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yīng)付他最簡單的方法就只有見招拆招,他總不會真以為那個凈心法陣是他的私人財產(chǎn)說不讓用就不讓用吧。
他現(xiàn)在最擔(dān)心的另外一件事情——如何讓百慕遙音在凈心法陣?yán)锎羯弦粌商於槐涣阆聨资鹊谋潇`氣凍死。
每個利用凈心法陣淬煉筋脈或是療傷或是破鏡之人都會在法陣?yán)锩娲羯鲜畞硖?,長的幾個月也是常見,但來到凈心山的仙閣弟子實力多數(shù)都在天罡劍位以上,就連白衣童子也是即將突破天罡劍位第三層的人,零下幾十度的靈氣無法對身體造成傷害。
可是百慕遙音身體虛弱,平時都要穿著斗篷衣?lián)躏L(fēng),他沒有足夠的把握讓她能夠在這樣惡劣的環(huán)境下存活下來。
并非他不信任自己的實力,在天道玄法之前他擁有在高超的實力也都是妄言,那種他平日里斬殺一只妖獸的百分之百把握的信心在這件事情面前不值一提。
遙想當(dāng)年多少天罡劍位的高手修為停滯不前,為了修為更進(jìn)一步,紛紛來到凈心山進(jìn)行靈脈淬煉,多少人因為追求無窮的力量甘愿在凈心法陣內(nèi)飽受煎熬,卻是有不少人因為身體不濟(jì)差點走火入魔。
這些人是赤書玉親自帶過來的,他親眼目睹了這一切,毫無疑問地把百慕遙音劃入最低檔的那一類。
凈心法陣來自前幾代先輩所創(chuàng),算起來至少有上萬年了,他們對它知之甚少,赤書玉在腦海里搜尋著他這些年在仙閣閱覽過的所有有關(guān)于法陣記載的書籍。
這類看似很有用卻是人人都可以用的法陣應(yīng)該是很普通的法陣,即使不是普通的法陣記載它的書籍也不會像守護(hù)仙閣的諸神劍陣那般隱藏的神秘,然而赤書玉皺著眉頭苦思冥想了半天已然理不清頭緒,找不到半點有關(guān)凈心法陣的信息。
“這么多記載修煉法陣的書籍,哪本才是我要找的那本?”
赤書玉忽然停止搜尋,暫時讓思考了半天的大腦休息片刻,既然想了這么久都沒有找到,那么再花時間去尋找那也是無意義的,除非有人愿意跑一趟仙閣,在短短幾個時辰之內(nèi)將那本秘籍從藏書閣茫茫書海中尋找出來。
百慕遙音身上的封印今夜子時過后將是最后的期限,顯然遣人回仙閣尋找秘籍的事情不合實際,他現(xiàn)在最需要做的就是去問文詣手上有沒有藏有這本秘籍。
畢竟守護(hù)凈心法陣的人在開陣的時候還不能將零下幾十度奪命的靈氣轉(zhuǎn)換為能量,那么他有可能還在鉆研這部秘籍也是說不定的,赤書玉忽然有了這樣的想法。
“走吧,我們上山?!庇猛晡顼垼菹⒘似讨蟪鄷駥Π倌竭b音等人吩咐道。
百慕遙音倚靠在圍欄上問道:“大師兄,我們上山干什么?”
“帶你去見一個人?!?p> 百慕遙音并未有任何疑惑,來到凈心山去見的自然是仙閣的前輩,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模獠恢K錦告知她上山是為了解除她身上那股奇怪的力量之后,她萬分激動,十多年來的病終于可以根除了。
經(jīng)過億萬年的地殼運(yùn)動,將凈心山抬升至九宵云上。穿過云霧山腰,四人走在清麗陽光灑落的石階上,百慕遙音的心情比這幾天任何時候都要好。
那些被她埋藏在心底的痛苦歲月即將過去,此刻回想起來沒有一絲后怕,反而心里多了幾分欣慰。
當(dāng)光明不存,黑暗亦能造就永恒。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順應(yīng)天命,在黑暗里尋找那道屬于她的光明,當(dāng)這一切都過去的時候,她會感念當(dāng)初痛苦磨練了她活下去的意志和渴望,也只有她這種經(jīng)歷過生死的人才會懂得生命的可貴,活著的幸福。
而這些她都做到了,也都活了下來,或許這就是太曦之神垂憐才給她第二次生命。
百慕遙音眾人漫步而行,看著周圍眾人正趁著日落之前分秒修煉。有的人雙指并攏立于身前,嘴里默念著咒語操控著在云外漂浮的飛劍,有的人御風(fēng)而行,有的人御劍飛行,瞬間到了千米開外。
“灑脫!”若是非要用一個詞來形容這些憑借著自身強(qiáng)大的法力隨意操控世間萬物的人的話,那只有這個詞最為貼切。
世人追求仙道的目的無非如此,若非為了他們所妄想的一統(tǒng)仙界這種虛無的千秋霸業(yè),僅憑他們那點野心就可以活得足夠瀟灑,然而并非世人都是如此,連百慕遙音追求的也違背了自己的初衷。
這一切的原因根于現(xiàn)實的變化太快,有的人確實不需要作什么,只需要記著每天吃飯喝水修煉,活下去即可;有的人有些事情不得不去做,為了親人、仇恨,有的甚至是為了愛情這種瘋狂的東西。
“大師兄,我想問問你山上那位師叔人怎么樣?”百慕遙音閑著無事,問道。
百慕遙音問的很實在,實在到對一名陌生人感興趣的時候總要去到處打聽他的家庭住址、年齡、性格愛好這類問題上來。
然而對于那位多變的文詣師叔,在不同的時刻他總是給人不一樣的印象,誰又能做一個定性的評價呢。
“文詣師叔脾氣不太好,一會兒你說話要注意點,特別是你白衣?!?p> 赤書玉沒有正面回答百慕遙音的問題,而是重要地提醒了她,平時子多嘴的白衣童子無意中躺槍,心情大為不爽。
“是!”
四人懶懶散散,時而停下來休息,時而因為那些修煉的弟子吸引她的目光,又停下來看了幾眼才繼續(xù)往前走,問題是他們走了兩個時辰才到封頂。
那處平坦地面上的靈臺就是那個傳說中不似很神秘的凈心法陣,不知道仙閣有多少弟子為了追求夢想和百慕遙音一樣來到這里,到那靈臺上坐上十天半個月,他們在修煉上遇上的障礙迎刃而解,便再也不曾來過這里。
整個凈心山最引人注目的那棵茶樹佇立在最高的地方,樹下不遠(yuǎn)處的練功臺上,那位還在沉迷于與自己對弈的文詣師叔已經(jīng)等的不耐煩了。說好的赤書玉下午會帶人過來,但他卻遲到了一個時辰,惹得文詣師叔很是不高興。
別人不知道他憤怒從何而來,難道赤書玉還不知道?無非是希望赤書玉早點來和他對弈幾局,展現(xiàn)他千年不敗神話。
“參見師叔!人我給您帶來了。”
“哦!”
“師叔,小師妹身上的封印期限就要到了,還請師叔開啟法陣為她融合妖心和靈脈?!?p> “不急!”
不急這兩個字剛從他嘴里吐出來,才發(fā)覺赤書玉的話不對,從那一長串的字眼中尋找到了兩個最為重要的字:妖心。
為了證明自己沒有聽錯,為了證明赤書玉沒有胡說八道,他讓赤書玉再次重復(fù)剛才的那句話,而赤書玉將那句話一字不落,完完整整地重復(fù)了一遍,‘妖心’和‘靈脈’這四個字依然存在,說明不是赤書玉故意編造地。
妖心這兩個字眼對于文詣來說沒有什么好驚訝的,他本是出自神鸞一族,屬于妖。對于人類身負(fù)妖仙之心的事情見多不慣。
有的人在快要死的時候,為了多活幾天幾年,抓了幾個妖族之人,強(qiáng)取妖心放入自己的體內(nèi);有的人為了千年不滅,也踩去了同樣的方法。然而那些被他們強(qiáng)取心臟的人終究是沒有飛升成仙之人,沒有強(qiáng)大的靈力維持,活不了幾十年就變成黃土一抔。
而讓文詣感到驚訝的是赤書玉連續(xù)兩次都提到的靈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