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流年在離去之時視線不經意間掃向某處,那里一片白骨,但其實就在不久之前那里還有一朵魔花,開的艷麗無比。
因為沒有了那道影子作祟,鎮(zhèn)上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只是某些人的身上還是有很大的痂痕,那些痂痕將會伴隨他們一生,至于鎮(zhèn)上失蹤的那些孩子竟然一個不落的都回來了,但是有幾個孩子手腕上卻一直有埋入皮膚底層的紅線,他們是死過一次的人了。
湖邊柳樹下,徐大夫跪倒在地,額頭緊緊貼靠在地面,骨簪裝在一個小木匣里被埋入柳樹根處。
這里是他和卉兒第一次見面的地方,那時卉兒是被水沖上來的,也是他救的。
他不知道卉兒究竟是誰,但就那一眼他卻喜歡上了她,后來他因有事離開了這里,本來是想找卉兒告別的,可是那天他沒有看見她。
后來卉兒已經嫁做他人婦,他無奈只能聽從父母之命娶妻生子,沒過多久因為一次采藥遭遇山匪被扣在那里。
等他回來已經是大半年前了,而卉兒早已經出事,他們都說她是克星,克死了她夫家,就連那剛剛滿月的小孩子也因為她天煞孤星而被克死了。她自知罪孽深重所以投了湖,不過她那樣罪孽深重的人身上罪太多洗不掉,反而還會污染湖水。
他知道他們都是在污蔑她,她那樣善良美好的姑娘怎會那樣。
有時候命運就是愛開這樣的玩笑,有些事你注定會知道真相。原來那一天不是她不見他,而是她被困在一處山上,她不是想嫁那人,是他父母以死相逼讓她離開自己。
她的不幸和自己家人有莫大關系,就連她的孩子——念兒也…
她其實什么都知道,可是卻選擇了隱忍,呵,她其實也挺狠心的,她就是想讓自己欠她一輩子。
瀾清看著那跪趴在地的人,莫名感覺有些難受。不知道為什么,她仿佛突然知道了很多。
傍晚的湖邊,慕容修摩挲著手中的骨簪,一抹很淺淡的紅色突然閃了一下。骨簪沿著拋物線被拋入水中,它最終會回到它該去的地方。
湖面上一條藍色魚尾潛入水底接住那骨簪,那張臉很美,和卉女有八成相似,只是她膚色很淡,接近透明。
世有傳言,鮫族渾身是寶,鮫人肉入藥,可活死人肉白骨,謂之神藥,尤以剛出生不久的小鮫人為最佳。鮫人雙目是這世間最美的寶珠,那泣下的珍珠價值千金,就連他們的體油都可以做那萬年不熄的明火。
傳言不知真假,可就是傳言卻能使得這些人趨之若鶩,喪心病狂。也許這也是鮫人死后會化為泡沫的原因吧,因為他們不想讓自己死后還要被別人覬覦,淪為他人手中的籌碼。
念兒自出生起就與常人不同,他沒有雙腿,但他卻有一條尾巴。
……
素衣雙手捧著水晶球跪倒在地,水晶球內是一尸香魔芋,那魔芋花蕊之上還有血珠流動。
“純熙”坐在上首淡淡打量著尸香魔芋,嘴角緩緩上揚,“果然是個沒用的廢物!”
“主人,那卉女…”
“不就是死了!呵,這世間最不能相信的就是情之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