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歸宮內(nèi),
瑾帝回至陌歸宮中,一言不發(fā),只是低頭沉思,半晌過后,其孑孑立于案前微抬玉手,瞬而瑾帝暗衛(wèi)不知于何處傾瀉而下,皆單膝跪于瑾帝身前。
“主子有何吩咐?”其間首領(lǐng)微微昂首,而見其面帶刀疤,周身寒氣逼人如此忠言詢道。
瑾帝望著眼前暗衛(wèi),隨其多年,忠心耿耿,放心囑咐道,“吾將離宮私訪一番,爾等皆留于此地,聽候調(diào)遣,以保國之安危?!?p> “若主子有何閃失如何是好?”其間首領(lǐng)語氣略顯擔(dān)憂道。
“無妨,爾等亦需親自差送奏折等事,吾需爾等之時,自當(dāng)令!”瑾帝復(fù)又細(xì)言道。
“是!”瑾帝暗衛(wèi)皆俯身得令道。
太子府中,
翌日清晨,半夢之間聽見一陣悉索之聲,我便知他已然起身方要匆匆離去,而我并無理會,只是翻過身去,再與周公相會。
睡至午間,洗漱完畢后,一時興起便帶著一眾小丫頭于院中瘋玩兒,胡鬧半晌已然樂極無力,我只得坐于院中的秋千之上稍休方好。
秋陽杲杲,金風(fēng)颯颯。
我看著她們?nèi)栽隰[著亦一同放肆笑著,忽而——
我見她們努力的朝我使著各種眼色,我心下便知是誰來了,自轉(zhuǎn)眼看去——
見他只急急朝房內(nèi)而去,且離此處甚遠(yuǎn),一時未可到達(dá)。
便將小丫頭們招來,攢頭相咐云云,聽言其皆速速斂聲而去,獨(dú)剩我一人迎著秋風(fēng),蕩著秋千。
小丫頭們離去不久,我便遠(yuǎn)遠(yuǎn)見著他朝院中走來,亦不起身相迎,待其走至身邊,我轉(zhuǎn)而抬眸一笑,指派道,“幫我推秋千~”
他亦不生氣,只是囅然笑道,“好~”言罷他便自我身后推起了秋千,力度不緊不慢,一切都是那么的剛剛好。
有的時候,我真奇怪,他那么一個高高在上的宸國華王,麒國太子,鄴國瑾帝,竟會愛上一個我這樣的女子,這到底是他的幸運(yùn)還是他的悲哀呢?
黃昏落日,為霞滿天,小丫頭自遠(yuǎn)而近,快步跑來,舉著紙鳶,一路言道,“小姐,你要的東西做好了!”
我從秋千上興奮的沒管許多便跳了下來,“快給我看看?!?p> 小丫頭將做好的紙鳶遞到我手上,我低頭細(xì)細(xì)觀之,原是一朵罌粟花,紅的扎眼,卻又讓人欲罷不能,我將紙鳶拿在手中,轉(zhuǎn)身看向他,只見他面上一縷愁容,“你怎么能從秋千上直接這么跳下來,多危險!”
我見狀一下?lián)淙胨膽驯鰦傻?,“哎呀~剛剛一時沒顧上,以后不會了,我們?nèi)シ偶堷S吧,這紙鳶可是專門因你而做的,書中都說,兩個相愛之人共放紙鳶便可天涯海角,矢志不渝。”
小丫頭抿嘴悄然而退。
“那便放吧~”他習(xí)慣性的抬臂摟住我順言道。
“不許你用輕功?!蔽覊男谘缘?。
“好~”他輕笑一聲應(yīng)聲道。
一時間,我倆就像是變回了孩子,開心的上下雀躍,隨著風(fēng)起云揚(yáng),我牽著線,他于院中奮力的奔跑著,紙鳶于半空之中忽上忽下,忽左忽右,難以掌控,我倆不斷的笑著,跑著,瘋著……
最后,我倆雙雙倒在院中青坪之上,累著,喘著,他望著那于長空之中遠(yuǎn)近飄蕩的罌粟紙鳶,方不覺言道,“璃兒,明日我們便出去可好?只你我二人?!?p> “嗯!”我于坪上爬起半身并將胳膊架在他的身上點(diǎn)頭應(yīng)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