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設(shè)局
此時的司徒漓只是安靜的坐在椅子上喝著茶水,就仿佛此刻什么事都不曾發(fā)生一樣,但她越是這么靜靜的坐著,碧落就越感覺到恐懼,她從不知道大小姐竟有如此魄力,只三言兩語就摸清了自己的底,這和從前的大小姐截然不同。
沒有人理會在地上跪著的碧落,雖然她此刻哭的看起來梨花帶雨,甚是可憐,可是就單單謀害老夫人這一事就無法原諒她。
待碧落稍微止住了抽噎后,這才娓娓道來:“這一切都是夫人指使我這么做的,起初我是不肯的,但夫人說那藥只是安眠用的,”
“說是安眠用的你就相信了,便合起伙來謀害祖母?”
“不,不大小姐,雖說是安眠用的,但只要是偷偷摸摸那便是沒安好心,起初奴婢也反抗過,夫人便威脅奴婢,如若奴婢不按她說的做,便打發(fā)了奴婢去窯子里,大小姐,嗚嗚嗚......那窯子是什么地方??!奴婢再卑賤至此也不想去那種地方讓人糟踐......”碧落越說情緒越激動。
“而且......夫人還拿住了奴婢的母親和弟弟威脅奴婢,如若奴婢不按照夫人說的去做,便殺了奴婢的母親和弟弟,可憐奴婢那弟弟還如此年幼,竟要......”
“那時我就知道胳膊擰不過大腿,我別無選擇,且我只是個奴婢而已,一旦事發(fā)不過是她們用來頂罪的替罪羊罷了......又有誰會去在乎一個下等奴婢的死活。”碧落哭著哭著便苦笑了起來,身為最底層的人,她別無選擇,她只能任人差遣,任人擺布。
“你倒是想的通透,”魏氏淡淡開口道,
“老夫人,奴婢現(xiàn)在別無所求,要殺要剮但聽君命,只是在死之前奴婢求您救救奴婢的母親和弟弟,他們是無辜的啊!他們都是被奴婢所累,何錯之有......”
“剛才已是說了如若你說的都是實話,便讓你戴罪立功的,到時自是不會為難你的母親和弟弟?!?p> “謝老夫人,謝老夫人,”碧落連忙在地上磕起了頭。
“王氏還有沒有交代別的事讓你去做?”魏氏蹙著眉頭問道。
“沒有,只是讓奴婢找機會把熬藥的蓋子換了,并未安排奴婢做別的事?!?p> “如此,你就戴罪立功吧,明日一早去給魏氏通風(fēng)報信就說老身精神已是十分不好,雖已請了大夫來看診,可大夫并沒有瞧出異樣來,只囑咐好生修養(yǎng)?!?p> “是,謝老夫人不殺之恩,謝老夫人......”碧落也不知是害怕還是感動,此刻依然滿臉淚水,大概還有劫后余生的喜悅吧!
“你且就當(dāng)什么事都沒未曾發(fā)生過,明日一早按計劃行事,如若發(fā)現(xiàn)你臨時倒戈......”魏氏滿眼都是警告之意。
碧落是個通透的人,自是知道魏氏的意思,連忙道:“請老夫人放心,奴婢斷斷是不敢再做有損您的事,如若奴婢背叛了您,奴婢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行了,你且先下去吧!”魏氏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茶說道。
“是,奴婢先退下了?!?p> 待碧落走后,魏氏對著玉嬤嬤道:“派人跟著她,切莫再出什么岔子,我倒要看看我那好媳婦要唱哪出戲!”
魏氏這才看向司徒漓問道:“阿漓,你是怎么做到這么快便找到此事的關(guān)鍵?”
“祖母,孫女也是歪打正著了,孫女想著把經(jīng)手的人都分開看管,再一一審問,定能查出什么來,如今這般只是運氣好罷了,竟一下就找出了這關(guān)鍵之人?!?p> “哦,為何要一一分開看管?”
“這一一看管呢,可以避免這下毒之人竄供,對于心理素質(zhì)好的慣犯來說,如果關(guān)在一起審問就會容易渾水摸魚,不利于在第一時間找到真兇,而這一一看管審問,不僅能掌握主動權(quán)還能突破這下毒之人的心里防線。”
“呵呵,我家阿漓真的長大了,竟能想到這層來,”魏氏頗為感慨的說道。
“祖母謬贊阿漓了,時間也不早了,讓阿漓服侍您早些歇息可好?”
“有玉嬤嬤在,你今日也忙了許久,先回去歇息吧!”魏氏和藹的說道,
“是,祖母,那阿漓就先回了,”
待司徒漓走后,玉嬤嬤問道:“老夫人,何不現(xiàn)在就拿下夫人?此刻人證物證俱在,想來她也無話可說?!?p> “你也看到今日是什么情況,她竟如此心狠,今日晚膳時更是說明日要去寺里,焚香祈福,哪知面前如此知書達理之人,背后竟做出如此齷齪事,我倒要看看她到底因何事要如此對我。”
魏氏面上有些失望,她如何也想不到要害自己的竟然是自己的兒媳婦,她自認對王氏向來是好的,就算那時她剛?cè)敫畷r,和司徒漓的母親一同侍奉在側(cè),她也從不曾偏向于誰,更是在司徒漓母親過世之后把府中中饋交于她打理,從不過問插手。何曾想到她是這樣回報自己的。
以至于自己太過相信于她,先是陷害自己的嫡親孫女差點殞命,現(xiàn)在又開始陷害于她,這如何讓魏氏不心涼......
“對了,我先前讓你去查,那日茜兒說阿漓深夜私自出府的事,可查到了什么?”
“回老夫人,大小姐那日不曾出過府,我問了那日守夜的小廝,門房處不曾有任何異樣,后來我又問了大小姐院里的管事嬤嬤,都不曾發(fā)現(xiàn)大小姐有深夜出過府?!?p> “如此說來,那日是故意挑撥離間我們祖孫了。”
玉嬤嬤沒有回答,一切魏氏心里自有了打算。
司徒漓回到自己房中時已是五更天了,簡單洗漱了一番,便躺到了床上,卻是遲遲不能入睡,今日之事還好她事先有留意,否則還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如若沒有“不言”的提醒,想來她一時還想不到這來......
“不言”想到這個曾經(jīng)想殺了自己的少年,司徒漓便覺得這個少年很是神秘,他身上的秘密怕是不會比自己少,想來先前告知自己的名字也并不是真名......
明日會發(fā)生什么,司徒漓雖知道事情大致走向,但凡事難免會有意外發(fā)生,再說那“不言”又是如何去靈覺寺幫她擺平此事的,她卻無從得知,當(dāng)下也只能隨機應(yīng)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