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11點48分。
藍企鵝沒走多遠,看到一名流浪漢從一條小路走了出來。
這名流浪漢是外地來的移民,雖然過的生活宛如斷梗飄蓬,沒有固定的居所,但這是一名有素質的流浪漢。
藍企鵝很快就走到這名流浪漢的旁邊,并且主動打了一個招呼。
紫琳這次只是露出一個友好的微笑,然后繼續(xù)觀察周圍的情況。
這名流浪漢聽見有人打招呼,雙眼不由看向藍企鵝,隨后慣性似的,也和藍企鵝打了一個招呼。
雙方隨意聊了幾句,這個過程很平和,就像多年的老朋友再次相見一樣,沒有太多的激動,只有平和。
藍企鵝在交談中,從這名流浪漢的身上感受到一股類似“短小精悍”的氣息,不禁肅然起敬。
這名流浪漢的身材不高,但是很精明能干,這是藍企鵝在交談中感受到的那股氣息。
雙方并沒有一直聊下去的打算,而是互相道別。
藍企鵝看了一眼流浪漢離去的背影,并沒有感受到什么異常的氣息,于是提著化肥袋子,繼續(xù)游蕩在街上。
紫琳跟在藍企鵝身后,繼續(xù)觀察周圍的情況,心里也沒想什么復雜的事。
藍企鵝忽然回想起以前的生活,不禁和現(xiàn)在的生活對比,很快就覺得以前的生活跟“度日如年”有點相近,現(xiàn)在的生活跟“逍遙自在”比較相近。
紫琳看了一眼藍企鵝的后背,心思一動,忽然想起了那天藍企鵝從垃圾桶里翻出一塊面包的事。
她笑了笑,還是沒有打算和藍企鵝說出那塊面包的事,畢竟這是藍企鵝的黑歷史,最后決定悄悄把這個小秘密藏在心里。
藍企鵝沒走多遠,遇上了一位愁眉苦臉的老爺爺。
這位老爺爺是一所網絡游戲俱樂部的部長,喜歡玩網絡游戲,但是俱樂部里最近出現(xiàn)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會員過度沉迷網游不愿回家睡覺的問題。
藍企鵝跟這位老爺爺打了一個招呼,臉上依舊是禮貌的微笑。
紫琳也學著藍企鵝的樣子,跟老爺爺打了一個招呼,然后繼續(xù)觀察周圍的情況。
老爺爺聽見有人打招呼,不自覺間也和藍企鵝打了一個招呼,然后才抬眼觀看打招呼的人,接著看到藍企鵝那禮貌的微笑,還看到藍企鵝身后觀察周圍情況的紫琳,以及藍企鵝手里的化肥袋子。
雙方聊了幾句,藍企鵝察覺到老爺爺?shù)臒?,于是打聽了一番?p> 老爺爺把俱樂部里出現(xiàn)的問題都說了一遍,雖然心里有點奇怪,但還是說了出來。
“老爺爺不會拉網線嗎?”藍企鵝笑了笑,說出了一個杜絕后患的方法,簡單是簡單了點,但是方便好用。
“可是……這樣做會不會被打進醫(yī)院?”老爺爺把心里擔憂的地方說了出來。
“這個簡單,多安裝幾個攝像頭,不就沒有后顧之憂了嗎?”藍企鵝稍微一想,說出一個鬼主意。
“我信你個鬼,他們會把我堵在門口的?!崩蠣敔斞劬σ坏?,又說了一句。
“這樣的話,可以找一位大媽去拉網線,但這位大媽一定要有足夠的‘戰(zhàn)力’,這樣他們就拿你沒辦法了?!彼{企鵝給出了一個不太靠譜的方法。
“這個有戲,就這么辦好了,畢竟目前也沒有什么好方法。”老爺爺選擇聽信藍企鵝的話,心里盤算著回頭再好好修改這個計劃,不能直接把計劃的雛形拿來用。
雙方聊了幾句,隨后互相道別,老爺爺樂呵呵地走了。
紫琳剛才聽到藍企鵝說到“大媽去拉網線……”時,心里已經不知道怎么吐槽了,但還是忍不住聽到最后,同時不忘觀察周圍的情況。
藍企鵝得意地看了紫琳一眼,好像剛剛做了一件拯救無數(shù)黎民百姓的事一樣,表情得意到飄起。
“還走不走了?今天才撿幾個瓶子?萬一我們餓死了怎么辦?”紫琳覺得藍企鵝的樣子有點欠揍,于是用語言轉移了注意力,以防忍不住又打鬧起來。
她現(xiàn)在不想鬧起來,因為這里的人有點多,而且是公共場合,影響不太好。
藍企鵝也隱約知道紫琳在擔心的事,所以沒有鬧下去的意思,而是提著化肥袋子,繼續(xù)游蕩在街上。
紫琳跟在藍企鵝身后,繼續(xù)觀察周圍的情況。
藍企鵝當初要是沒有出門,一直靠著家人的話,基本可以算是杜絕人事了。
杜絕人事的藍企鵝,順便杜門謝客,然后不會出門,也不會上街,更不會遇上紫琳。
紫琳也不會跟杜絕人事的藍企鵝產生任何溝通,沒有溝通就沒有理解,沒有理解就無法彼此認識。
溝通是王牌,學會了溝通,即使文理不通,也能王炸一通。
藍企鵝沒走多遠,又看到了一個垃圾箱。
這個垃圾箱的主材質還是常見的泡沫,位于一家飯館的門口旁,風要是刮得大一點,基本是不用找了。
藍企鵝回頭跟紫琳說了一遍注意事項后,提著化肥袋子,走向了這個垃圾箱。
紫琳表情略微緊張地跟在藍企鵝身后,繼續(xù)觀察周圍的情況。
飯館里的人不少,老板忙得沒空看電視。
藍企鵝很快就來到這個垃圾箱的旁邊,順便放下了化肥袋子,雙眼看向這個垃圾箱里的景象。
紫琳在藍企鵝放下化肥袋子時,從藍企鵝身后繞了出來,站到藍企鵝的旁邊后,也看向這個垃圾箱里的景象。
兩人幾乎同時看到垃圾箱里躺著的4個瓶子,心下一喜,互相對視一眼,點了點頭,又開始了分工合作。
藍企鵝熟練地從垃圾箱里撿起了這些瓶子,放到地上后順手擰開了這些瓶子的瓶蓋,最后把這些瓶子都放到紫琳的腳前。
紫琳收回觀察周圍情況的視線,看向腳邊的瓶子,本能地抬起了右腳,對著瓶子就踩了下去。
這些瓶子很快也被踩扁了,過程還是那個過程,華麗還是那個華麗,紫琳還是那個紫琳,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而溫馨。
藍企鵝看著地上被踩扁的瓶子,忽然想起了第一次踩扁瓶子的時候,那時還是一個人,現(xiàn)在不是了……
紫琳看著睹物興情的藍企鵝,心里悄悄來了一點氣。
她走到藍企鵝身后,掐了一下藍企鵝的衣服,然后掐了一下藍企鵝的皮膚,最后擰了一下藍企鵝的皮膚。
紫琳沒有用太大的力,只是隨意地擰一下,目的主要是讓藍企鵝回過神來。
藍企鵝被掐的時候,果然想起了這里是哪里,又看到地上的那些瓶子后,果斷地撿起了那些瓶子,順手扔進一旁的化肥袋子里。
化肥袋子里已經有了52個瓶子,距離100個瓶子的目標又近了一步,藍企鵝撿瓶子的個人記錄已經達到了驚人的316個瓶子!
“幾個瓶子了?”紫琳好奇問了一句,雖然不是很想知道答案,但忽然就想問一問,所以就問了一句。
“52個瓶子吧,不太確定,但應該不會有錯?!彼{企鵝把答案說了出來,但是沒有保證一定是對的。
“你今天想吃什么?”藍企鵝看了紫琳一眼,忽然問了一句。
“是呀,今天吃什么好呢?”紫琳笑瞇瞇地看著藍企鵝,沒有說想吃什么。
“我無所謂,給我?guī)蓚€饅頭就行,從房租里扣?!彼{企鵝盯著紫琳的眼睛,把話說得明明白白,一絲不茍。
“饅頭也不錯,那今天就決定吃饅頭大餐了!”紫琳也打算吃饅頭,對饅頭也沒有什么意見,表情還是那個淡淡的微笑。
“……”藍企鵝不知道該怎么說紫琳才好,因為紫琳有自由選擇權,紫琳喜歡吃什么食物,藍企鵝也管不了。
兩人聊了一會空氣的質量,調整好心態(tài)后,又開始行動起來。
藍企鵝提著化肥袋子,繼續(xù)游蕩在街上。
紫琳跟在藍企鵝身后,繼續(xù)觀察周圍的情況。
兩人打算再逛一會,肚子餓的時候再去吃東西。
藍企鵝沒走多遠,看到一位烤玉米的大媽。
烤架上的玉米,顏色近似橙紅,香味很是誘鼻,大媽烤玉米的手法不錯,沒有把玉米烤焦。
藍企鵝看到這些玉米時,想起了以前和家人一起烤玉米的畫面,不禁陷入一陣幸福的回憶中。
紫琳看到藍企鵝睹物思人的樣子,發(fā)覺藍企鵝臉上的表情有點幸福,于是不忍打擾,繼續(xù)觀察周圍的情況。
藍企鵝陷入了一段幸福的回憶中,但是沒多久便清醒過來,因為這里是街上,喧囂的街上。
他和這位大媽打了一個招呼,然后就提著化肥袋子,繼續(xù)游蕩在街上。
紫琳也對這位大媽笑了笑,然后跟在藍企鵝身后,繼續(xù)觀察周圍的情況。
藍企鵝雖不是篤志好學之人,但也不是懶散厭學之輩,該學的東西一定不會放著不學,不該學的東西一定不會深入研究。
他也不是讀書破萬卷的文人墨客,但他知道哪些事不能做,哪些事……能做。
古人認為“讀書三到”是個好習慣,分別是“心到、眼到、口到”,但這是古人讀書的方式,現(xiàn)在很少有人用這樣的方式讀書了。
金鎮(zhèn)街市里要是舉辦一個撿瓶子大賽的話,藍企鵝一定有獨占鰲頭的機會,可惜沒有這些大賽,所以藍企鵝沒有獨占鰲頭的機會。
藍企鵝有空的時候,常常會獨善其身,獨自修養(yǎng)個人的品德,因為藍企鵝知道一個人的品德很重要,這個“知道”源于自身敏銳的直覺。
紫琳以前雖然沒有刻意地獨善其身,但是也沒有去學什么壞習慣,只是有點宅。
兩人的心境都在悄悄地成長和變化,但是感覺不到心境在成長和變化,這是很正常的,不是什么復雜的問題。
藍企鵝沒走多遠,又發(fā)現(xiàn)了一個瓶子。
這個瓶子此時正躺在地上,周圍沒有任何東西可以依靠,展現(xiàn)了一番獨具一格的孤獨藝術。
藍企鵝跟紫琳說了一些注意事項后,提著化肥袋子,走向了這個瓶子,但不忘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紫琳剛才豎耳聽了一遍藍企鵝說的注意事項后,背著書包跟在藍企鵝的身后,繼續(xù)觀察周圍的情況。
藍企鵝很快就來到了這個瓶子的旁邊,瞧了周圍一眼后,放下了化肥袋子。
紫琳從藍企鵝身后繞了出來,站到藍企鵝的身邊,默默地觀察周圍的情況。
藍企鵝熟練地撿起了這個瓶子,擰開瓶子的瓶蓋后,把瓶子放到紫琳的腳前,最后半蹲在一邊,準備觀看紫琳接下來的表演。
紫琳發(fā)現(xiàn)腳邊的動靜時,看向了腳邊的瓶子,雖然感覺這一幕好熟悉,但還是本能地抬起了右腳,對著瓶子踩了下去。
這個瓶子很快也被紫琳踩扁了,扁的姿勢也是別具一格的好看。
藍企鵝認為紫琳踩瓶子的樣子,怎么看都不會膩,這是一種來自心底奇怪的感覺,但不是什么壞事。
他熟練地撿起了這個瓶子,隨后扔進了一旁的化肥袋子里。
化肥袋子里已經有53個瓶子,距離100個瓶子的目標又近了一步,藍企鵝撿瓶子的個人記錄已經達到了驚人的317個瓶子!
他束緊了化肥袋子的袋口,看了紫琳一眼,發(fā)現(xiàn)紫琳也在看著他。
藍企鵝覺得紫琳的眼睛很好看,于是沒有移開視線,繼續(xù)看了下去。
紫琳覺得藍企鵝的表情很有趣的同時,又很有親切感,以及一種特殊的安全感,不由多看了一會。
她看向他的眼睛,于是兩人的視線又一次對在一起,不分高下,分庭抗禮,各有千秋。
藍企鵝跟紫琳對視的時候,心里總有一種奇妙的感覺,這種奇妙的感覺常常會讓藍企鵝感到……很幸福。
紫琳也體會到這些奇妙的感覺,也喜歡這種來自心靈深處的奇妙感覺。
兩人體會到的這些奇妙感覺,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或者某一件事的發(fā)生而變得更強烈。
這是一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感覺,但并不是什么壞事,所以藍企鵝沒有反對這種感覺,紫琳也沒有反對。
“我的饅頭呢?”藍企鵝腦子昏了,所以說了這么一句大逆不道的話,臉上的表情也有點欠揍的意味。
“你要什么饅頭?餓死你算了!”紫琳故意說了一些氣話,但心里不是這么想的。
“快點,別磨磨蹭蹭的?!彼{企鵝指著旁邊不遠處的饅頭鋪,說出了一句老板才能說的話。
“……”紫琳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隨后走向了那家饅頭鋪,背影有些單薄。
藍企鵝不放心,于是提著化肥袋子,跟在紫琳的身后,也走向了那家饅頭鋪。
時間過了五分鐘。
藍企鵝坐在饅頭鋪外邊的餐桌旁,手里拿著兩個饅頭,津津有味地吃著。
紫琳坐在藍企鵝的旁邊,手里也拿著兩個饅頭,小口地吃著。
餐桌上,卻只有一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