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大一暑假回家以后,沒幾天,就接到了我嫂子要生了的電話。
那是七月十九號的下午,我正在家里整理過去的舊物。
我媽在看電視。
忽然,家里的電話響了。
是我哥打回來的,他說我嫂子羊水破了被送到了醫(yī)院,可能得馬上做手術(shù)。
當(dāng)時距離我嫂子的預(yù)產(chǎn)期,大概差了兩個月。
事情的發(fā)展,總是讓人猝不及防。
我媽一邊罵我嫂子不當(dāng)心,一邊擔(dān)心她孫子有危險,然后一邊快速收撿之前就準備好的嬰兒用品。
很快的,我就跟著我媽,拿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坐上了去縣城的汽車。
那一路,我媽的臉拉的比驢臉還長。
看的出來,她很緊張。
像我嫂子這種情況,孩子就算早產(chǎn)了。
我媽一定是擔(dān)心她的孫子。
那萬一要是個孫女呢?
在我媽看來,那絕對不可能。
因為我媽說她做了好幾個夢,都夢到生的是個男孩。
我媽把她的夢形容的神乎其神的,就好像,她能通過夢境,未卜先知似的。
對此,我很是疑惑。
“媽,胎夢不是應(yīng)該當(dāng)媽的做嗎?你是孩子奶奶,也能做胎夢?”于是我就非常直白的問出了我心中的疑問。
“你不說話會死嗎?你有這個閑工夫管別人,不如好好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那么大個人了,成天這么幼稚,以后這個家還能指望你嗎?”
呼~
好吧。
不管怎樣,在我看來,男孩兒女孩兒都很好。
我問過我哥,他的意思也是如此。
至于我嫂子,她喜歡女孩兒多一些。
其實我覺得吧,只要大人小孩都平安,那就好。
我跟我媽趕到醫(yī)院的時候,我嫂子已經(jīng)被推進了手術(shù)室。
我嫂子的情況,沒法順產(chǎn),只能剖腹產(chǎn)。
我見到我哥時候,他正坐在手術(shù)室外的座椅上,他的神情,異常緊張。
我明顯的感覺到,他說話都在顫抖。
七月中下旬,正是熱的時候,可我那天,分明看到我哥,像凍壞了似的,嘴唇發(fā)紫,身體哆哆嗦嗦,口齒也不伶俐。
大概,他是真的很緊張吧。
不知道是不是每一個準父親,在迎接他即將出生的寶寶的時候,都跟我哥一樣。
我看著我哥的樣子,也跟著緊張起來,我在心里默默的祈禱,一定要平平安安。
是啊,沒有什么比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在一起更重要了。
我嫂子的爸媽,也在焦急和緊張的等待。
中途他們說想請個人來照顧我嫂子和小孩,問我哥的意見。
我哥還沒答話,就聽我媽插了一句:“請人做什么?我這不已經(jīng)退休了嗎?正好幫忙照看小孩兒。自己家的孩子,怎么放心讓別人看?”
我嫂子的爸媽,都是那種很好說話的人,所以我媽開口說要照顧孩子以后,他們也沒再多說什么。
那天的等待,是漫長的。
雖然護士把孩子抱出手術(shù)室,也就是我到醫(yī)院后的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但是那短短的半個小時,卻像一整天那么長。
“男孩女孩?”
我媽聽到護士叫家屬名字之后,趕緊走上前接過孩子,迫不及待的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