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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妻卿云

第十章 王的憂慮

龍妻卿云 戲里玉人 2230 2019-05-20 23:01:59

  一股無形的重壓盤結(jié)在胸口,他只覺得就像是有一雙大手用力將自己摁住,那個聲音在耳邊不斷響起。

  ……日月?lián)Q天,……日月?lián)Q天。

  放勛猛地從床上坐起,順暢的呼吸讓他感覺從夢里解脫了出來。他拉開帷帳,背心已被汗水浸濕。

  “來人,來人!”他的聲音不大,卻在整間殿內(nèi)響起??善婀值氖?,叫了兩聲都沒有人,想是侍者們又在殿外睡著了。

  放勛是一個極為體恤下人的人,之前偶爾也遇到這種情況,他想起侍者們?nèi)粘P量?,打個不要緊的盹并不是什么大事,便沒有再叫。他揉了揉頭,準備繼續(xù)躺下。

  忽然,他注意到大殿正中的簾子微微動了動,簾子后面,露出了一雙白白嫩嫩的小腳丫。簾后的人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發(fā)現(xiàn)了,只好把腳藏進簾子內(nèi),迅速一雙小手,用簾子把自己包裹起來,緊緊屏住呼吸。

  放勛早就注意到了這幾個小動作。他笑了笑,也不吱聲。隨后,便熟練地從枕下拿出一個木頭做的烏龜,只不過烏龜下面有兩串轱轆。輕輕一推,它便往前滑出老遠。

  “哎呀,這可真是一個好東西,還能自己跑呢!”放勛將這小烏龜在床沿邊滑動著,故意放大了聲音,邊推著還邊斜著眼往簾后看。

  簾后的人終于按奈不住了,晃著小身子幾步跑到床前。

  “父親!”宣兒跳到了放勛的懷里,把那只木烏龜拿到手上把玩起來,另一只手又輕輕揪了揪他下巴的胡茬兒,咯咯地笑著。

  “就知道是你這個鬼丫頭!”放勛搓了搓她的腳,緊緊地給她捂上被子,“大半夜的怎么光著腳跑來了?”

  宣兒側(cè)過身子,歪在父親懷里,奶氣奶氣地說道,“我想妹妹了?!?p>  放勛為宣兒搓腳的手忽然停住了,眼里飛快地閃過一絲不安和擔憂,隨后眼神又變得柔和。他摟著女兒,輕輕拍了拍她的頭。“妹妹會回來的,會回來的……”

  宣兒抬頭望著父親,只覺得他今晚的眼睛比其他時候都要亮一些。可夜里明明是黑的,怎么會更亮呢?

  她慢慢睡著了,放勛沒有差人抱走她,而是給她蓋好了被子。只是放勛自己再也睡不著了,便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

  他開了門,走到外面的臺階上。月亮還在天上掛著,剛過了月圓之夜,此時的月不甚滿。

  值守的匕奴正打著盹,被開門的響動驚醒,意識還沒清醒過來,便見一個高大的身影立在自己面前。他只顧抬著頭,并未注意到自己。

  匕奴嚇得一哆嗦,“域王,奴有罪!”

  “叫司天官明日一早來見我?!狈艅撞]有怪罪,而是對跪著的匕奴命令道。

  “是?!必芭奔泵γν庾摺?p>  “等等,”放勛忽然想到了什么?!鞍讯搅罟僖步衼怼!?p>  匕奴只點了點頭,準備下去傳令。

  王上很少會在半夜讓自己去叫人,而且還是傳司天官和督令官這兩位緊要的人,不知發(fā)生了什么大事。匕奴只敢在心里猜著,腳步卻不停地往前走。

  次日一早,司天官和督令官便已在殿中候著。放勛高坐大殿之上,輕聲說出了昨晚在夢中所聽見的那兩句預言。

  次日一早,司天官和督令官便已在殿中候著。放勛高坐大殿之上,輕聲說出了昨晚在夢中所聽見的那兩句預言。

  “王上,這些天,當年的預言又在民間傳開了。不過,傳言者極少,我也是前幾日才聽到?!彼咎旃倌榈拖骂^去。

  日月盈仄,辰宿列張。于他而言,觀這天上的一切星辰,如同看自己的掌紋一般,對于這奇異的預言,他又何嘗不知!只不過,它來得太奇異,他還沒有做好思想準備,不知道該如何向王上解釋這一切。

  聽到墨祥說出的事和自己的夢境不謀而合,放勛眉頭微皺:“你對這傳言有何看法?”

  “當年我占卜出那個人的所在,心里自然是有把握,我的占卜結(jié)果不會錯??赡莻€人……?!?p>  “快二十年了吧……”放勛嘆了口氣,眼神迷離,似乎想到了很久以前的那一日,在大殿之上所發(fā)生的的一切。

  “是,那個人若還在世,想來也長大了。”墨祥道。

  “墨祥,我雖知你素來占卜準確,可我始終不相信這個預言,因為,我信任旋考?!?p>  墨祥低頭,并未答話。

  作為六域大地部落聯(lián)盟的首領(lǐng),伊祁放勛掌管著數(shù)百個大小部落,被大地上的人們尊稱為王上。有權(quán)利自然便有爭奪,這么多年來,為了部落首領(lǐng)這個位置,不知道有多少人前來找自己挑戰(zhàn)。

  這是一個能者為王的時代,對于這些來自四面八方的挑戰(zhàn),伊祁放勛從未有過畏懼。能戰(zhàn)勝自己便是能人,大地的統(tǒng)領(lǐng)權(quán)自然應(yīng)該交給能者??稍谶@幾百場的挑戰(zhàn)里,無論是謀略還是武力,至今還無一人能勝過他。

  可越是這樣,就越有人蠢蠢欲動,想要親自試一試備受天下尊崇之人的巨大力量,那日的那個蒙面領(lǐng)頭人便是其中之一。

  想到這里,放勛的眼眸中充滿了一股殺氣。

  “如若當真那個人出現(xiàn)了,切不可隨意做何舉動,立馬來報!”放勛的語氣威嚴不可違抗,

  墨祥連連點頭應(yīng)下。

  此時此刻的墨祥暗暗揣著疑問。作為可通曉天道,能觀風云萬象的司天官,卻無法猜透王上的心思。當年那句預言明明讓域王忌憚,可他卻在大殿之上許諾將人放走,還說自己不甚在意。

  如果他真的不在意,又怎么會半夜叫侍者來召見自己呢?

  墨祥有些想不明白,近來發(fā)生了許多不好的事。眼看著到了該天降雨水的時節(jié),可至今未落一滴水。往年這個時候,早已到了雨季。如今,百姓們只得翹首以盼。

  民間百姓的日子總是難過的。如果六域大地再經(jīng)歷一場預言,不知道會變成什么樣子。墨祥踩著沉重的步子,緩緩走了出去。

  “怎么,我讓你去尋的那件事,還是沒有結(jié)果嗎?”待司天官走后,大殿之內(nèi)隱隱傳來了對話。

  “域王,這已是第……第四個月了,我們還要繼續(xù)找嗎?”魏圃非看著王上期待的眼神,有些不敢問。一連過去數(shù)月,每隔幾日,放勛便會把督令官叫來問一遍,月月如此。

  但這幾月他帶著督令軍已將王都尋了個遍,什么都沒有尋到。

  “當然!必須要尋!”放勛雖然是六域大地的首領(lǐng),可素來卻是一個平和之人,就連議政之時,各官們也很少見到他發(fā)怒。可即便不發(fā)怒,從他眼神里折射出來的那般威嚴與主宰,足以令所有人忠心為之效勞。

  此刻,放勛的語氣里帶著如此果斷的堅決,魏圃非便知道,對于這件事,域王不得到結(jié)果絕不會罷休。

  他不敢再發(fā)一言,只好領(lǐng)命出去。他在心里盤算著,既然在王都周圍找不到,那就把范圍擴大,即使把六域大地翻個遍,也得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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