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李老夸贊了,阿芮懺愧,距離爺爺?shù)乃?,阿芮還差得遠,有待努力呢!”沈芮笑著自謙道,她自信假以時日,多加學習和歷練,她能趕得上爺爺?shù)乃?,卻不會現(xiàn)在就厚顏自傲自己現(xiàn)在就能堪比爺爺,她的確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年輕人謙虛是好事,不過阿芮也不必過分謙虛,你當?shù)闷鹄侠钸@聲贊,我們年輕的時候比起你那也是差得遠呢,只是癡長一些年歲,走在了你們前面,以后呀,咱們古玩界的傳承,還是要靠你們這些朝氣蓬勃的年輕人!”錢老儒雅的笑著,很是欣慰,他們這些半只腳都跨進棺材里的老頭子,最得意的莫過于自己鐘愛的這份事業(yè)后繼有人。
“阿芮有空多去我那坐坐,若我沒記錯,你應該是金陵大學建筑學院沈國華小沈教授家的閨女是嗎?”阿芮和穆建寧有幾分相似,但是在她身上,依然能看出沈國華的影子,錢老本身就覺得沈芮有幾分眼熟,后來聽得沈芮的名字,不由得想起了故友家的獨女。
“呀,是的,錢老,您和我爸爸認識?”沈芮有些驚訝,她爸爸的交友范圍好廣闊嘛!姓錢,姓錢,“呀,您是歷史學院調(diào)去BJ工作的錢雪明錢爺爺對嗎?”
沈芮突然從自己記憶深處里挖出來了一段久遠的記憶,因為當年太過年幼,這些記憶已經(jīng)有些模糊,所以她一時之間沒有想起來,這會兒得了錢老的提醒,沈芮這才想起來,錢老和她爸爸沈國華是認識的,當年一個學校共事過,只是在她還沒上大學之前,錢老被調(diào)去了BJ民族大學工作,她進入金陵大學讀書時,錢老早已經(jīng)不在金陵大學,也就沒有再次熟識的機會。
“呵呵···我到?jīng)]想到,阿芮竟然還記得我,阿芮記性真好,我當時見你的時候,你還是被你爸爸抱在懷里的小娃娃呢!”當年的稀罕漂亮的小娃娃如今依然亭亭玉立的長大,竟然還有這么出眾的古玩天賦,他心里略道一聲可惜,早知道他就先把小娃娃拐到門下,現(xiàn)在驕傲后繼有人的就是他了。
“錢爺爺,您什么時候回金陵的?怎么沒聽爸爸提起過呀!”沈芮不由關切的問詢道,“爸爸若是知道您回金陵了,肯定很高興!您是還在BJ工作嗎?回來金陵住幾天還是?”
“我也就是這幾天剛剛回來,正準備過了這幾天的交流會再見見老朋友呢,少小離家老大回,鄉(xiāng)音無改鬢毛衰,我這退休了,也是鬢毛衰的落葉歸根回鄉(xiāng)來了!”錢雪明不由由衷的感嘆道,當年把抱著一片赤血丹心,哪里需要往哪搬的熱切去了京都,如今最掛念的,還是這金陵的山山水水!
他就一個兒子,兒子并不熱衷他這一行,讀了企管,趕著國家的發(fā)展趨勢做起了買賣,如今生意規(guī)模不小,孫子輩也都對這一行也都沒什么興趣,熱衷燈紅酒綠,章臺走馬,他看著就頭疼,幾個徒弟也大多出師了,所幸今年他就做下決定,干脆回來了金陵養(yǎng)老,和老友們好好聚聚,也最后用這把老骨頭在最愛的行業(yè)發(fā)光發(fā)熱一把!
“這可真是無巧不成書,故鄉(xiāng)遇故知,一會兒當浮一大白呢!”劉老意外之后,不由笑著打趣道。
“好說好說,別說我小氣,一會兒忙完,我做東,請你們兩個吃這德清坊全宴,帶兩個孩子吃點兒好的!”錢雪明樂呵呵的應下,“阿芮,駿宇,中午跟著我們幾個糟老頭子去湊湊熱鬧,看你們年輕人用得飯香,我們也能多吃半碗飯!”
“這是我們可有口福了!”親切的寒暄了幾句,三老不由又回歸了正題,他們今天是來主持工作的。“正好駿宇和阿芮都在,你們來幫我們?nèi)齻€糟老頭子打打下手,咱們先應付了眼前的事情,中午吃飯再敘敘舊!”
“好咧,沒問題,但憑您們拆遷!”他們年紀輕,這個時候大多數(shù)人還是更鋅粉嘴上無毛辦事不牢,不說沈芮這面嫩,就是劉駿宇這年紀在這個行當也是少年人,三位老人有關系安排他們?nèi)デ懊娈旇b定專家,藏友也會多有不信,還不如跟著三位老人打打下手,有更多的見識,老人們隨意的點評知道,也比他們自己摸索省時省力!
持有三彩馬的藏友就在專家鑒定排隊處側(cè)面等著,劉駿宇充當侍者將人叫了進來,聽介紹,他是一個小企業(yè)家,這兩年古玩盛行,他跟風買了這座三彩馬,今天特意過來和朋友展現(xiàn)展現(xiàn)漲漲面子,也是讓專家們幫他斷斷這尊三彩馬的出處,若是和古代貴族什么扯上名頭,日后也能為這尊唐三彩馬增加價值!
但是沒想到事實的結(jié)果竟然是如此慘烈,被鑒定專家當做稀罕送到里側(cè),請坐鎮(zhèn)的三位頂尖大拿鑒賞的寶貝,竟然是尊現(xiàn)代仿造的贗品,當他用放大鏡看清楚馬嘴舌頭里側(cè)那小小的現(xiàn)代南字,不由得頓時傻了眼,臉上煞白一百。他本來是想要大掙一筆,現(xiàn)在竟然吃雞不成失把米,居然上當吃藥大賠了一場。繞是以他的身價,也是心疼的快要滴血了。他還沒到大企業(yè)家那份九牛一毛,不同步搖不動不搖的地步。
“雖然是現(xiàn)代工藝品,但是此尊三彩馬所花費的功夫,十分的精工細作,工藝著實出彩,十萬塊的價值還是有的呢!”沈芮安慰了持有人一把,打眼的滋味她體會不多,但是很能理解這人的心里,作為一個并不純粹的收藏著,他肯定是希望東西是增值發(fā)財,而不是現(xiàn)在這樣賠的。“我花了整整五六十萬,現(xiàn)在最多還有十萬的價值,這價值,縮水的也太快了!”持有者苦笑,很是不甘心的道??粗钟姓咭а狼旋X的模樣,沈芮在心里嘆了口氣,她突然有了個想法,只是不知道這位藏友是否樂意成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