覺醒有些麻煩，我得做點準備。然后記住最重要的一點，黑暗魔法不要隨便使用，我們家使用黑暗魔法一直都是個秘密，你如果被有心人發(fā)現(xiàn)，指不定被抓去解剖了。光元素的破解，讓各國法師都在研究暗元素。我教給你的，可是最前沿魔法，一些老家伙可眼紅著呢?！?p>　　班納應了一聲，注視著老太離開客廳后，他便把那本書捧了起來。

　　這本書白天班納碰過，但是老太阻止了他翻開書本。說是這本書得晚上看，白天看了會發(fā)生很恐怖的事情。

　　不過現(xiàn)在看來也沒什么區(qū)別，除了封面上時不時會出現(xiàn)的字影，第一頁還是很正常的。

　　第一頁：一張插圖。

　　畫的是一個小男孩子晚上睡覺。他的頭兩邊堆滿了衣服，整個人悶在被子里。

　　班納感覺腦子里有什么東西像是毛衣里的線頭一樣，被連續(xù)地、慢慢地抽了出來。那掩蓋在泥土下的記憶迷棺，再也藏不住許多年前的秘密。

　　那是班納小時候吧，他的房間很空曠了，晚上十分的黑。父親為了鍛煉他的膽量，就只給他開了一盞暗暗的油燈。但班納還是怕，特別是衣櫥上的荷葉紋路，在晚上神似一個張牙舞爪的怪物，一口就能把他吃掉。為了不去看這些怪物，班納睡覺時會把多余的被子、枕頭放置在腦袋旁邊，狹小的空間能讓他好受了些。

　　不過這些都沒多大用處，房間越大，四周奇怪的聲音也越多。白天聽到的奇聞異事，晚上會進入他的腦子里狂歡。他擔心吃人的野人會不會鉆入他的房間將他擄走；擔心床底下會不會爬出來一個骷髏頭；他還擔心自己露在被子外面的軀體會不會被某種東西接觸……即使是盛夏，班納也縮在被子里。偶爾悶的不行，才會冒出頭來，小心翼翼地吸兩口氣，然后又迅速的縮回去。這時候，放在腦袋兩邊的枕頭和被子發(fā)揮了作用，防止他看到更加恐怖的東西。

　　這樣也勉勉強強能睡著。

　　直到有一天深夜，很晚很晚的時候，月亮星星都躲起來了。四周沒有光，唯一的油燈也熄滅了。外頭風很大，風刮過窗戶，從縫隙里穿過來，傳出鬼似的哭喊。班納躲在被子里抽泣。他不敢大聲的哭，他害怕打攪了黑暗的美夢，被黑暗發(fā)現(xiàn)被子里還有一個躲起來的小男孩。被恐懼占滿內心的班納，已經決定一夜不睡，等到黎明。

　　突然外面的門打開了，姐姐穿著睡衣，一只手提著油燈，用最溫柔最動聽的聲音叫出了他。班納無法言語當時的心情，他翻開熱氣哄哄、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浸透了的被子，哭泣著抱住姐姐，臉埋在姐姐柔軟的小肚子上。姐姐也不嫌棄渾身是汗，黏糊糊的班納。她放下油燈，雙手抱起弟弟，從黑暗的走廊中徐徐穿過，帶他去了自己的小房間里。

　　那晚班納抱著姐姐睡覺，不用再擔心怪物、黑暗，以及那永遠等不到的黎明。他睡的很香很香，香到白天起來，姐姐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服上沾滿了班納睡覺時的口水。

　　由夢回到現(xiàn)實。老太已經準備好了所有東西。她回到客廳，身后的鐵鏈發(fā)出厚重的聲音。這個夜晚寂靜的很，詭異的很。桌子上的蠟燭雖然亮著，但它卻不愿把光芒分給四周一絲一毫。

　　老太的眼睛中閃爍著幽綠色的光芒，她定睛一看。班納已經躺在了地板上，雙手還捧著那本漆黑無比的書。

　　“這么快就開始了。覺醒前先是美好的事情吧。我得趕快進去，等會糟糕的事情發(fā)生，恐怕班納承受不住?！?p>　　老太拿出了兩片艾葉，分別蓋在了自己的左眼和右眼上。然后她躺在班納的身旁，握住了班納的右手。

　　阻魔金鎖鏈發(fā)不出任何光芒，但它還是在黑夜的壓迫下不甘地震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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