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遇變化,云婉一臉懵逼,轉(zhuǎn)眼間便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站在了陳老的身后。
周圍的同事趕忙用眼神示意她別說話,今天的老爺子邪門的很,還是別觸他霉頭比較好。
反正他貌似是沖著這個學生去的,該打就打,該罵就罵,想開除也無所謂,自己等人絕不插手。
抱著這樣的想法,他們安靜等待。
可惜,氣氛逐漸怪異起來。
陳千愁并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蘇小閑,而那個學生也差不多,抱著汽水瓶子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看著就來氣。
就在幾位老師差不多要站不住的時候,陳老終于有了動作,他們心里同時松了口氣。
不就是個學生嘛,叫來辦公室想怎么收拾怎么收拾,費那么大勁做什么,換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對面站的是姚通神呢。
“請問……”陳千愁干咳一聲,慎重的組織著措辭。
“嗯?”幾人相視一眼,面面相覷。
沒聽錯吧,剛才老爺子說的是……請問?
沒等他們想明白,只聽陳千愁又繼續(xù)問道:“請問現(xiàn)在方便嗎?”
“……”
“……”
咔嚓,劉姓中年腦海中傳來一聲脆響,那是他破碎的三觀。
云婉面無表情,倒不是因為她鎮(zhèn)定,而是思緒太亂以至于不曉得該用什么表情去面對。
更讓他們震驚的,則是蘇小閑的回答。
按理來說,一個普通學生被學校前任大領(lǐng)導(dǎo)問話,不說誠惶誠恐,至少也得心存敬畏。
然而,蘇小閑一口將汽水喝完,毫不猶豫的搖頭:“不方便?!?p> 劉老師現(xiàn)在有股一巴掌拍死他的沖動,連自己都從未享受過陳老好聲好語說話的待遇,以對方的脾氣,向來都是言簡意賅的指示,不罵人就該燒高香了。
這小子竟然敢拒絕?!
可惜,他只是自己想想,如果他真出手的話就會發(fā)現(xiàn),連云婉都不會阻攔,因為她現(xiàn)在的想法跟劉老師差不多。
作死也該有個限度。
按陳老的習慣,下一步就該……
“你還有別的事情嗎?”陳千愁并未像他們想的那樣發(fā)火,而是耐著性子問道。
“有啊?!碧K小閑點點頭,舉起玻璃瓶子:“喝完了,還可以退五毛?!?p> “……”陳千愁臉皮抽動,老頭好歹是個和你同品級的修士,還比不上五毛錢的汽水瓶子重要?
打死他吧。
求求您打死他吧,幾個老師忍不住攥拳。
可是,陳老居然又忍了,他擠出笑容:“你先去退吧,老頭等你?!?p> 這次輪到蘇小閑翻白眼,拜托,自己都表現(xiàn)的這么明顯了,難道你看不出來我就是單純的不想搭理你么。
大家假裝不認識好不好呀?
看老頭站在原地不動的樣子,還真打算在這里等著自己去退瓶子。
蘇小閑嘆了口氣,揮揮手:“方便方便,快說吧?!?p> 畢竟是個老人家,自己也不能鬧的太過,他主要是不太想把修士圈子和自己本身的圈子混雜起來。
麻煩找上門,該出手就出手,絕不含糊。
但同時,他也不想自己的平靜生活被打擾,更何況,老頭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真實身份,豈不是隨意就能將殺人犯的帽子扣過來。
要知道,浴場擊殺那名大武師的時候,可是有兩個六組成員在場的,這老頭一看就是白盾的領(lǐng)導(dǎo),要說他不知道是自己做的,蘇小閑一萬個不信。
可惜,當他第一眼看見陳千愁的時候,就明白對方早就發(fā)現(xiàn)了自己,所以才沒有轉(zhuǎn)身開溜。
“媽蛋,早知道當時該滅個口的?!?p> 蘇小閑忍不住自我打趣一番,當然,就算給他重來一次的機會,大概率還是下不了手的。
陳千愁哪里知道對方在琢磨什么,他見蘇小閑點頭,便明白了對方并沒有直接和白盾開戰(zhàn)的想法,很好,只要有的聊就行。
若兩人真要在武大斗法,他本就不是蘇小閑的對手,還要顧及那么多的學生,以對方的實力,隨便一劍穿過去就是幾十條性命,這種后果,陳千愁光是想一想就頭皮發(fā)麻。
林城的根在這里,絕不能毀了,所以他更加要穩(wěn)住對方。
“走吧,我們找個僻靜的地方談?!标惽С钷D(zhuǎn)身示意。
“這里不是挺好的嘛?!碧K小閑聳聳肩,小賣部門口的兩顆大樹下,就是武大不多的避暑圣地,他才不想去外邊曬太陽。
“至于僻靜……你讓他們走開不就行了?!?p> “???”幾位老師一臉懵逼,剛有人想出聲呵斥,便被陳千愁一眼瞪了回去。
得,當老師的給學生清場。
云婉憋著笑,瞥了蘇小閑一眼,這癟犢子,什么時候跟陳老爺子扯上了關(guān)系,想起自己剛才還一本正經(jīng)的給對方普及林城的勢力劃分,她不禁有些羞惱。
你特么都跟二把手聊上了,還問老娘做什么。
待他們垂頭喪氣的離開,陳千愁這才緊緊盯著蘇小閑的眼睛,想要揭開他懶散皮囊下的真實身份。
他不相信,一個能打贏自己的修士,會因為閑得無聊跑到學校里亂逛,要說他沒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陳千愁就把自己腦仁給摘咯。
“說吧,你到底想做什么?”
“……”蘇小閑白了他一眼:“我大學生不讀書還能做什么,你以為都跟你一樣閑得慌,每天陪老太太跳廣場舞,下下象棋遛遛鳥?”
“我不跳舞,也不遛鳥!”陳千愁額上青筋虬起,他以為這是強者間的談判,可惜對方怎么像個無賴似的。
忽然,他又反應(yīng)過來,驚愕道:“你之前說你在念大學,是林城武大?”
“廢話?!碧K小閑轉(zhuǎn)身進了小賣部,拿著兩瓶汽水兒出來,遞了一瓶給陳千愁。
“來,走一個?!?p> “……”陳千愁面色陰晴不定,接過汽水,緩緩道:“告訴我,你究竟想做什么,林城武大是老頭的命根子,若要動,舍掉這把老骨頭也要攔下你。”
“老爺子,你是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癥?”蘇小閑無奈的靠著大樹。
“這是病,得治。”
“我就想安安穩(wěn)穩(wěn)拿個畢業(yè)證,出去混個鐵飯碗,不用當保安,掙點票子請我女朋友吃頓好的?!?p> “我堂堂一個學霸,被你們這個野雞大學騙進來已經(jīng)很慘了,求求你們別搞我了?!?p> 聞言,陳千愁微微蹙眉:“林城武大不是野雞大學……如果你是想要加入白盾,那我上次邀請你,又為何棄之不顧?”
“大佬,你是不是傻,我能堂堂正正的進去,為什么要走關(guān)系?”蘇小閑說的都是心里話,除了最后半句,他真的很想借此機會,把上次那件事情給略過去。
“我蘇小閑不食嗟來之食?!?p> 除非漲工資。
可惜上次老頭子已經(jīng)說得很明確,待遇不變,基層做起。
那憑啥跟你混。
“別想了,來,走一個?!?p> 他舉起汽水瓶子,輕輕碰了一下對方的瓶子。
陳千愁迷迷糊糊的喝了一口汽水兒,被對方繞的忘了自己本來想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