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流氓角度,要是簡宮昀是個正常男人,段悠恐怕會氣得挖他眼珠子。
但他一個傻子,他懂什么!
段悠走過去,挽著他的手臂打開門,走了出去。
“小宮,我們?nèi)コ燥?。”段悠習慣了冷漠,生活無不是冷面冷語,現(xiàn)在面對一個永遠長不大的傻子,便放柔的聲音。
簡宮昀沉默地被她帶著走,不過他的視線落在這陌生的大廳里,瞳孔慢慢地收縮。
這不是他的家。
他還是認得出來。
一旦離開了家,他腦海里就浮現(xiàn)很多很多可怕的回憶,有虐待,有欺辱,有恐嚇……所有的一切都曾讓他遍體鱗傷、身心俱創(chuàng)。
他不由自主地發(fā)抖。
他害怕,害怕被欺負,更害怕小楠被欺負,一絲瘋狂在他眼底滋生,還有那種對陌生的東西的厭惡而造成的憎恨。
他忽然間推開段悠的手,然后發(fā)瘋似的將手邊眼前的東西,拿起來就砸,別想欺負他,別想欺負小楠,不可以,誰都不可以。
段悠差點被推倒。
簡宮昀發(fā)起瘋來完全是猝不及防。
到底他被什么給刺激到了。
一個傻子,不應該那么會有那么瘋狂的破壞力。
段悠真怕他把原野給砸了,他是來養(yǎng)病的,不是來砸場子的。
“住手。”段悠大吼道。
簡宮昀并沒有停手,反而更加瘋狂,所過之處,一片狼藉。
我的書!我的沙發(fā)!我的花瓶!
段悠咬咬牙,她脾氣尚來算不得好,雖然面對的是一個傻子,她也看不過眼!
段悠上前抓住這個破壞大魔王。
簡宮昀發(fā)狂時力氣驚人,直接拍開段悠的手,當段悠再次阻撓,他突然換了個方向,雙手直直扣住段悠的脖子將她壓在沙發(fā)上,拼命的使力。
要是平時段悠面對這類手法,肯定手起刀落,早把這種人給了解了。
但這是簡宮昀,她所學的殺招在這里根本不敢用,一旦使出,簡宮昀就是一具死尸。
簡宮昀咬著牙齒,臉上手上的青筋都爆出來,一如他當時想活活勒死簡樸昀一樣,一樣拼命。
段悠覺得他不是一個傻子,而是一個瘋子。
段悠的臉不斷地漲紅,血管被勒住已經(jīng)喘不過氣。她瞪著眼睛,直視著簡宮昀的藍色眼眸,那雙眸子已然狂風大作、破濤洶涌、沒有理智。
再不還手,她就要死翹翹了。
她可不想死在簡宮昀手里。
她身上的浴袍已經(jīng)散開,她的腿在沙發(fā)上掙扎,努力地想勾住放在桌邊的水壺把手。
簡宮昀的藍眸撞見她的黑眸,連他都不知道,慢慢地放松下來,手上的力氣也收了不少。
他剛醒,身體羸弱,又接連鬧了兩次,體力明顯跟不上來,在他發(fā)怔的那一刻,眼前晃了晃,整個人往后倒去,后腦勺叩在桌邊發(fā)出一聲悶響,整個人又昏了過去。
段悠呼吸到新鮮空氣,躺在沙發(fā)上喘著粗氣。
體會過窒息,才懂得空氣的可貴。
段悠的視線落在簡宮昀慘白無色的臉上,額頭密密麻麻的細汗,臉上不知何時被尖銳物割出一條血痕。
那虛弱的樣子像極了沉睡的美人。
可是上一秒他的瘋狂十分慎人!
段悠頓時沒有了看管住簡宮昀的自信。
她用手撫了撫脖子處火辣辣的抓痕。
慢慢支起身子。
現(xiàn)在還想當咸魚是沒有用的,這個傻瓜還等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