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緯沒料到劇情走向會突變。
他毫無防備的被女人按在地上,右臂更是以標準的擒拿術(shù)制住。
“你是誰?怎么會有我家的鑰匙?”
鐘緯用力掙扎了兩下,無奈對方招數(shù)熟練,他完全沒有辦法掙脫。
對于回來后會遇到警察上門的情況,鐘緯有著充足的心理準備。
他不是第一個虛空行者,也不是最后一個。
政府肯定有套成熟的方案,專門針對虛空行者進行管理。
一旦發(fā)現(xiàn)他是虛空行者,立刻就會上門查水表。
鐘緯從不覺得自己在大街上穿越的鏡頭,會不被天眼拍到。
但是警察來得如此之快,只給他留出洗澡的時間,這未免就掐點掐得太準了點。
“閉嘴,你被捕了!”
女人的呵斥有種似曾相識的微妙感覺,她的聲音是那么熟悉,反倒讓鐘緯哭笑不得:“我不就是誤闖了女子浴室?用得著這樣對我緊追不舍?你這是公報私仇知道不?”
他剛剛說完,身后女人手上的動作驟然加力。
她的語氣也變得殺氣騰騰:“原來是你!我說你的聲音怎么有點耳熟?!?p> 嗯?
真的是她?
難道她剛才沒有認出我來?
鐘緯心中暗暗叫苦,他正想找個借口否認一切。
誰知女警居然主動松開了手,緊接著就聽見“撲通”一聲,女警扶著前額撲通軟倒在鐘緯背上。
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莫不是這位女警小姐姐的低血糖發(fā)作了?
鐘緯趕緊從地上爬起來,他顧不得自己只穿了短褲的狀態(tài),想要把犯病的女警弄到沙發(fā)上去。
就在這時,臥室房門咔嚓一聲打開。
有個穿著警服的中年警察從里邊走出,看見鐘緯抱著女警“欲行不軌”,他頓時化作怒目金剛;“放——開——她——”
還沒等警察叔叔說完,這位也兩眼翻白直接暈過去。
看吧,這下好了。
又來一個低血糖患者。
當警察真辛苦,還得抱病上班。
趁著兩位暈過去的空檔,鐘緯趕緊找出新衣服穿上、取出藏在隱秘之處的私房錢,又把白仙子給的辟邪香囊掛在腰間。
萬一等會這兩位醒來不肯聽解釋,那時鐘緯只能奪路而逃,留下兩人冷靜冷靜。
如果還是行不通,兩位說什么都冷靜不下來。
那鐘緯就只能逃到異界跟白仙子混——其實跟俏軍娘混也不錯,就是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上次忘記問了。
十分鐘后,兩位警察幾乎同時轉(zhuǎn)醒。
“謝隊,你怎么了?”女警揉揉前額做起來,她看了看另一張沙發(fā)上的中年警察,“被我抓住的那小子呢?”
“我沒事,”中年警察深吸一口氣,他坐直身體,“那小子好像逃走——”
鐘緯的聲音在大門邊響起:“我還在這,沒有潛逃。能問一句我犯什么法了嗎?值得兩位私闖民宅,還在這里守株待兔?!?p> 中年警察循聲望去,看見鐘緯之后,他緊鎖的眉頭頓時舒展開。
“你沒走,那太好了?!?p> “我是云崖市特殊戰(zhàn)情保密局虛空特勤隊的謝安民,這位是特殊戰(zhàn)情保密局十九處特別調(diào)查科的趙婉瑾。我們會來這,是因為你青橙酒店慘案的唯一生還者和目擊者?!?p> “我們想了解當時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的事情,逼得靈玄境的人越境過來殺人滅口?請你配合下我們的工作?!?p> 鐘緯瞟了一眼虎視眈眈的趙婉瑾,他不情不愿道:“別問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鐘緯先生,配合公安機關(guān)的調(diào)查是每個公民應(yīng)盡的職責?!敝x安民語氣逐漸加重道,“你剛才襲警的賬,我們還沒跟你算?!?p> “我哪里襲警了?你們是警察嗎?這位趙先生,他身上的警號是假的。趁你們昏迷的時候,我看過你們的證件。很遺憾的是,你們根本就沒有能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
“我也上網(wǎng)看過云崖市的公安局資料,警務(wù)人員信息欄里,根本有沒有你們的照片資料!”
鐘緯指了指房間里的電腦,他不慌不忙的反駁道,“有種就去找醫(yī)生驗傷,你們明明是因為低血糖暈倒的,我連手都沒有動過。想告我襲警,信不信我先告你們?nèi)胧覔尳?、假扮國家公職人員?”
謝安民正欲起身反駁,順便拉近距離、制造一舉擒獲鐘緯的機會。
誰知他剛剛站起來,頓時就覺得頭暈?zāi)垦?,又一屁股坐回去?p> “謝隊你先別急。”趙婉瑾突然開口:“還是讓我來說吧。鐘緯先生,我知道你為什么不愿配合我們的工作?為了打消你的顧慮,我可以向你透露一些信息,特殊戰(zhàn)情保密局是一個全球性的機構(gòu)?!?p> “我們雖不是云崖市的警察,但是我們跟各國政府都有合作。你的指控,對我們沒有任何意義。襲擊我們的罪名,并不比襲警的罪名輕多少?!?p> 看見鐘緯還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架勢,女人隨即加重語氣道:
“你身上的辟邪香囊,是百草藥廬的人送給你的對不對?
“香囊里裝著制作者以本命心血煉成的天譴蠱,在天譴蠱起效的兩丈方圓之內(nèi),無論誰對你產(chǎn)生過度的敵意,就會招致天譴蠱的攻擊?!?p> “你口口聲聲說著沒有襲警,但是你的天譴蠱直到現(xiàn)在,它還持續(xù)的攻擊著謝隊。謝隊,你別老想著揍這小子一頓,就不會再眩暈了?!?p> 謝安民深深的吸一口氣,臉色果然好了很多。
他神色古怪的嘀咕了一句:“靈玄境的東西真他媽邪門?!?p> 鐘緯下意識的點頭同意謝安民的說法:洗澡前我明明把香囊放在茶幾上,沒帶在身上他喵的也能發(fā)揮作用。
白仙子,不對,是白姐姐,你真是太好了。
有了白姐姐的保護,鐘緯再也不擔心兩位魚目混珠的假警察會對自己動手。
從理論上說,兩位不速之客是全球機構(gòu)的雇員,不是本國統(tǒng)轄政府部門,在這片土地上他們根本沒有執(zhí)法權(quán)。
因此鐘緯可以心平氣和的跟傻逼講道理。
暫時放下心中的憂慮,鐘緯笑嘻嘻提議道:“那不關(guān)我的事,要么我往后面站,要么你們先放下對我的敵意成見,大家坐下來好好談。若是兩位不想談,我也不勉強?!?p> “世界那么大,你們兩個假警察還能追到靈玄境去咬我不成?”
趙婉瑾和謝安民對望一眼,最終女人松口點頭道:“還是坐下來談吧,我們并非不講理的人,請你也不要開口閉口就把假警察掛在嘴邊。”
“今天我們只說青橙酒店里發(fā)生的事情,不要東扯西拉,知道嗎?”
也就是說,女洗澡堂的事情暫時當作沒發(fā)生過?
鐘緯心領(lǐng)神會的點點頭,他隨手關(guān)上大門,進來找了張椅子坐下,“有什么想問的,你們可以問了?!?p> “從你的身份開始說,我要做一份筆錄。”
謝安民拖過一張茶幾,又從公文包里掏出了紙筆,一副公事公辦的表情道:“把姓名年齡職業(yè)報一下。”
“鐘緯,21歲,職業(yè)是網(wǎng)絡(luò)寫手。”
“三天前,我為了收集素材和寫作靈感,參加了云崖市異協(xié)的聚會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