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寒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放回了肚子里,她抬手拍了拍左邊胸腔,舒了口氣。
“嚇我一跳,還以為別人給我搞惡作劇呢,我就想啊,今天又不是四月一日愚人節(jié),誰這么搞笑呢?”
樓下,餐廳。
隨著輕寒的上樓,氣氛一度降低,溫度就快要冷到冰點了,楚凌霄靜靜的坐在那里,一動未動,只是周身的氣壓冷的,估計身邊飛過一只蚊子都能被凍死。
清逸跟在楚凌霄身邊這么多年,還是很少見到他情緒波動這么大的,不由得看向譚言哲。
譚言哲聳了聳肩,一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的神情。
不過他想,大概是因為剛才的事兒吧。
只是不知道現(xiàn)在輕寒又忽然跑上了樓,是不是真的去接電話,還是想借著接電話的借口離開這里。
輕咳了一聲,譚言哲看向楚凌霄,說:“凌霄,你也知道,雖然這幾年輕寒看起來大大咧咧,活潑開朗的,可你別忘了,她剛來楚家的時候,誰都看得出來,她緊張內向又沒安全感,剛才的事兒,足以說明,她內心實在是太敏感了,其實我們大家,早就把她當成我們其中的一份子了,絲毫沒有半點瞧不起她的意思?!?p> 楚凌霄端起酒杯抿了口酒,沒說話。
其實他生氣,并不完全是因為剛才的事兒,真正讓他怒不可及的,是因為他剛才在輕寒把手機拿出來時,瞧的分明。
那個電話,是林素時打來的。
是她心里的那個人,打來的。
所以她才會在一瞬間轉變了好幾個心思,然后欣喜又擔憂的跑上樓去接電話。
他是因為嫉妒,嫉妒的快要發(fā)瘋了,連著左邊胸腔里某一處的位置隱隱作痛。
唐效目光在清逸、譚言哲,還有楚凌霄的身上轉了個圈,只不過目光中多了幾分探究和打量。
霄哥對輕寒,似乎太過關心和在乎了吧!
莫曉蓉也意識到氣氛不太對勁兒,正想開口替輕寒說句話,唐效忽然抓住她的手臂拉了她一下,然后搶先一步開了口。
“霄哥,剛才的事兒,是我小氣了,這樣吧,一會兒輕輕回來了,我跟她道個歉,這酒我也不要了,本來打賭就我輸了,愿賭服輸嘛!不要因為一瓶酒,弄得輕輕心里不痛快了?!?p> 楚凌霄手腕微動,慢條斯理的晃了下手里的酒杯,紅色的液體在干凈的杯壁上滑過,留下淡淡的痕跡。
難道他對她,還不夠好嗎?
三年了,是不是多多少少,也能在她的心里,留下些痕跡了?
楚凌霄端起杯子放到嘴邊,一仰頭,將紅色液體一口氣灌進嘴里,喉結滾動,紅酒緩緩流進胃里。
放下杯子,楚凌霄忽的笑了,漆黑的眸子淡漠如常,瞥了眼唐效,“說給你的,就是給你的,放心收著,輕輕是二十二歲,又不是十二歲,還鬧小孩子脾氣,你們都別太慣著她,都快反了天了?!?p> 說完,楚凌霄開始動筷子,“行了,愛鬧就讓她鬧去,咱們吃飯吧,一會兒菜都涼了,傷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