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驚一乍的干啥?!?p> 蘇小閑將腦袋探了過去,逐字逐句念道:“驅邪丹,取定神草一株,去根取其葉,三兩二錢……”
“功效,驅邪魅,穩(wěn)心神……什么亂七八糟的。”
“你不是說那玩意兒叫啥陰氣,陰氣就是鬼氣嘛,我尋思著跟邪魅應該差不多吧。”張淵喃喃道。
“你爹長胡子,長胡子的都是你爹?”蘇小閑白了他一眼。
“再說,你一個鑒定系的,哪里弄來的煉丹系的書?”
“嘿,我也需要一點課外娛樂活動好吧?!睆垳Y用小拳拳錘了他肩膀一下。
“你一個鑒定系的還跑技擊系去瞎混呢,嘴這么賤,怎么沒被他們打死。”
“只要打架不賠錢,我看誰敢動我?!碧K小閑盯著丹方若有所思,他覺得張淵說的也有那么點道理。
雖然泰迪已經說了要教嵐姐煉氣功法,但他并不是特別放心,琢磨著要不要做兩手準備。
算了,管他有沒有用,試試不就知道了。
正想著,旁邊忽然傳來一陣敲擊窗戶的聲音,蘇小閑扭頭看去,只見云婉站在窗外面帶慍怒的盯著自己。
“出來?!?p> “你幫我去煉丹系打聽打聽,看能不能弄一枚這個過來?!碧K小閑瞅著這女人的神色,頓時覺得不對勁,再聯(lián)想自己起昨天干的事情。
完犢子,這是來索賠的。
自己今天特意沒去技擊系,怎么還是找過來了。
他跟張淵打個招呼,下意識就想開溜。
“喂,這大美女是來找你的誒!”張淵瞪大眼睛。
“不不不,其實她是來找你的,要是喜歡你們就多聊聊?!碧K小閑面色不改,假裝不在意的朝門口走去,剛剛出了教室門撒腿就跑。
“你好啊?!睆垳Y清清嗓子,仔細整理了下自己的衣領,朝著窗外擠出一個自以為彬彬有禮的笑容。
心中激動不已。
對方光憑這臉蛋,至少八分起步。
沒想到自己也有走桃花的一天。
“好你個大頭鬼,挑釁導師,學分扣二十。”云婉瞥了他一眼,不急不緩的轉身朝著遠處喊道:
“加油,繼續(xù)跑,你能拿到畢業(yè)證算我輸。”
哧溜——
蘇小閑一個急剎車,滿臉無辜的看過去。
“云老師,你是來找我的?”
“呵呵?!痹仆竦胖吒哌^去,攤開蔥白小手。
“您聽我說,我真沒錢?!碧K小閑干脆的將兩個褲兜翻出來,比他的臉還干凈。
男人看了沉默,女人看了流淚。
云婉懶得跟他瞎扯,直接道:“鈴鐺?!?p> 蘇小閑比她更干脆,聳聳肩:“沒有?!?p> “???”
深吸一口氣,云婉真沒想到蘇小閑居然要昧下那對鈴鐺。
雖然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手段從王玲兒身上竊走的,但那是煉氣士才能驅使的法器,你一個普通人跟著湊什么熱鬧。
就算把東西昧下,在蘇小閑手中,追魂鈴跟一串普通的銀鈴沒有任何區(qū)別。
她以為對方在鬧小孩子脾氣,不由嚴肅道:“我實話告訴你吧,之所以我現(xiàn)在還能跟你心平氣和的談,是因為我欣賞你的天賦?!?p> “王玲兒不是你能招惹的,你把她惹急了,就算是我也說不上話,明不明白?”
“老老實實呆在學校里,三個月后我保證你能通過考察,以后吃的就是官家皇糧,你自己考慮清楚?!?p> 這就算是交心話了,云婉緊緊盯著對方。
林城現(xiàn)在看似安穩(wěn),實則暗潮涌動,一個現(xiàn)成的堪比三品武者的戰(zhàn)力,說實話,如果不是必要情況,云婉并不想放棄。
雖說可能沒什么進步空間,但在大部分學生還停留一品,組織里青黃不接這一茬,也能湊合用用。
不過,這一切有個前提。
那就是絕不能得罪王大海。
“……”
皇糧是什么意思,蘇小閑還是能理解的。
學校背后站著的東西果然跟自己猜測的一樣。
聯(lián)邦。
要說求穩(wěn)定,有什么工作能比得上公家的鐵飯碗。
他承認自己心動了。
摸摸鼻子,蘇小閑苦笑道:“真沒了。”
“你怎么是個木魚腦袋?!痹仆窈掼F不成鋼的戳了戳他的腦門。
“要是喜歡,我送你兩枚金的行不行?”
“好啊好啊?!碧K小閑用力點頭,自己正窘迫著呢,有人要送錢他當然求之不得。
“不過鈴鐺我肯定是拿不出來的”
已經吃進肚子變成能量點數,連能量點數都花在升級上了,就算他想還回去也沒辦法啊。
并且,挑事兒的可是王玲兒,自己頂多算個正當防衛(wèi)。
如果不是機緣巧合下法器被自己吃了,那兩枚鈴鐺估計能在他臉上開兩個大窟窿。
蘇小閑心里還窩著火呢。
煉氣士怎么了,煉氣士就能拿人不當人?
他還就不信了。
“你!”
見他冥頑不靈,云婉怒嗔一句,當下便想甩手離去。
誰愛管誰管吧,老娘不伺候了。
轉過身,腳步卻又有些躊躇,她想了片刻嗔道:“跟著我,不許亂跑。”
算了,總歸是個沒長大的小屁孩。
她估計王玲兒向來心高氣傲,應該沒給蘇小閑好臉看,這才激起了對方的小性子。
不過是一對鈴鐺,又沒真產生什么無法和解的沖突。
自己再去跟寧老商量商量,請對方出面,等蘇小閑氣消了,自然會把追魂鈴還回去。
王大海也是,堂堂筑基真人,跟一個小屁孩置氣,也不嫌臉上臊得慌。
云婉就不信了,憑蘇小閑這兩下子,還能真?zhèn)牧送趿醿旱囊桓怀伞?p> “跟著你做什么,我還有事兒呢?!碧K小閑不情不愿的跟著她屁股后頭,去了對方的辦公室。
只見云婉捋捋秀發(fā),捧起一本書,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fā)。
蘇小閑坐在對面的沙發(fā)上,時不時扭扭屁股,如坐針氈。
對方不開口,他也懶得講話。
兩人就這么安安靜靜的坐了一個下午。
一直到六點,蘇小閑才摸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抬頭道:“我走了啊?!?p> “坐好別動?!痹仆裾J真翻著書,連看也沒看他一眼。
“你到底想干嘛!”
“我作為老師留個堂怎么了,你有意見?”云婉白了他一眼,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她已經給寧老發(fā)了短信,對方的回復也極其簡單。
“勸不了?!?p> 三個字讓云婉的心逐漸沉入谷底。
武大的確是所學校,但這群老師可不是普通的老師。
走出校門,他們便是真正的修士。
或許蘇小閑認為自己只是偷了個小玩具,可放在外面,較真來說已經算得上奪寶。
殺人,奪寶。
都是能豁出性命搏殺的大事。
做了事,就代表承認了這個圈子的規(guī)矩,理應做好承擔對方報復的準備,但面前這個小家伙一點自覺也沒有。
王大海已經把他當作圈內人對待,通知云婉過來傳信,可蘇小閑似乎還拿自己當個學生。
這些話,云婉沒辦法跟蘇小閑講清楚。
兩人又不是很熟,要她把此事攬在身上不現(xiàn)實,但云婉也做不到眼睜睜看著對方回去送死。
當然,說送死有點過了。
畢竟王大海還頂著一個導師的名頭,但若是真動起手來,具體會傷成什么樣誰也不敢保證。
所以她才出此下策,干脆將蘇小閑留在學校里。
等他想通了,把鈴鐺交出來,這事兒也就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