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慕遙音雖然不樂意與烏凌打交道,可是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她也只能硬著頭皮前來,畢竟這點違心的事情和梵音的命比起來不算什么。
然而他自覺的分析的再透徹對于他來說卻是毫無意義,便謙虛地說了句,“白姑娘謬贊了,在下只是為了保命才會知道這些?!?p> 百慕遙音正大眼睛看著眼前這位大權(quán)旁落又被皇上冷落的皇子,似是有些看不起,隨后問了句,道:“那么殿下以為這些可以保住殿下的命嗎?”
百慕遙音話中帶有嘲諷之意,烏凌卻沒有在意這個,搖了搖頭,也許眼前這個女子說得話正是他日思夜想的,苦笑一聲,道:“不能,若不是那天姑娘出手相救,恐怕我已是躺在靈柩里的死人了?!?p> “殿下,東西到了?!被▓@門口突然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男子在兩個掌燈丫鬟的領(lǐng)路下前來,她們手中的燈火將暗淡無光卻因長時間被人的腳步磨得光滑的地面照的通明。
“殿下,東西到了,客人正在等候?!蹦悄凶佑终f了一遍,目光隱約落到百慕遙音和茹琴的身上,卻因自己只是個下人不敢過問烏凌的客人而低頭默默不語。在他低頭的拱手的那一刻,他手上一個奇怪的紋身符號被他寬大的袖子遮住了一半,百慕遙音看了一眼確也沒在意。
烏凌點了點頭,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p> “是!”那男子躬身應道,退了出去,然而他臨走之時又回頭看了一眼,在場的人這么多,誰也不知道他那奇怪的目光落在誰的身上。
“殿下這是……”東山王府第前院,一行鏢局打扮的行人圍著幾輛裝滿了貨物的馬車站著,沉默沉默等待這些貨物的主人前來領(lǐng)取,而這個人就是烏凌。
“殿下這是買的什么東西?這么多?”百慕遙音指著那幾輛馬車問道。
烏凌:“很多年沒有回來了,此次回來要在京城住一段時間,只是下府上上了很多東西,所以叫總管前去采購,將那些缺的補齊。”
這也說得過去,只是覺得這位皇子在性命堪憂的困境中還有這般心思去享受生活,令人費解。
……
后百慕遙音又想了想,烏凌雖然能夠為她分析朝堂的局勢,但卻是沒有能力幫助她,呆在東山王府已是毫無意義,只會浪費時間,當下帶著茹琴離開。
在回柏木客棧的路上,百慕遙音走走停停,原本筆直走可以提前到達柏木客棧,但她又故意繞了很遠的路,茹琴不解,當下問道:“我們不是時間緊急嗎?你為何要繞這么遠的路程?”
她們朝著城外的方向走的時候,茹琴搶在她的前頭,不停地問她為什么要這樣,可她一句話也不說,不一會兒她們就來到一個人煙稀少地湖畔,百慕遙音終于開口,但是和茹琴說話,而是對著邊上民宅上的人說道:“既然來了,又何必躲躲藏藏,請現(xiàn)身吧?!?p> 茹琴一怔,奇怪地看著她,四處忘了一下,也沒見個人影,她這是和誰說話呢,不會又是產(chǎn)生幻覺了吧?
又是四處找尋了一下,最后才發(fā)現(xiàn)左邊民宅上站著兩個帶著草帽的黑衣人,從草帽上垂落下來的黑色面紗擋住了他們的臉,看不清楚人長什么怪摸樣。
茹琴現(xiàn)在才明白為什么百慕遙音放著近道不走偏偏要繞道到這里來的原因,看著柏木遙音到:“這些人什么時候跟蹤我們的,我怎么沒有發(fā)現(xiàn)?”
百慕遙音凜冽的目光掃過站在房頂上的那兩個黑衣人,對茹琴卻是一陣嘲諷,“就你那功夫,不被人暗算就已經(jīng)不錯而來?!?p> 茹琴臉一紅,就這么在外人面前被百慕遙音嘲笑,一時不知道怎么接,不過仔細一想她說的有道理,這兩個人能夠這樣跟蹤她們而不被發(fā)現(xiàn),必定不是什么等閑之輩,若不是有百慕遙音在,她還真的會遭到她們的毒手。
“不知兩位跟蹤我們有何要事?”百慕遙音對著那兩個人說話的時候,看似很平淡的一句話,卻是毫不客氣的語氣,帶著凌厲的氣勢。
而那兩個人卻是更有氣勢,凌厲的眼神看著百慕遙音,吐出兩個與他們那兇惡的表情毫無差異的字:“殺你?!?p> 殺你,而不是殺你們,看來這兩個人只是針對她們當中的某一個,而與他們對話的人是百慕遙音,知道他們話中所指的那個“你”就是她自己,卻露出一副無知的神情,道:“殺我?你有那個本事嗎?
那兩個人不在說話,雙手合抱于胸前,俯視著百慕遙音和茹琴,百慕遙音對他們此刻的反應并不感到奇怪,看他們這身打扮就知道多半是江湖殺手,能夠被派來殺她的必定是身手不凡的高手,恰巧江湖中的很多高手就是話少狠辣,眼前這兩個正好符合這個特征。
四人就這樣對視了一小會兒,百慕遙音回頭對茹琴道:“認識了這么久都不見你動手,要不給你個機會讓你活動筋骨,十招擺平他們?!?p> “十招?”茹琴一聽說要自己十招之內(nèi)收拾眼前這兩個黑衣人,心頭一陣顫抖,知道那時不可能的事情,問自己也問百慕遙音道:“十招,你覺得有可能嗎?”
“三十招。”百慕遙音又吐露三個字,雙手合抱與身前,向茹琴打了個神色,示意她動手,而她也是很無奈,這兩個人本來就是來殺她的,她倒好,只知道在一旁看戲把打發(fā)這兩個人的任務交給了自己。
只見茹琴向前走去,右手伸進她那長服的腰帶里,手一拔,一條看似松軟無力的衣帶變成了一柄長劍,劍寬兩指,鋒利無比,茹琴卻敢將其藏于身上不被人發(fā)現(xiàn)。這樣深藏兵器不為人知的人,往往令人感到心頭發(fā)涼,不知道她們隱藏于暗處的劍會何時出鞘,防不勝防。
茹琴身手不凡,出招狠辣凌厲,招招致命,一人對上兩人,雖是占不了便宜,確也部落下風。如此速度之快,以攻為守的精妙劍法也不知道她是從哪里學來的,不過二十幾歲的年紀就有這樣的劍法,百慕遙音在一旁觀看時直接拍手叫好。
只是那兩人畢竟是年過不過之年的餓人,怎么說武功修為都不會弱于茹琴,初次交手他們只是被茹琴奇怪的劍法給怔住了,十幾招下來就摸透了套路,不用兩個人齊上,一人就讓茹琴敗下陣來。
百慕遙音山前將她扶住,嘴里淡淡道:“兩位身手不錯,只得接我一招?!?p> 她正欲出手的時候,茹琴在她耳邊輕輕地道:“你下手輕一點,千萬別弄死他們,免得我們又惹上麻煩?!?p> “我知道了,打殘他們就行了?!?p> “小姑娘真狂妄,我看你是找死?!?p> 那兩個人沖過來的時候,百慕遙音一掌打過去,那兩個人的劍像是觸碰到無比堅硬的山石,前進不得,握劍的雙手一直在顫抖,直至他們口吐鮮血,手中的劍被震得粉碎才“??!”一聲尖叫。
兩個人同時被震飛,百慕遙音只不過是輕輕一掌,他們就已經(jīng)傷的昏死過去,為了避免被人發(fā)現(xiàn),他們立刻離開了現(xiàn)場。
今日,東街命案開膛會審,因為牽扯道當朝宰相和刑部尚書兩人,驚動了皇上,會審就在朝堂之上,主審官就是皇帝本人。牽扯到的各方也都紛紛參與了進來。
太子、宰相、刑部尚書、西郡王,北靈王,南華王……以及朝中大小官員都到場。
朝堂之上相互敵對的各方眼神凌厲,神色淡然,預示一場風暴即將來臨。臉色最為難看的是,也是在場中最備受關(guān)注的人就是梵音的父親樊澤。她的女兒被指控為殺人犯,各方敵對勢力紛紛趁機將矛頭指向他,要置他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