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啟三年,經(jīng)過三年的調(diào)整替換,朝中盡數(shù)已為黎印月的人。
而冷奕熙與白漓的計劃也從不間斷地加緊進行著……
夜色深沉。
東宮。
“確定瑞王仍存活?”冷奕熙看著手中的名單問那個坐在對面的“白衣仙人”。
“可以確定,瑞王是第一個臣服的,對他的控制也不嚴(yán)密,只有一個眼線在他身邊?!?p> 冷奕熙捏了捏拳頭:“瑞王是我們翻牌的唯一希望,他一向是個聰明的人。他身邊的眼線你有沒有把握除掉?”
白漓撫了撫敷眼的白綾:“除掉倒沒問題,但他們都有特定的暗號定期與黎印月聯(lián)系,若這暗號斷了,定會有人來查?!?p> “還有半年到春節(jié),屆時各方諸侯來朝,倒也是個機會——”冷奕熙從桌上拿起一個印有“定天”字樣的印章遞與白漓,“把這個交給瑞王,他自會聽你的,截取暗號,除掉眼線,訓(xùn)練軍隊,半年后便可奪回我的皇位?!?p> “瑞王?”白漓接過印章,“可信么?”
“他是我最親的兄弟,若不可信,則無人能信?!?p> “你搞陰謀倒是一把手?!卑桌煨χ鹕黼x開。只可惜,終敗于情。
“你有把握制服她嗎?”冷奕熙還是有些不放心,又問了句。
白漓停下來,嘴角一勾,凝出一個冷笑:“她正在喪失的感知力就是她最大的弱點?!?p> “白漓!”默了默,他突然又叫住他,“……你有多恨她?”
“恨之入骨?!?p> 冷奕熙沉默了一會兒,“你曾經(jīng)一定也很愛她,亦如你恨般深切?!?p> 白漓一頓,輕笑一聲:“或許吧……可現(xiàn)在她已不再是她,我也不是我……那么你呢?她親手殺了你們的孩子,給你下了蠱,奪去你的皇位,將你困在這一方寢殿中插翅難逃,你又當(dāng)如何,像我一樣恨她嗎?”
恨她嗎?他也不知道,或許愛比恨多一些吧?
靜默一會,白漓終是沒聽到他的回答,身影很快消逝在無邊夜色中,就好似他從沒來過這里一般。
濃稠的夜色里,只剩下冷奕熙的幽幽嘆氣聲。
黎印月啊黎印月,你我夫妻二人,今后注定要拼個你死我活了嗎?
新啟三年歲暮,京城外歷山的密林中,一片異樣寂靜。若無人告訴,根本無法發(fā)現(xiàn)其中的一個個佇立的黑影。
新啟四年元月一日?;蕦m大殿內(nèi)歌舞聲不歇,這是新啟皇帝在舉辦春節(jié)的夜宴。
新啟皇帝面覆黑面具,頭戴十二旒冠,身著黑色龍袍,坐于大殿上首,號令天下——這已成為新啟皇帝的標(biāo)志穿著。
大殿外的黑暗里,白漓與一女子并肩而立,女子的面孔竟與殿中那人面具下的面孔一模一樣。
白漓問那女子:“背叛你的領(lǐng)主,你良心上過得去么?”
女人毫不猶豫的回答:“我早就不愿做他人替身了?!闭Z畢,便拂袖離去。
這廂,黎印月只在席中坐了一會兒,便退席去了東宮。
東宮也在舉行宴席,不過是只有冷奕熙一人的宴席。
她與他暢飲一通,又獨自回了凜月宮。
已是三更,正打算就寢的她,卻忽然僵在了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