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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捕司

第十五章 山雨欲來

冥捕司 賓寶 2759 2019-05-28 06:00:00

  “那個劉襄竟然這么快就招了?”白宇玄邁著急匆匆的步子在通往冥捕司監(jiān)牢的通道上快步前行。

  給白宇玄帶路的年輕嘲風(fēng)衛(wèi)一臉興奮道:“是的大人,那個劉襄一開始還嘴硬,打死不承認(rèn)自己見過金爺,但在我們一頓大刑伺候之后,那廝終于挺不住招了出來,您想想,他一個侯爺府管家平日里享受著富貴生活,哪里能受住我們冥捕司的家伙事兒?”

  走進(jìn)大牢,只見被鐵鏈懸吊在半空的劉襄披頭散發(fā)滿臉都是汗珠,發(fā)紫的雙唇正止不住地顫抖著,渾身上下到處是血淋淋的傷口,腹部還有烙鐵燙傷留下的印記。

  白宇玄有些同情地看著劉襄,問道:“劉襄,你最近頻繁到南市尋找金爺所謂何事?”

  劉襄緩緩抬起頭望向白宇玄,用有氣無力的聲音答道:“是我家主人讓我準(zhǔn)備一些藥水給金爺,并讓他安排人找機(jī)會給孔大人還有刑部三位大人下藥的,我只是聽命行事而已”。

  白宇玄瞪大了眼睛大步?jīng)_到劉襄身前,一把掐住對方的脖子惡狠狠地說:“你說話前可得給我想清楚了,你說的這話可是犯了誣陷主人的大罪!”

  “小、小的所說的話句句屬實!大人,小的已經(jīng)舉報了幕后之人,求大人饒小人一命?。 眲⑾逡荒橌@恐地撕扯著沙啞的喉嚨大聲求道。

  “那你說,為什么長樂侯要?dú)⒖状笕撕托滩咳淮笕?!”白宇玄掐住劉襄脖子的手又加大了幾分力氣?p>  劉襄被掐得咳嗽不止,但還是努力大聲回道:“小的曾經(jīng)在我家主人會見貴客的時候在門外偷聽,聽主人說要用剛買到的羅摩水害死孔令皖和刑部那三位主事給渤海王報仇,他還說渤海王是太宗皇帝最喜歡的侄孫,如果害死渤海王的孔令皖和那三個刑部主事突然橫死,那么百姓們一定會認(rèn)為是太宗皇帝的在天之靈為渤海王報仇,只要百姓心念李唐,那武周的氣數(shù)一定不長久!”

  “那你家主人當(dāng)時見的貴客又是誰!”白宇玄依然死死捏著對方的氣管厲聲問道。

  “是、是鳳閣的張大人!”劉襄的臉憋得通紅,眼珠瞪得有銅鈴大小,眼球上滿是血絲。

  案情的發(fā)展脈絡(luò)最終還是指向了李家,那個劉襄口中的張大人正是一直心向李家的李唐老臣,鳳閣舍人張柬之。

  白宇玄黑著臉轉(zhuǎn)身離開牢房,剛出牢門差點與苗笑婷撞個滿懷。

  “怎么樣,那家伙說什么了?”苗笑婷興奮地問道。

  白宇玄低頭不語,徑直回到自己房中撫桌冥想,這時,一陣輕微的敲門聲傳來,打開房門,卻見一個頭發(fā)花白,身穿冥捕司黑色官服的老者正站在門外,白宇玄記得他,他就是當(dāng)初在大堂上站在袁守義身后的老者常爺,同時也是自己當(dāng)年來到大唐后見到第一個官差。

  常爺圓瞪著一雙大眼,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白宇玄,弄得白宇玄渾身上下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行了別看了,常大人,不就四十多年沒見么,看把你激動的!你找我有何貴干???”

  老嘲風(fēng)衛(wèi)微微一愣,然后低聲沖白宇玄說:“大理寺卿裴大人在門外等你,說是有要事跟你說”。

  白宇玄急忙扔下常爺,冒雨沖出冥捕司,見裴德馨的馬車正停在衙門口。

  “白大人當(dāng)初托付本官查探的事情已經(jīng)查出來了”。

  車廂里,裴德馨輕輕打開車窗,確認(rèn)周圍沒人后,對白宇玄附耳低聲道:“孔大人的密奏當(dāng)夜先是傳到鳳閣,再由值更的大人將密奏交給陛下的內(nèi)侍官的”。

  白宇玄聽聞臉色變得鐵青,他抬起頭望向一臉嚴(yán)肅的裴德馨,近乎失聲地問道:“那么裴大人可知當(dāng)夜鳳閣值更的大人是誰么?”

  “是張柬之張大人”。

  一陣?yán)坐Q聲突然從夜空中傳來,閃爍的電光指引著裴德馨的馬車緩緩駛離,白宇玄冒雨站在冥捕司的衙門口,抬頭看著不斷冒出閃電的夜空呢喃道:“難道這場暴風(fēng)雨是真的沒法避開了?”

  現(xiàn)在所有矛頭都對準(zhǔn)了李冬和張柬之,如果冥捕司將劉襄的口供遞送到武則天手上,那無疑給了武家人一個剪除太子身邊羽翼的天賜良機(jī),只要李冬和張柬之倒臺,皇嗣李旦也就岌岌可危了。

  一顆閃電從烏黑的云層中突然沖出,仿佛一只憤怒的蒼龍帶著雷霆之勢沖向了遠(yuǎn)處的皇宮,刺眼的光芒照亮了夜空,也照出了遠(yuǎn)處那數(shù)十米高的雄偉明堂,當(dāng)初大理寺少卿孔令皖就是在明堂大殿里一邊呼喊救命,一邊扭斷了自己的脖子。

  雷電大作,無數(shù)閃電竄出云層將黑夜的洛陽城照得彷如白晝,手持武則天的令牌,白宇玄順利通過門禁,邁著急匆匆的步伐行走在夜幕下的太初宮過道上。

  從黑云里不斷竄出的電光照亮了過道上那孤獨(dú)的影子,白宇玄行色匆匆,他必須趕快找上官婉兒弄清一件事情,不然等袁守義將劉襄的證詞交給武則天,皇嗣李旦,這個李唐皇室最后的希望就真的人如其名,完蛋(旦)了!

  “哪個不長眼的,敢擋路,快閃開!”

  一聲尖聲尖細(xì)的聲音打斷了白宇玄的思緒,他抬起頭只見一隊身穿長衫的宦官手持發(fā)出昏黃光亮的燈籠站在自己身前。

  見每個燈籠上寫著十率府三個大字,以及站在隊伍兩側(cè)身穿金甲、手持利刃、面容肅穆的衛(wèi)兵,白宇玄心中大驚,大半夜出門還能這么大排場的除了皇帝武則天之外只有一個人。

  “草民白宇玄參見皇嗣殿下!”白宇玄立刻退到一旁跪地大喊。

  “你就是白宇玄,負(fù)責(zé)調(diào)查孔令皖案的那個天降之人?”一名腰束玉帶,身穿白色長衫,舉止文雅的中年男子在一眾宦官宮女的攙扶下走到白宇玄身前。

  “回殿下,正是草民!”白宇玄跪在地上腦袋根本不敢抬起來,一道閃電劈來,刺目的光亮在地面上照印出了皇嗣李旦的身影。

  “聽聞那長樂侯的管家被你們帶走,他可有招供出誰來?”

  白宇玄跪在地上沒有回答李旦的問題,但這位前大唐皇帝卻從他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

  “一切罪責(zé)都在我的身上,我當(dāng)初以為將皇位讓予比下,便能換取局勢的平靜,能保住李唐宗室眾人的性命,但現(xiàn)在看來……”

  李旦無奈地苦笑兩聲,繼續(xù)道:“回去告訴袁守義,叫他們也不要為難長樂侯了,明日我自會去陛下那里請罪,求他廢我太子之位,這樣或許能避免一場浩劫”。

  待李旦遠(yuǎn)去,白宇玄爬起身深深地望了一眼遠(yuǎn)去的隊伍,然后頭也不回地繼續(xù)朝女皇就寢的寢宮跑去。

  武則天就寢的長壽宮宮門外,白宇玄剛看到長壽宮高高的屋檐就被一身青衫頭戴黑色烏紗帽的女子攔住了。

  “來者何人!”

  一聽到那熟悉的女聲,白宇玄一直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那人正是上官婉兒!

  “在下白宇玄有要事求見上官婉兒姑娘!”白宇玄亮出武則天給他的令牌后沖對方道明來意。

  上官婉兒見來人一身白衣,手中又拿著武則天特賜的令牌,便猜出來人身份:“白先生不好好查案,這大晚上的來宮里找我干什么?”

  白宇玄沖上官婉兒躬下身誠懇道:“在下有點問題想請教上官姑娘”。

  上官婉兒挺身一笑:“我還以為白先生無所不知不所不曉呢,怎么會屈尊來找我?”

  白宇玄直起身沖上官婉兒淡淡道:“白某只知道自己所知道的而已,至于不知道的,自然需要向旁人請教”。

  上官婉兒臉上露出一絲勝利者的笑容,然后背著手望向電閃雷鳴的夜空說道:“那先生請問吧,婉兒也只能回答自己知道的事情”。

  天空雷聲大作,豆大的雨珠開始從天而降,從上官婉兒那詢問歸來的白宇玄撈起衣裙,迎著密集的雨滴快步?jīng)_出太初宮的大門。

  “皇嗣不能倒臺,我一定不會讓歷史在我手里改寫,這個案子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豆大的雨點再一次從天而降,白宇玄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冒著大雨快步朝宮外那隱藏在黑暗中的冥捕司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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