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姑娘越長越標志了嘿!”
“可不嘛,也不看人家陳當家多疼這個二女兒?!?p> “小姑娘今年十七歲了吧,也不知道有沒有相好的,我家那邊……”
“得了吧,人兒長這么漂亮還等著你給介紹?。吭缬辛?,好像是那邊水池村三大隊的袁家六兒子,談了挺久的了,估計過不了多久得張羅著結婚了。”
迎面一女子,玉魄冰肌,櫻桃樊素口楊柳小蠻腰,楊柳細眉,身穿白色中長連衣裙,腰系深藍細絲帶,腳穿藍色鑲邊白布鞋,清新脫俗地從田埂上走來。
“慶兒嫂嫂!”
“誒!才做完農活?。 ?p> 女子笑如桃花,微微點頭以示,道:
“是的,上午去鄰鄉(xiāng)演出完回來看時間還早就去田里幫爸爸他們做點兒?!?p> “嗯嗯,好嘞,早點回去吧,到午點兒了,你媽媽準又在準備什么好吃的!”
兩婦人相視而笑。
“今天家里是不是又要來客???”
女子頓時臉頰微紅,羞答答地低下頭,玩弄著垂在胸前的兩支粗辮子。
“慶嫂嫂,那我就先回去了!”
兩婦人笑而不語點頭默許。
女子輕盈地從這道田坎跳向另一道田坎,向家的方向走去。
家里確實來了客人,但這客人在家中并沒有顯得有生疏感,女子回到家時他正坐在灶邊燒柴,一聽女子母親對外屋招呼到“女兒回來啦”就頓感緊張。這男人見女子走進廚房,兩人相視而笑后臉頰也不自覺熱得發(fā)燙,在柴火的映襯下兩人的臉都顯得紅潤。
婦人笑而不語,繼續(xù)在大鐵鍋里翻炒。
“蘭兒啊,你去外面喊一聲叫爸爸回來吃飯了?!?p> “誒!”
女子放下手中正在淘洗的小辣椒,用清水洗凈嫩白的雙手,調皮地往男人的身上擦了擦,便小跑著出去了。
“小袁,你也一起吧,不用燒火了,就剩一個菜了,余火就夠用!”
“誒!”
男人迅速從木凳上彈起,大步向外走去。
婦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哼著小曲繼續(xù)洗著女子未洗完的小辣椒。
“你怎么出來了,你不幫我媽媽燒火,倒跑出來,小心我媽媽對你不滿?!?p> 女子俏皮地數落著男人。
“不會的,阿姨叫我一起來的。”
兩人嘿嘿笑了起來,男人摘下一支路旁的蒲公英,道:
“送你!”
“噗~”
女子將蒲公英吹散飄在空中。
那天中午過后,女子和男人的婚期就定了。
這女子便是我的母親,男人便是我的父親。
母親從來都是生產社的一枝花,代表生產隊在外表演給家里掙公分,基本上到了16歲時,外婆就陸陸續(xù)續(xù)能收到說媒的請求了
雖說當時也是父母之言媒妁之約,母親也挺倔強,早早就向家里坦言要和同表演隊的一男子在一起
雖然那男子身材高挑,一副衣服知書達禮的樣子,可外婆嫌他家里窮且自身沒有能吃飯的本事,所以這戀情最終也草草了事。
父親是山那邊三大隊袁家的六兒子,因為排名老六所以家里人都叫他袁老六。
家里留有老一輩留下的老宅子,里里外外大概有二十幾間房,但生活也過得拮據。
母親是經媒人介紹認識父親的。
父親在外面學過修表,所以也相當于有一手本事了,因此外婆很是贊同這門親事。
母親和父親相愛后,由于兩家隔著很遠,真實見面的次數很少。
外婆家外面有一天冗長的清澈的小溪,生產社的人都在那兒洗換洗衣服和放鴨子和大鵝,母親常常傍晚去驅鴨子入圈
來到小溪旁后鞋邊有小石子落下,發(fā)出叮咚的聲音,向對面望去,一個氣喘吁吁的男人用力揮動著他的右手,便是父親
他每天都會走兩個小時的路從山的那邊到母親的住處,看她從家里出來來到小溪邊
母親對著鴨群問道“這么晚了還不回家嗎?游這么久了很累吧”。這話其實是說給父親聽的。
父親也會知趣地回答道,同樣對著鴨群“鴨呀鴨呀,游這么久能等到仙女來領你們回家也很開心吧?!?p> 每天如此。
阿里哥
嗯嗯,是純純的愛情沒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