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樣和你的另一半相處的?
你會不會撒嬌耍無賴?
你喜歡你的另一半撒嬌嗎?
……
晚自習(xí)下課,羅新雨和夏雪騎著車子回到小區(qū),一路上有說有笑,從白天發(fā)生了什么事,到哪個同學(xué)鬧了笑話,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說得開心、聽得入迷,不知不覺已經(jīng)到家了,放好車子,羅新雨想要去拉著夏雪的手,卻撲了個空,他的兩只手放在夏雪的肩膀上,二人慢慢的進(jìn)了走廊。
一、二層的燈壞了好久了都沒人修,光線昏暗下,一種渴求慢慢襲來。夏雪感覺到身后的這個人安靜得有些嚇人了,他的手在自己的肩膀上來回的游動,她很怕他會摸到哪里,可是、心里又不單單是害怕。
“咳!”
不知道哪家的門開了,一陣熟悉的咳嗽聲,二人趕緊分開了。
“爸?”
夏雪快步上了幾個臺階,撞見老爸提著垃圾袋,這時候她的心跳得好快,不知道自己這一聲是不是不自然?
羅新雨跟在后面也叫了一聲“叔”,看到他依然是那副笑瞇瞇的樣子,夏雪的爸爸只是嗯了一聲。
“下樓倒垃圾???”
“嗯,你先回去吧!”
看見老爸頭也不回的跑下樓,夏雪才算是送了口氣,身后羅新雨湊上來。
“叔最近怎么總回來這么早???”
“不放心唄!”
聽到這酸溜溜的抱怨,夏雪沒有回頭,扔下這么一句后快步上樓進(jìn)了家門了。
從那天之后,兩個人就沒再做過那種事了,不知道是不是天生的自我保護(hù)意識,她感到如果再有這種事發(fā)生,自己會很危險。
羅新雨也只好安安靜靜的回到自己家中,奶奶還是會問他“餓不餓啊,累不累?。俊彼蚕衿匠R粯拥摹安火I,我不累?!辈蝗痪褪恰拔茵I了,給我做飯吧?!?p> ……
“星期天晚上也要來上課嗎?”
課間,江樂看似漫不經(jīng)心的問了這么一句。
“星期天不用,老師有事。”
“滑旱冰去怎么樣?”
楊蔓剛說完,江樂就來了興致,他正期待著。
“不去!”楊蔓撅著嘴一口回絕了。全鎮(zhèn)唯一一個旱冰游樂場,除了滑旱冰,還可以唱卡拉OK,這一切都是為吸引這些半大的孩子們的,一個小時兩塊錢的收費(fèi)也算是非常良心了,畢竟已經(jīng)是新千年了,鎮(zhèn)上大部分人每個月的工資也不超過三位數(shù),幾乎是不分職業(yè),外出打工的人也許會好一些。
“好不容易休息半天,不出來玩兒?多沒勁??!”江樂不想放棄這個機(jī)會。
“快考試了,我要看書?!边@個理由,楊蔓自己都覺得太假了,她很清楚自己是個不愛看書的孩子。
“騙誰呢,還看書!”
聽得出來他很失望,楊蔓小心轉(zhuǎn)過頭,她的眼睛盯著江樂,真不希望因為而影響到他。
“別看了,等會兒班主任來了?!?p> 雖然失望,但還是當(dāng)做了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楊蔓的心也不知不覺的懸著,大概要懸到星期天了,因為從這天開始,看起來好像和平日里沒兩樣,可是江樂和自己說話就沒超過三句,就這么持續(xù)了兩天。
周日的上午第二節(jié)課課間,江樂和他的死黨們玩兒得不亦樂乎,楊蔓聽到他們在議論如果不去旱冰場就去上網(wǎng)。
但是江樂沒有再問楊蔓要不要和他一起去。
……
“去滑旱冰吧?”
為了能有獨(dú)處的時間,羅新雨煞費(fèi)苦心的提議去旱冰場,夏雪很痛快的答應(yīng)了,不過她知道楊蔓一個人無聊,何況那個旱冰場就在楊蔓家所在小區(qū)的馬路對面,挨著世紀(jì)網(wǎng)吧,于是她主動給楊蔓打了電話。
“你知道我不會滑的?!?p> “學(xué)唄!”電話那頭兒,夏雪一本正經(jīng)的“教育”了一番。
“什么都不是一開始就會的,你應(yīng)該比我清楚???”
“行了,我知道了。”
最終楊蔓決定去旱冰場——“應(yīng)該不會碰到他吧?”
結(jié)果偏偏碰到了。
剛進(jìn)門口,楊蔓就見到了換上旱冰鞋的江樂,羅新雨這會兒就站在自己身后。
“看啥呢,進(jìn)去???”
不明就里的羅新雨村蹙著,被一旁的夏雪拽著衣角側(cè)身先進(jìn)來了。
“怎么了?”
“沒什么,接著玩兒?!?p> 江樂發(fā)現(xiàn)了楊蔓,見她站在門口不動彈,也沒打招呼,自顧自玩兒去了。
“這倆人怎么了?”
哥們兒看不慣隨口說了一句,哪知道剛巧被江樂聽到,只見他等著眼睛溜到了換鞋區(qū)這兒,倆哥們兒被他這架勢嚇壞了。
“怎么了?”
“沒事,不玩兒了,你們玩兒吧!”
在夏雪的示意下,羅新雨拿了一雙鞋子遞到楊蔓的眼前。
“給?!?p> “謝謝。”
楊蔓很客氣的接過鞋子,這雙鞋很大,比自己的腳大了兩個號,楊蔓接過鞋子沒有穿上,羅新雨陪著夏雪到場地上去玩兒了,他依舊禮貌的微笑著,楊蔓始終覺得那笑很好看,她很自然的回應(yīng)的笑笑,然后拎著鞋子坐到了一邊的椅子上。
“出來一下,有話跟你說!”
楊蔓抬起頭,是江樂,這個站在自己面前的男生,此時的眼神有點(diǎn)兒嚇人,楊蔓記得他打架的時候大概就是這樣的眼神;但是,她還是跟著他出去了,因為她愿意跟著。
從旱冰城出來后,楊蔓坐在了側(cè)門的臺階上,眼前是一排磚墻,旁邊是一個老舊的小區(qū),磚墻的那邊,是有些污濁的小溪,據(jù)說是松花江的支流。
“你不是說要看書嗎?”
江樂就站在楊蔓的身后,他的話里帶著明顯的不滿。
“我以為你不會來?!?p> “什么意思?”
楊蔓低著頭,她的聲音很小,可是江樂聽得很清楚,這讓他更生氣了:“什么意思?你想躲著我?你煩我了?”
“才不是!”
“那為什么和別的男生來!”
江樂真的要生氣了,原本被失望占滿的心幾乎要爆發(fā)了。
“不是別的男生、是朋友?!?p> “朋友?男朋友?”
“嗯、我倒希望會那樣?!?p> 楊蔓的聲音越來越小,江樂卻在瞬間變得異常冷靜了。
“我知道了?!?p> 他說完后轉(zhuǎn)身一拳搭在了包著鐵皮的大門上,緊接著握著門把手打算進(jìn)去接著玩兒了,他是誰呀,江樂,從幼兒園到現(xiàn)在,誰敢把他怎么樣?可是,來這個破落的小鎮(zhèn)念高中,居然被一個個子不高、頭發(fā)短得像男生,性格也不好的女生吸引,而且,她居然有喜歡的人了!
“江樂!”
就在江樂離開的時候,卻被叫住了,看來這個女生的聲音對他來說是有魔力的。
“說!”江樂沒有轉(zhuǎn)身。
“唉!”
楊蔓的眼眶紅紅的,不管怎樣她都想說出來,不管明天、不管以后。
“我不會滑旱冰,怎么學(xué)都學(xué)不會。”
江樂轉(zhuǎn)過身,楊蔓也轉(zhuǎn)過身來,她始終低著頭。
“因為我不想讓你看到我總摔倒的樣子??!”
說著,她的鼻子酸酸的,忽然嗓門大了起來。
“沒答應(yīng)你居然就好幾天不說話!”
“兩天。”
楊蔓哭了,可是江樂也慢慢的靠近了她,小心的從口中擠出這么兩個字,這一瞬間,狼變成了羊、而羊也變成了狼。
“天天在眼前晃悠,廢話那么多的人突然不理人了,嚇?biāo)牢伊?!?p> 畢竟是星期天,進(jìn)進(jìn)出出的人很多,有小學(xué)生、初中生,甚至高中生。
“對不起?!?p> 任由楊蔓紅著眼眶旁若無人的跟自己抱怨,江樂的手顫抖著、溫柔地?fù)崦念^發(fā),“我不是不知道嘛!”
“拿走!”
楊蔓抬起頭,推開了那只溫暖的大手,此時她的臉也漲的通紅,她清楚的記得,這只手第一次這樣溫柔的摸著她的頭發(fā)的那個晚上,因為姥爺去世,家里人無暇顧及她,她還是選擇了去上晚自習(xí),卻紅著雙眼趴在課桌上,一動不動。
……
“別難過了?!?p> “對不起?!?p> 江樂的手撫摸著楊蔓的頭發(fā),她的頭發(fā)很硬,和她的脾氣一樣,可他還是很輕、很溫柔的去安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