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豫剛剛褪去紅暈的臉此刻又漲紅了,是羞怒得紅了:“你一個姑娘家,怎么好當(dāng)著陌生男子的面問那些話?”
女子眨了眨烏黑動人的鳳眼,點了點頭:“是噢,我們還不認(rèn)識呢。那就現(xiàn)在認(rèn)識一下,我叫索依,敢問公子你高姓大名???”
陸豫望了望前方,回答得有點不情不愿:“陸豫?!?p> “鱸魚?”女子沒大聽清,打趣道,“水里游的鱸魚?”
陸豫一臉嚴(yán)肅地糾正:“‘鴻漸于陸’的陸,‘凡事豫則立’的豫?!?p> “哦。你說得那么小聲,乍一聽,很像是鱸魚啊?!?p> “你叫索依,我聽著還像‘蓑衣’呢?!标懺ヮ^一次這么跟一個女子斤斤計較。
哪知女子并不生氣,反而笑得明媚粲然:“蓑衣就蓑衣嘍,跟你說,我最喜歡吃魚了,鱸魚可是很美味的哦?!?p> “你……不可理喻!”陸豫面紅耳赤又無可反駁。
索依笑容絢爛,明麗動人的眼眸往陸豫臉上一掃,陸豫頓時感覺自己被調(diào)戲了,臉上更加火辣,渾身都麻得顫了顫,心砰砰亂跳不已。揚鞭一拍,馬跑了起來。
“唉,等等我!”索依急忙騰空一躍,一展輕功,追了上去。
不一時,陸豫在一處宅院門前停下,翻身下馬。
索依也停下來,仰頭一看門上匾額:“這里便是樨園別院啊?!?p> 她迫不及待地跑上臺階去叩門。門很快開了,里面的人一見是個陌生的美麗女子,問道:“姑娘,你找誰?”
“我找步姑娘,我是她在涼州的故友?!彼饕来鸬馈?p> 那人正準(zhǔn)備去通稟一聲,余光看見陸豫走了過來:“陸參軍,您也來找步姑娘???請進?!?p> 說罷側(cè)開身子讓陸豫進來,索依也跟著走進了庭院。
開門的人目光在他們兩人之間來回一遍:“您二位是一起的嗎?”
“不是?!标懺サ貞?yīng)了聲便徑直往里走。
索依還沒出聲便聽到他一口否認(rèn),撇撇嘴,暗道:明明路上遇到了,說是一起的也沒錯吧。怎么他好像對自己避之不及似的。
從沒受過冷遇的索家千金頭一次嘗到了一股失落的滋味。
焦管家見有人來找步裔兮,很快便將來人請至前廳,同時派人去通報步裔兮。
步裔兮聽聞陸豫來訪并不覺得奇怪,想是有事相商,可是還說來了一位故友,她倒疑惑了:自己住在這里除了寫過信給師叔祖和索依,并無他人知曉啊。索依遠(yuǎn)在涼州,這么幾日定然趕不過來,那會是誰呢?
“裔兮妹妹!”一個清亮又熟悉的女聲傳來,令步裔兮戛然止步。
“怎么?不認(rèn)識我啦?”那道裊娜的紅色身影朝她款步走來。
看著那略帶戲謔又經(jīng)年未見的明麗容顏,步裔兮又驚又喜,又覺得不可思議:“小依!”
兩年多未見的舊友重逢,二人欣喜地緊緊相擁。
“小依,你怎么過來的?你是很早就準(zhǔn)備來長雒了嗎?”
索依松開環(huán)抱她的雙手,挽上她的手臂:“沒有啊,我五六日前收到了你的信,知道你那么想念我,便快馬趕來了啊?!?p> “五六天前就收到了?我是八天前托人幫忙寄出的,也就是說不過三天便寄到了?這么快?”步裔兮又是一陣不可思議,姒天旋的人辦事這么神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