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16點55分。
藍企鵝繼續(xù)游蕩在街上,手里的化肥袋子還沒有裝滿瓶子,還可以裝20個瓶子左右。
紫琳跟在藍企鵝的身后,一邊觀察周圍的情況,一邊不時觀察眼前那道熟悉的身影。
金鎮(zhèn)街市從誕生至今,還沒有人在街上餓死過,亙古未有,只有被氣死的,沒有被餓死的。
那個被氣死的人,不是本地人,而是外地來的游客。
這名游客喜歡去網(wǎng)吧玩,當時也是去網(wǎng)吧玩,在快要打贏對手的時候,被人拔下了鼠標,氣吐了一升血……最后送到醫(yī)院的時候,醫(yī)生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位醫(yī)生是本地很有名氣的一位醫(yī)生,喜歡吃泡面,當時把死者送進冷藏室后,回到辦公室就沖了一桶熱乎乎的泡面,一邊還打開了電視,看起熱門的動畫片。
金鎮(zhèn)街市最熱門的產(chǎn)業(yè),就是美食產(chǎn)業(yè),各種稀奇古怪的小吃,各種令人眼花繚亂的菜肴,各種繽紛多彩的飲料……最不缺的,就是吃的東西。
美食產(chǎn)業(yè)在這里已經(jīng)算得上是根深蒂固,或者是根深葉茂,幾乎無人能動搖美食在這里的商業(yè)地位。
藍企鵝沒走多遠,又看到了一群人。
這群年輕人是外地來的游客,此時來到了街市。
雙方走近的時候,藍企鵝聽到這群人討論美食的聲音。
這些人談及這里的美食,那是各抒己見,把看法都當成寶一樣拿出來秀。
導游在一邊說的話,都被他們當成廣告一樣,且絲毫不在乎廣告里說的是什么。
導游小姐的心里也不是很爽,忽然聽到一名游客說到了有關(guān)粽子的話題。
這位導游小姐心生一計,把知道的粽子都說了一遍,成功吸引了一些游客的注意力。
這部分被吸引注意力的游客沒有再彼此交談,而是認真聽著導游小姐的解說。
導游小姐發(fā)現(xiàn)這個辦法后,決定各個擊破,于是把其他人討論的美食都快速解說了一遍。
旅游隊伍里終于恢復了秩序,都安靜地聽著導游小姐的解說。
藍企鵝見到這一幕的時候,深深體會到導游小姐的不容易,在心里悄悄給這位導游小姐點了一個贊,可惜不能點關(guān)注。
紫琳跟在藍企鵝的身后,自然也發(fā)現(xiàn)了這個熱鬧的旅游隊伍,但是沒有太過注意的意思。
這些游客在耐心地詢問下,都從導游小姐那兒得到了相關(guān)的美食信息,可以說是各得其所。
藍企鵝走近這支隊伍的時候,看了這位導游小姐一眼,發(fā)現(xiàn)沒有紫琳的樣子好看,但還是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紫琳察覺到藍企鵝的異樣,于是順著藍企鵝的目光看過去,然后看到了那位年輕的導游小姐。
她不知為何,心里忽然很來氣,隨后一把掐住藍企鵝的衣服,順便掐了一把藍企鵝的皮膚,順便用力擰了一下。
藍企鵝的背后受到攻擊,頭上并沒有冒出什么數(shù)字,而是一臉汗顏地回頭。
他看到紫琳面無表情的樣子時,很快就放棄了詢問的機會,并默默地忍受著。
“紫琳,你看周圍的空氣怎么樣?”藍企鵝覺得氣氛需要緩和,所以問了一句。
“這里空氣很涼快呀,要不要再涼一點?”紫琳聽到藍企鵝的話后,笑得像個天使一樣,順便收回了魔爪。
“不不不,我比較喜歡現(xiàn)在的空氣,不冷不熱正好……”藍企鵝瞎說了一通話。
“哦……”紫琳好笑地看了他一眼。
兩人之間的感情,已經(jīng)不是三言兩語能解釋清楚的了。
這是一份很特殊的感情,不像大學里那些虛偽的感情一樣,一到畢業(yè)就各奔東西,或者各奔前程。
藍企鵝是小學剛畢業(yè)的學生,紫琳也一樣是小學剛畢業(yè)的學生,都沒有什么復雜的想法,但都喜歡著彼此。
“喜歡”這兩個字,說出來很容易,但專家研究了一輩子,也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最終帶著一份遺憾,被人抬進了棺材,連著棺材一同被人搬上一輛馬力十足的靈車。
藍企鵝沒有逗留太久的意思,而是提著化肥袋子繼續(xù)游蕩在街上。
紫琳跟在藍企鵝的身后,同時觀察周圍的情況。
一名賣花的中年人忽然出現(xiàn),手里提著一籃玫瑰花,恰好停在藍企鵝的面前。
藍企鵝熱情地跟中年人打了一個招呼,但絲毫沒有買花的意思。
中年人也跟藍企鵝打了一個招呼,然后開始孜孜不倦地介紹手里的玫瑰花。
藍企鵝覺得這名中年人說話的樣子很好聽,于是聽了一會,但還是沒有買花的意思。
紫琳剛才也只是露出一個友善的微笑,然后就繼續(xù)觀察周圍的情況。
這名中年人和藍企鵝的觀點不一樣,一個喜歡賣花,一個不喜歡買花。
雙方愉快地溝通了一會,藍企鵝還是沒有買花的想法,中年人還是沒有賣出一朵花。
紫琳和藍企鵝一樣,沒有買花的想法,心里覺得拿著花到處走的樣子,想想還是挺累的。
這名中年人眼見藍企鵝沒有買花的想法后,也沒有不耐煩的意思,而是主動道別離去。
藍企鵝從剛才就有一種感覺,感覺這名中年人不是出來賣花的,更像是出來打醬油的。
他本來想讓紫琳買一些花的,但是對方的態(tài)度,給他帶來的感覺就不是一個真心想要賣花的人,所以才沒有讓紫琳買花。
紫琳大多時候的意見和藍企鵝的意見差不多都一樣,所以很少出現(xiàn)各持己見的場面。
兩人繼續(xù)游蕩在街上,遇到不想打招呼的人時,就一笑而過。
藍企鵝沒走多遠,又看到了一個垃圾箱。
這個垃圾箱被人放在一家奶茶店的門口旁,但這個垃圾箱給人的感覺很不一樣。
藍企鵝走到這個垃圾箱的旁邊時,從這個垃圾箱的身上,隱約感受到那股與周圍環(huán)境格格不入的氣息。
紫琳從藍企鵝的身后繞出來,也看到了這個垃圾箱,第一眼就發(fā)現(xiàn)這個垃圾箱和其他的垃圾箱沒什么兩樣。
藍企鵝又把目光投向奶茶店里,發(fā)現(xiàn)老板娘在看著手機,于是沒有進店打擾的打算。
奶茶店的老板娘沒有在意門口發(fā)生的事,剛才也只是隨意看了一眼。
藍企鵝重新看向奶茶店門口旁邊的垃圾箱,發(fā)現(xiàn)里面有3個瓶子,不多不少。
紫琳發(fā)現(xiàn)這3個瓶子的時候,沒有催藍企鵝快撿瓶子的意思,而是主動觀察周圍的情況。
藍企鵝熟練地撿起了這3個瓶子,放到地上后擰開了這些瓶子的瓶蓋。
他做完這些后,把瓶子都放到紫琳的腳前。
紫琳看到腳邊有瓶子,本能地抬起了右腳,對著瓶子踩了下去。
這些瓶子很快就被紫琳踩扁了,奶茶店的老板娘全程隔岸觀火,絲毫沒有現(xiàn)身“拯救”這個垃圾箱的意思。
藍企鵝不小心看了紫琳的白色布鞋一眼,然后熟練地撿起地上的這些瓶子,隨后把這些瓶子都扔到一旁的化肥袋子里。
化肥袋子里已經(jīng)有157個瓶子,超過了100個瓶子的目標,藍企鵝撿瓶子的個人記錄已經(jīng)達到了驚人的259個瓶子!
奶茶店里的老板娘把手機放到了冰箱里,因為手機有點熱,放好手機后,又從冰箱里拿出了一杯自制果汁。
藍企鵝束緊化肥袋子的袋口后,轉(zhuǎn)頭正好見到這家奶茶店的老板娘在喝東西,于是悄悄放棄了打個招呼的打算。
奶茶店的老板娘手里,那杯鮮艷的果汁給藍企鵝帶來一種“歌聲繞梁”的錯覺。
他看到這杯果汁的時候,眼前仿佛出現(xiàn)了一位絕世佳人,這位絕世佳人此刻正在大殿之上進行著彈奏表演。
紫琳忽然見到藍企鵝走神的樣子,不禁順著藍企鵝的目光,結(jié)果看到了奶茶店的老板娘。
她又掐了一下藍企鵝的衣服,順便掐了一下藍企鵝的皮膚,最后在用力地擰了一下。
藍企鵝感到疼痛,瞬間回過神,疑惑地看了紫琳一眼。
紫琳看到藍企鵝疑惑的眼神時,忍不住又擰了一下藍企鵝的衣服,自然也擰到了一層脆弱的皮膚。
藍企鵝直接認錯求饒,雖然不知道錯在哪里,但是總覺得先認錯一定沒有錯。
他的直覺讓他做出了一個正確的選擇,讓他少受了一分皮肉之苦。
紫琳帶著一臉無害的微笑,收回了魔爪。
“是你自己說的,在街上的時候不可以走神?!弊狭者€記得藍企鵝說的這句話,所以趁機把這話又說了一遍。
“為什么我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藍企鵝半開玩笑地說了一句。
紫琳笑而不語,這個笑蘊含的信息太多了,多到藍企鵝的大腦一時間無法思考。
奶茶店里有一張海報,海報里有一群人唱歌唱到一半的合影,合影的背景是一片繁華的街市。
這張海報,給人帶來一種近乎歌舞升平的畫面。
奶茶店的老板娘之所以在這里經(jīng)營這家奶茶店,是因為老板娘的父母離開了這家店,并且是告老還家,不得已之下才經(jīng)營這家奶茶店。
金鎮(zhèn)街市的奶茶店其實挺多的,但不是每一家奶茶店都是只賺不賠,該賠錢的生意,照樣賠得清清楚楚。
藍企鵝跟紫琳聊了一下這家奶茶店的空氣質(zhì)量后,心態(tài)恢復了正常,于是繼續(xù)游蕩在街上。
紫琳跟在藍企鵝的身后,同時觀察周圍的情況。
一名年輕人擺著一張“槁木死灰”的臉從藍企鵝的身邊走過。
藍企鵝本來想和這人打一個友好的招呼,但是忽然失去了跟這個人打招呼的想法。
紫琳也看到了這名年輕人,也看到了那張死氣沉沉的臉,也和藍企鵝一樣沒有跟這名年輕人打招呼的想法。
藍企鵝沒有什么高人一等的想法,但是擁有驚人的直覺,這份直覺是天生的,改不了的。
兩人沒有因為這名年輕人而停下腳步,反而是繼續(xù)游蕩在街上。
藍企鵝沒走多遠,又看到四名成年人圍在一起高談闊論的場面。
這是四名很普通的成年男子,此時正坐在街邊的一塊空地上,大聲聊著動畫片里精彩的劇情和故事。
藍企鵝走近這四名成年男子的時候,主動熱情地打了一個招呼,臉上依舊是淡定而不失禮貌的笑。
這四名成年男子看到有人打招呼時,紛紛看向打招呼的人,然后看到了一名少年,一名手里提著化肥袋子的少年。
紫琳一臉習慣地露出一個友好的微笑,然后繼續(xù)觀察周圍的情況。
這四名成年男子紛紛向藍企鵝打了一個招呼,然后出言邀請藍企鵝坐到他們的中間,共同聊一聊最近很好看的一部動畫片的劇情。
藍企鵝搖了搖頭,指了指化肥袋子,然后和這四名成年男子說了一下化肥袋子里裝的東西,并且表示現(xiàn)在的工作很忙,可能沒有太多的時間可以聊天。
他的語氣很平淡,就像在說一杯水的味道一樣,真的很平淡。
這四名成年男子聽說藍企鵝的工作是撿瓶子后,紛紛出言邀請藍企鵝去他們的公司里上班,月薪3000多。
藍企鵝回頭看了紫琳一眼,笑了笑,然后瀟灑地拒絕了這四名成年男子的好意,最后主動道別。
這四名成年男子看著藍企鵝離開的背影,心里有點小遺憾,因為很少有人能這么隨意地跟他們打招呼。
藍企鵝提著化肥袋子繼續(xù)游蕩在街上,臉上的表情還是一片輕松。
他剛才看到紫琳一臉緊張的時候,忽然就改變了主意,拒絕了這四名成年男子的好意。
紫琳跟在藍企鵝的身后,心里沒有什么復雜的想法,但是很輕松,一邊不忘觀察周圍的情況。
那四名成年男子雖然是一家公司里的高層人員,但是沒有給藍企鵝帶來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而是給藍企鵝帶來一種“兄弟之間”的感覺,這不是一件壞事。
藍企鵝沒走多遠,又看到了一個垃圾桶。
這個垃圾桶表面上看起來沒有什么問題,但是走近垃圾桶的時候,藍企鵝感到有些不對勁。
他的眼神忽然一變,竟從這個垃圾桶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高雅的情操,還有一種不同凡俗的情致。
這個垃圾桶居然散發(fā)著一種近似“高情遠致”的氣息,藍企鵝雖然不知道什么是“高情遠致”,但是藍企鵝知道這個垃圾桶很可能有一段故事,一段在過去發(fā)生的故事,或者是一段被人遺忘的故事。
藍企鵝很快就來到了這個垃圾桶的旁邊,放下化肥袋子后,回頭看了紫琳一眼,心情又得到了放松。
紫琳跟在藍企鵝的身后,發(fā)覺藍企鵝的目光時,也看向藍企鵝的眼神。
兩人進行了一番眼神的交流,點了點頭后,開始分工合作。
藍企鵝把手搭在垃圾桶的蓋子上,隨后掀開了這個垃圾桶的蓋子。
“哐……”垃圾桶的蓋子被掀開的聲音。
兩人一同看向這個垃圾桶的里面,很快就發(fā)現(xiàn)這個垃圾桶里靜靜躺著的5個瓶子。
藍企鵝心里一樂,跟紫琳對視一眼后,熟練地撿起了這些瓶子,把瓶子都放到地上后,順手擰開了這些瓶子的瓶蓋。
他做完這些時,把瓶子都放到紫琳的腳前。
紫琳看著腳邊的瓶子,本能地抬起了右腳,對著瓶子踩了下去。
這些瓶子很快也被踩扁,被紫琳非常熟練地踩扁。
藍企鵝沒有猶豫,而是直接撿起了地上的瓶子,隨后順手扔到一旁的化肥袋子里。
化肥袋子里已經(jīng)有162個瓶子,超過了100個瓶子的目標,藍企鵝撿瓶子的個人記錄已經(jīng)達到了驚人的264個瓶子!
藍企鵝看了紫琳一眼,笑了笑。
紫琳也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