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宗淵此時已經(jīng)力盡,咬緊牙關(guān)看著正在廝殺的眾人,語調(diào)高昂,勢如破竹的說道:“你們的頭領(lǐng)已然被誅,不想死的放下兵器,本王既往不咎,可是若你們找死,便把項上頭顱留在這里!”眾人停下了打斗,遠林將手中的頭顱高舉,有幾人看了催馬便跑,沒有馬的,也立刻撒腿奔命,仍有幾人負隅頑抗,洛冬青命人將他們圍了起來,最后逼得他們不得不放下兵刃,洛冬青又命人將他們綁了起來,嚴加看管。
司徒宗淵此時已經(jīng)臉色蒼白,遠林扶住他,洛冬青趕緊從懷中取出一個黑色藥瓶,將藥粉撒在他的傷口上說:“快找個大夫來,這箭此刻拔不得?!?p> 遠林把司徒宗淵扶上馬車,沖嚇呆了的葉青蘿說道:“你快上來扶著王爺,別讓王爺亂動,我們得盡快趕到近點的城鎮(zhèn)去?!闭f完將她拉上了馬車,把司徒宗淵的身子靠在她的身上,馬上急趕馬車,往前方駛?cè)?。洛冬青命一人去前面探路,又命一人快去前面的城里找個專治箭傷的大夫,留了幾個人斷后,才催馬追了過來。
馬車跑的飛快,葉青蘿雙腳抵在馬車的墻壁上,將司徒宗淵的下巴放在肩窩,緊緊的抱著司徒宗淵的腰部,手掌在他背上安撫著,司徒宗淵疼的冷汗直流,馬車震動加劇了他的傷口,實在忍受不住,昏倒在葉青蘿的肩膀上。
司徒宗淵做了很長的一個夢,夢里他母妃的手輕輕拍著他的后背,安撫著他,內(nèi)心的躁動不安突然一下子平靜了下來,母妃身上的味道很好聞,淡淡的清香,讓人昏昏欲睡,眼皮很沉重,他很想睜開眼,很想看看母妃笑的樣子,但就是睜不開。很想抱抱母妃,但是手上一點力氣都沒有,只覺得渾身上下仿佛在水里一般,不受控制。
葉青蘿見司徒宗淵已經(jīng)昏睡過去,身上的冷汗?jié)裢噶艘路~頭上的冷汗滴在她衣服上,又聽他在耳旁囈語,想著他大約做了噩夢,一邊安撫著他,一邊在他耳邊輕輕的喊著他的名字,可能是葉青蘿的安撫起了作用,司徒宗淵竟然漸漸的安靜下來了。安靜的趴在她的身上,蹭著她的腦袋。
過了一會,司徒宗淵疼的稍微輕點了,感受到一個小手在背后不停的安撫他的身體,耳邊溫柔的叫著他的名字,想到剛才的夢,努力的睜開眼,看到是侍書抱著他,眼角溢出了一絲笑意,兩個人就這樣的依偎在一起,發(fā)絲纏繞。葉青蘿緊緊的和他貼在一起,司徒宗淵安心極了,控制不住的,眼皮又沉了下去。
等趕到了鎮(zhèn)子里,大夫早就等在那里了,葉青蘿和遠林一起把司徒宗淵扶進房間,大夫看了看傷口,有些害怕的說道:“雖然血已經(jīng)止住了,但是怕是此箭不好拔?!?p> 遠林皺著眉頭說:“先生只管處理傷口,箭我來拔?!币贿呎f著,一邊指揮葉青蘿扶好司徒宗淵的身子,司徒宗淵此刻已經(jīng)沒有了意識,葉青蘿怕他亂動,只好仍舊抱著他的腰,頭放在肩窩里,將他受傷的一邊露出來。
遠林小心的把衣服撕開,處理完傷口附近的淤血,用利器將箭頭折斷,箭身上涂滿止血的藥膏,捂著他的傷口,手法嫻熟的把箭拔了出來,葉青蘿心驚膽顫,但是看著遠林冷靜的樣子,心生佩服。
拔完箭,大夫趕緊上前查看,見遠林仍是按著他的穴位,不禁感嘆道:“這位小爺?shù)奶幚韨诘氖址ㄈ绱藡故?,連穴位都掐的如此準確?!?p> 葉青蘿看著遠林堅毅冷靜的臉龐,不禁猜想著,或許那一年多的戰(zhàn)場上,遠林經(jīng)歷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吧!拔完箭,遠林就把葉青蘿攆了出去,等了大約一個多時辰,大夫和他才從里面出來,期間要了幾次的水,每次端出來的水,葉青蘿都閉著眼不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