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宴會并不只是普通的家宴,不僅有徐家宗族里有頭有臉的人物,局長和局長夫人也來了。若虛的大嫂四處周旋,見到甘茗來了,并沒有馬上迎上去,只是遠(yuǎn)遠(yuǎn)的打量,好一會兒才走上前來。
“這就是甘小姐吧,怎么生得這么枯瘦?”若虛的大嫂拉著她的手邊瞧邊說“多吃些才是正理,伺候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p> “您說笑了。”甘茗一時不知道該往下接些什么,干笑兩聲算是應(yīng)付。
“哎,你是不知道,我拿你當(dāng)姐妹,就和你說了吧。他大哥成天坐在輪椅上,話也不會說,只會眨巴眼,這一整個家,都靠我撐著,每天端茶送水,都沒有人說我一句好,我可真是……”她抹了抹淚,說,“你跟了若虛是福氣啊,不似我這般命苦……但是也要小心啊,我剛嫁來的時候,他大哥也是好端端的……”說著又哭了起來。
“少奶快別說了,沒的自己傷心。”一旁的丫鬟,叫小紅的跑上前來勸道。
若虛的大嫂一把甩開小紅,叫道:“我偏要說!你當(dāng)我不知道你是太太派來監(jiān)視我的!我哪里對不住徐家,偏得這些兄弟見我同見了瘟疫似的,來日里分了家八成是把我同這活死人的墳?zāi)挂粔K兒丟去了!可憐我燕姐兒,跟著他這無用的爹娘吃苦頭?!彼煺静蛔×?,嗚咽不止。
小紅用近乎哀求的語氣說道:“少奶快別傷心了,太太昨兒剛夸你聰明能干呢,今兒還有三少爺?shù)恼聝海⒄`了可不好,您答應(yīng)的好好的呢。”
若虛的大嫂冷笑兩聲,說道:“昨兒我那是累昏的頭才應(yīng)下的,那檔子腌臜事兒,尋花問柳還能打傷人,他們拉不下臉去求人,偏得我的臉面不是臉面?局長那里他愛幫不幫,我不求他!”
徐太太原來覺得樓下熱鬧,就先來看看,剛下了一半的樓梯就看見若虛的大嫂哭喊,心中頓生怒火,面色鐵青地回了樓上。徐若虛因為公館里有事耽擱了好一會兒,在來的路上也聽下人講了宴會的事,心中擔(dān)心甘茗的緊,不由得讓司機加快了車速。
徐若虛趕到時,他大嫂已經(jīng)被攙走了,又會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交談、碰杯。因為赴宴的除了甘茗,其他人皆彼此相熟,也就不用周旋什么。
徐若虛跑到甘茗身邊,輕聲問道:“剛才的事,沒嚇著你吧?”
甘茗因為突然的發(fā)問而心悸,鎮(zhèn)定下來后說道:“剛才是沒嚇到,剛剛被你嚇到了。”
徐若虛看著她微微發(fā)白的臉色,內(nèi)疚地說道:“對不起,我太擔(dān)心你了?!?p> 甘茗看他這樣認(rèn)真,一時覺得耳邊發(fā)燙,低下頭說道:“沒事,已經(jīng)好了。”
“你放心吧,咱們結(jié)婚后有單獨的院子,旁人擾不著我們的?!?p> “才見了三次就說結(jié)婚,我還沒答應(yīng)要和你結(jié)婚呢?!备受呒t了臉,越說聲音越小。
“既然不能親口答應(yīng),那可以把你的琉璃發(fā)簪送給我嗎?”
“你喜歡的話就給你吧。”
徐若虛接過發(fā)簪,對甘茗神秘地笑了笑:“在我老家那邊,如果女人送了男人發(fā)簪的話,就表示愿意同他結(jié)為夫妻,不許食言的。”
甘茗忙叫道:“你騙我!你這回騙了我,我下回可一定要騙回來?!?p> “好,我等你騙回來?!毙烊籼摐\淺的笑了笑,問她,“你生氣了?”
“也沒有。”甘茗仔細(xì)想了下說道。
徐若虛得意地說道:“我就知道,我是不敢做不合你心意的事情的?!?p> “嗯哼,在我騙你之前,你不許再騙我?!备受难壑蟹路鹨绯龉饷⑺频?,像只小貓。
“好?!?p> 徐若虛在宴會后就向徐太太說了意愿,徐太太當(dāng)然很高興,立馬就去甘家提了親,因為兩家是舊相識,婚禮就定在一個月之后。
又過了一周,甘茗收到了徐若虛的來信。
Dear茗:
許久沒有見到你,心情可還好?我明天要去英國參加老師的追悼會,不過你放心,不會耽誤我們的婚禮,好好在家里等我。
若虛
3月15日
甘茗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這么快地結(jié)婚,嫁衣是傳統(tǒng)的喜服,已經(jīng)在趕制了,兩家人都是一臉的喜氣。
柯漪
屯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