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婧詛咒我老婆跟人跑了?!?p> “哪有詛咒,誰叫你一直睡懶覺!”
兩人又爭論起來,慧珍對這個婆婆有些敬畏,見她來了,也不笑了,說了句下樓布菜就溜之大吉了。
“哎,你說她干嘛那么怕我,我又不會吃了她!”這是慧珍臨走前聽到的最后一句話,是從柴嫣然嘴里說出來的,聲音不大,似帶著幾分無奈。后面他們說什么她聽不到,因為人已經(jīng)走遠了。
其實她心里也很無奈好不好?在家和姑媽生活的時候,她動不動就懟人,性格活潑的很,文凱剛和她認識那會兒,不也經(jīng)常被她懟的無可奈何嗎?
可如今身份不一樣了,如果她嫁的丈夫身份和她差不多,那估計她會保持著原有的性格,不過現(xiàn)在可不行,她和文凱的差距實在太遠了。她一個初中畢業(yè)的服裝廠車工,配的是人家堂堂許家,文凱國外留學(xué)回來的,小姑子大學(xué)畢業(yè),婆婆…額,不知道她娘家干嘛的,只知道她現(xiàn)在是個管賬兼美容專家,公公沒說幾句話,但能開古董店并經(jīng)營的這么好的,也是個行家。她和這一家人在一起,能不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嗎?
最重要的是,姑媽治療還得他們掏錢并且找人呢。就算不是這樣,她也不得不夾起尾巴做人了。這一刻,她才明白為啥廠里那些結(jié)了婚的女人總叨叨著后悔結(jié)婚了。她這才出嫁兩天,就已經(jīng)后悔了,以后的日子還怎么過?只能指望文凱對她好點了。
本來還在失望文凱睡大頭覺沒幫她打聽姑媽的事,如今小姑子把消息帶回來也一樣,知道姑媽有人看著,能吃能喝能睡就行。
午飯過后,許安寧并沒出門。家里來了一堆客人,說是來看新媳婦的。文婧性格和慧珍差不多,也不大愛和這些七大姑八大姨打交道,一一喊過一遍就出門去了。
“文婧,回來時捎點吃的,你嫂子愛吃蝦和香蕉。”文凱見她走得急,怕她沒聽到,不由得站了起來。
“知道啦!”她一溜煙的出去,不一會兒就沒了人影。
慧珍端坐在椅子上淺笑著,心道:文凱還是很好的,起碼記得我愛吃什么??粗逆弘x去的背影,她又想到了自己。以前她也和文婧一樣,每次家里來客人了就躲到一邊,那些人還總笑話她不敢見人。其實她不是不敢見人,只是跟他們沒話題而已。
大人們的世界,一坐下來不是說人長短就是攀比,她向來最不喜這些,自是躲到一邊。
那這個七大姑八大姨見文凱這樣,個個笑成一團地打趣道:“喲,文凱,這么疼媳婦,還記不記得你媽喜歡吃啥?。 ?p> 這個…文凱確實不記得。不過他也不是沒嘴應(yīng),直接把話頭拋給老爹,傻愣愣的笑出一口白門牙:“我媽喜歡吃啥,我爸都記著呢!”
許安寧憋著笑不回嘴,柴嫣然嗔道:“真是有了媳婦忘了娘,白生養(yǎng)你了!”
來人一共有六個,除了文凱的伯娘和嬸嬸,還有兩個是柴嫣然好友,常在一起打麻將護膚逛街,慧珍稱她們?yōu)槲囊毯驮乱?。另兩個則是柴嫣然娘家的姐姐和嫂子,慧珍則跟著文凱叫大姨和舅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