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甘泉細流,泛水閑鷗,薔薇繞架,樹蔭滿地.
我正蹲于院中,順著蒲草,準備與小丫頭們一塊兒扎一個和金陵家中一模一樣的秋千玩兒,天朗風清,蒲韌如絲,迎風撲蝶,鈴鈴笑語,自父親出事后,我好像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么玩兒過,這么笑過了。
不覺間,小丫頭們忽然都安靜了下來,其眼神皆系于我身后,我乍然轉(zhuǎn)身,卻落入了一個溫澤的淺吻中。
轉(zhuǎn)而,他自牽起我的手,一臉心滿意足的撫了撫我的額際道,“璃兒,今日,你需與我去個地方?!?p> 我仰面眨眼好奇道,“何地?”
“珍寶閣!”話音剛落,他便拉著我轉(zhuǎn)身離去,我只好將手中蒲絲匆匆丟于一邊,回頭示意小丫頭們繼續(xù)將秋千完成。
至珍寶閣門口,
其看似與尋常店鋪無異,可一旦步入閣中,卻是重重機關緊索,疊疊玉門未啟,我被他牽著從這一塊機關轉(zhuǎn)到那一扇玉門,不知繞了多遠,終于來到一個琉璃時盤前,其可尋音自主旋動,與此同時,只感到腳下磚板在漸漸下移,待及落入另一個空間后,我便被眼前的景象驚得一時無措。
金石帛器,錦畫雕工,紅玉屏風后,無數(shù)天網(wǎng)交錯,勾勒縱橫,“此閣是商公留下的?!?p> 我聽言只轉(zhuǎn)過頭去,無解的望向一旁,反問道,“我父親?”
“商公絕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他并不僅僅只是商界巨擘,關于麒國、宸國的大小事件,其都了如指掌?!彼麑χ胰绱司従徴f道。
我只覺腦中一陣混亂,實在不能理解為什么自己到頭來對于最親近的父親居然一無所知。
“商公那夜進宮之前,便已將當時于宸國所有的財產(chǎn)盡數(shù)轉(zhuǎn)移至此?!彼娢胰绱擞牣悾缓脤⑦@些事情復又細細說與我聽。
“也就是說,父親進宮前便已經(jīng)知曉自己可能兇多吉少?”我眼中淚水已然奪眶而出。
他轉(zhuǎn)而嘆了口氣于我面前低聲道,“這些事情,我亦是后來才知曉的。”
“那么你,是否也有你的‘珍寶閣’?”經(jīng)此一事,我心下惶恐,抬頭弱聲試探道。
但見他嘴角一勾,抬手便將我擁入懷中,溫言道,“是的,當時在宸國我也有,那便是,天香閣,絲竹歌舞為虛,探送情報為實?!?p> 我一時語塞,心中一緊,“天香閣?我原以為......”
“你以為什么?”他語氣疑惑道。
“以為你去那尋花問柳?。 蔽矣谒麘牙镛D(zhuǎn)而笑著調(diào)侃道。
他只忙低頭瞠目失色道,“什么!”
我見此狀,伏于他的肩頭,嘻嘻而笑,因為我很明白,也很相信,無論是天香閣還是他,都干干凈凈,清清白白。
而我,原以為——
公子只是“陌歸”。
“天香閣”也只是“天香閣”。
后來——
知道他還是“華王”,
再后來,又知道他亦是麒國太子,
現(xiàn)在,他更是天香閣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