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侍者服男人瞪大了眼睛,抬手指著“阿諾”,“你應該死了?!?p> “阿諾”低頭望了望干癟的只剩下骨頭的雙臂,枯萎的嘴唇朝著兩邊拉開:“或許吧。”
阿諾隱身在半空中,他決定通過驚嚇侍者服男人來獲得消息。
一個人在什么時候最誠實?當然是魂不守舍的時候。
至于如何驚嚇侍者服男人?前世那么多恐怖電影的橋段都能拿來用的啊。
阿諾用意念操縱著下方的身軀。
“阿諾”緩慢的做起,挪動失去血液而顯得蒼白纖細的雙腿踩在老舊地板上。
他抬起凸現(xiàn)的頜骨,對著侍者服男人咧著嘴低笑道:“我在臨近死亡的時候,獲得了嶄新的生命?!?p> “坐下!躺下!”侍者服男人捏緊雙拳。
“阿諾”沒有理會,自顧自的在侍者服男人驚恐的眼神中顫巍巍的站起。
啪嘰。
兩顆眼珠因為起身的晃動,從“阿諾”凹陷的眼眶中掉出,只有粉紅色神經(jīng)連著黑洞洞的眼廓。
“啊,不好意思。”“阿諾”不好意思的丑陋笑著,抬手將眼珠塞回眼眶。
兩顆眼珠在眼眶中干澀的打轉(zhuǎn),最后盯在侍者服男人發(fā)白的臉上。
“阿諾”咧開干癟的像是果皮一般的嘴,開口道:“我心中有著疑問,你為什么要殺我?”
他抬起干枯像是爪子般的手抓了抓滿是褶皺的脖子:“這樣我會讓你死的輕松些?!?p> 他撇撇嘴,白色的蛆蟲攀緣在紫色的嘴唇邊緣。房間周圍就像在此時籠罩起陰森低沉的音樂。
恰似女人幽怨的尖叫聲。
阿諾隱身在空中,對著自己的表現(xiàn)表示滿意。雖然“自己”剛死,不應該出現(xiàn)蛆蟲,但是在夢中的家伙能有著那么清晰的思維么?
侍者服男人眼中閃爍的恐慌逐漸被清晰取代,他向后退了兩步,自桌上拿起把尖刀。
持在手中,一個反轉(zhuǎn)就刺入胳膊。
阿諾在半空中看到這一場景,心中就是一驚。
這是在做什么?
侍者服男人將滴血的刀子從胳膊上拔出,看向“阿諾”的眼神中再無驚恐。
相反他鎮(zhèn)定道:“這是虛假的,我沒有感到任何的疼痛?!?p> 阿諾當即心中就是咯噔一下。
被發(fā)現(xiàn)了。
隨著侍者服男人鎮(zhèn)定言語的出口,老舊的小屋開始崩塌。
掉落的墻面間出現(xiàn)漆黑的裂紋,裂紋背后似乎出現(xiàn)了一個個細小的眼睛。
一只只眼睛牢牢盯著隱身的阿諾。
這嚴重掉san的一幕讓阿諾幾乎想都沒想就再次發(fā)動了夢魘面具忘卻記憶的能力。
無形的波紋自面具而起,眨眼將一切吞沒。
周遭的所有事物,無論是眼睛還是房屋剎那間化為虛無。
侍者服男人站定在虛無間,合上了雙眼。
阿諾懸浮在空中。
他低沉的望向侍者服男人。
雖然從男人最開始的行動中得知了部分的消息,但是這些消息就像是在管中窺豹,只能看到些片面的消息。
大量損耗的靈性使眉心抽風般的疼痛。
阿諾的身影逐漸虛幻。
有些支撐不住了。
阿諾退出了侍者服男人的思維。
從洶涌澎湃的外界看著自己的身軀別有一番感覺。
就像是通過萬華鏡往外看,所有的一切都是失真的,像是旋轉(zhuǎn)扭曲后的產(chǎn)物。
阿諾回到自己的身子。
猛地睜眼,想要將面具從臉上拿下,卻發(fā)覺面具失去了形體。
手掌不能觸摸面具,只有自身靈性可以隱約知曉這面具的存在。
這樣也好。省的丟了。
阿諾自我安慰。
他按著抽痛的眉心,看了看倒在前方滿是玻璃渣地面的侍者服男人。
他臉上戴著破碎了的金絲眼鏡,昏迷不醒。
阿諾左右望了望,他望見原處走來三位頭戴鐘型頭盔,手持黑棍的安保部門成員。
他們大跨步的走進,看見站在廢墟中的阿諾。
他們捏著棍子,警惕道:“你怎么站在這廢墟中?”
“他是犯人!”門口倒著的頭發(fā)花白,身穿印花連衣裙的老奶奶哭喊道。
你別亂說話??!完了。這怎么辦?
阿諾偏頭看了看這三位滿臉不善的安保部門成員,頭頓時大了起來。
他才不想被抓進看守所,而后等著風先生來撈呢。
對了。有風先生給的巡邏員徽章。
阿諾伸手進了口袋。
三位安保部門成員看著阿諾伸手進了口袋,瞬間就緊張起來。
“別動!”
“把你的手拿出來!”
他們舞動棍子做勢就要上前。
好在阿諾及時的找到了徽章。
他將那有著鯨魚圖案的徽章放在手掌心,展示給那三位安保部門的成員。
為首的那人認出了這徽章,明顯松了口氣。
他收起棍子,臉上帶上了幾絲輕松道:“原來是巡邏部門的成員?!?p> 他對著另外兩人擺擺手道:“放松。我們是同事?!?p> 另外兩位呼了口氣。
感情風先生給的身份還能算是編制內(nèi)的。
阿諾咳嗽了聲,也沒有戳破自己是出色事務所偵探。
他將徽章收起道:“這里發(fā)生了起爆炸。犯人就倒在里面。被我制服了?!?p> 他抬手指了指倒在地上的侍者服男人:“就是這人?!?p> 為首的男人用棍子頂了頂頭盔。
他上前兩步,用靴子踢了踢侍者服男人。
他轉(zhuǎn)身對著阿諾眨眨眼:
“現(xiàn)在的侍者啊,心中老是想一些壞名堂。最后搞出來的爛攤子還得我們收拾。”
阿諾指指侍者服男人:
“我把他帶去結(jié)案?!?p> 為首的男人羨慕道:
“你可真是運氣好。怕不是可以往上動一動。我們?nèi)齻€這么多年風里來雨里去的,煙錢也沒個著落?!?p> 阿諾哈哈了兩聲,他從口袋里摸出了一張五十刀的紙鈔遞過去。
他小聲道:“從那人身上搜出來的。侍者么,也沒啥錢?!?p> 為首的男人接了過去,他點頭道:
“兄弟你先走吧?,F(xiàn)場就交給我們處理了??纯从袥]有受傷的走不動的,跟現(xiàn)場處理的同事交接活?!?p> 阿諾點點頭,他將侍者服男人夾在腋下,回絕了為首男人搭把手的幫助,在街上攔下了輛馬車。
他帶著侍者服男人來到出色事務所中。
羅珊看著阿諾帶著個昏迷的男人走了進來,瞪大了杏眼道:
“你竟然喜歡男人?!”
“什么嘛?”阿諾哭笑不得。
他指了指侍者服男人:“這個人襲擊我。”
羅珊假裝擦了把汗水道:“我還剛剛為杰先生和哈瑞先生捏了把汗呢?!?p> “風先生在么?”阿諾問道。
“當然,二樓辦公室?!绷_珊笑吟吟的說到,“其實現(xiàn)在法律上沒有禁止這方面的內(nèi)容?!?p> ……你變了,羅珊。
阿諾將侍者服男人夾在腋下,轉(zhuǎn)身朝樓梯而去。
推開風先生辦公室的木門,迎著風先生自墨鏡下投射而來的問詢眼光。
阿諾提了提胳膊下的侍者服男人道:
“這人為了襲擊我,炸了個飯店?!?p> 風先生交叉起雙手:
“你了解到什么了么?”
“他好像提到了千面之神?!卑⒅Z提出了關(guān)鍵詞。
“千面之神?”風先生低吟了會,“我有些印象。曾經(jīng)看到過這個教會的資料,你可以問問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