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甫落,一道身影已出現(xiàn)在二人之間,魁偉的身材,淡金色的長袍,身上隱隱散發(fā)著些許威勢。
“師父!”周玉璋低頭恭敬道,身上的桀驁之氣在見了蘇培哲后,即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見過宗主?!蹦韭遨咭残辛艘欢Y。
蘇培哲對木洛圻笑著點了點頭,轉(zhuǎn)向周玉璋時卻嚴(yán)聲道:“你這小子是越來越?jīng)]禮數(shù)了!木小兄弟乃是我乾宗的貴客,你怎可對他無禮!罰你面壁三月!”
“師父!徒兒知道錯了師父!”周玉璋一聽師父要罰自己面壁三月,頓時急了起來,讓自己這樣天生好動之人面壁,還那么長的時間,那還不要了自己的命,當(dāng)下急忙跪下道,
“師父,徒兒絕無惡意,只是聽說木兄弟武藝超群,找他切磋一番的。”
“是啊宗主!”木洛圻見蘇培哲要因此事責(zé)罰周玉璋,心中過意不去,開口求情道,“周兄并未對小子無禮,我們二人方才也只是比試了一番,還請宗主莫要怪罪周兄?!?p> 周玉璋連連點頭,對木洛圻投去感激的目光。
蘇培哲略作沉吟,道:“好吧,看在木小兄弟的面上,這次就饒了你!還不快快起來謝過木小兄弟?”
“是,師父!”周玉璋站起身對木洛圻道,“多謝木兄弟!”對木洛圻的敬佩又多了一絲,心中已將他視作了可交之人。
別看周玉璋平日里除了練武,對誰都是一個態(tài)度,可心里還是有著自己的準(zhǔn)則的,他耿直的性子也使其并沒有多少真正意義上的朋友。能在初次見面便對木洛圻生出這般好感,足可見木洛圻在其心中,不僅武藝高強,人品那也是沒的說的。
“真是對不住木小兄弟,是老夫?qū)Φ茏庸芙滩粐?yán)!”蘇培哲又道,“玉璋,罰你面壁便免了,去看守三個月的祠堂吧!”
周玉璋這時卻不再頂嘴,眼中反而還有一絲喜色,謝過蘇培哲后便離去了。
木洛圻未看到周玉璋眼底的那一絲喜色,反而心中好生愧疚,但他一個外人,也不好再多說什么。
其實他不知道,在乾宗看守祠堂并非是懲罰,相反還有好處可得,日后他知曉了,心中的一絲愧疚才消失不見。
當(dāng)下,蘇培哲陪同木洛圻出了小樹林,一同前去用早飯。
不過讓木洛圻有些不解的是,在他與周玉璋二人打斗了一小半的時候,蘇培哲便已出現(xiàn)了,但卻一直等到最后他們罷手了才出現(xiàn),這乾宗宗主,真不知其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如果蘇培哲知道木洛圻此時的想法,那必然會大吃一驚,讓弟子周玉璋去看守祠堂的懲罰,便算老臉再厚也無法說出口了。
因為他是一早就到了這里,之所以沒有在兩人相斗之初就阻止,也是想借機親眼看看木洛圻的實力,這樣一來心中才能踏實一些,也才會更有動力去拉攏木洛圻。現(xiàn)下得知了想要的消息,自然放心了許多,對弟子的懲罰也成變相的獎勵了。
倘若他知道木洛圻有如此敏銳的反應(yīng),那便不會做那多此一舉之事了,好在木洛圻并未點明。
在三人都離去后,樹林另一側(cè)的一個隱蔽處走出了一個人,這人正是向玉杰。
此時他臉色難看,顯然是木洛圻并未如他預(yù)料般被二師兄打敗,讓他很是生氣,站在樹林之中又盤算了一陣,他才施施然離去。
一座莊嚴(yán)恢宏的大殿內(nèi)。
大殿正上方擺著一把寬大的寶座,上面鋪著一張完整的虎皮,那虎皮之上蜿蜒的紋路,為寶座平添了一股迫人威勢。
此時,那寶座上正坐著一位中年男人,沒有鋪天蓋地的氣勢,也沒有令人景仰的風(fēng)范,若不是坐在首位,而下方又或坐或站著一批武林中頗有名氣之人,那必然只是一名再普通不過的中年人罷了。
此刻,下方眾人均默不作聲,中年男人手里攤開一張小紙條,他看完后喃喃道:“木洛圻?還是個年輕人,跟蔡長老所說一樣!這又是哪門哪派調(diào)教出來的高徒,怎地從未聽說過?”
他抬起頭朝下方掃視了一眼,只有在這個時候,才能從其兇悍陰狠的眼神中,瞧出其與眾不同的威勢來。
“你們可曾聽說過木洛圻這么一個年輕人?”低沉中略帶沙啞的聲音傳了出來,在大殿之中回蕩著。
殿中眾人互相看了一眼,均是搖了搖頭,顯然沒聽說過這樣一號人物。
一名長相俊美,舉手投足間頗有風(fēng)度的年輕人開口道:
“父親因何有此一問,那叫木洛圻的年輕人是何來頭?”其余諸人也都露出了疑惑的神色,等待中年男人的答案。
中年男人道:“樊旭樊長老的情況,想必大家也都知道了,他便是被那木洛圻給傷的!”
“什么?竟有這等事?”
“是啊,樊長老武藝高超,江湖經(jīng)驗豐富,不想竟是傷在一個年輕人手里!”
“那年輕人出自何門何派,竟敢對我天煞門如此不敬,我等定要討個說法!”
“…………”
中年男人話音甫落,底下便炸開了鍋,跟他預(yù)想中的一樣,門中眾人也是不清楚這神秘年輕人的來歷。
“父親,您可知道那年輕人是何來路嗎?樊旭蔡璋兩位長老的實力有目共睹,便是孩兒也無法在他二人的圍攻下占得便宜,這西北之地,還有哪個年輕人有這等實力?”那俊美年輕人顯是心中極不服氣。
他自幼便天縱奇才,在習(xí)武方面悟性奇佳,因此雖然年輕,但已是門內(nèi)數(shù)一數(shù)二的高手了,尋常人便連他一招也接不住。此刻乍聞有個同齡人似乎比自己還厲害,平日里強烈的自信心和穩(wěn)重的心態(tài)也受到了一點影響。
中年男人抬眼看了看殿中站在首位的兒子,眼中有欣慰也有嚴(yán)厲,開口道:“洵彥啊,現(xiàn)在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吧?你一向高傲自滿,不將同齡人放在眼里,以后可不能再這樣了,須得多加努力才行!”
那俊美年輕人眼中閃過一絲不以為然之色,不過了解自己父親性格的他,只是將心思壓了下去,并躬了躬身道:“孩兒受教了!”
中年男人點點頭,頓了頓又道,
“我也沒聽說過這個年輕人。不過據(jù)探知,他現(xiàn)在正在乾宗,距誓義盟會的時間越來越緊了,這么短的時間也來不及作新的部署。倘若乾宗請了這樣一位實力強勁的年輕高手,那可是有些棘手了?!?p> 這中年男人,便是現(xiàn)如今大名鼎鼎的天煞門門主吳正驍!
他對此次在誓義盟會中連任盟主一事勢在必得,雖說突然出現(xiàn)了木洛圻這樣一名來歷神秘的年輕高手,使得心中有些犯嘀咕,不過倒也沒真放在眼里。
想了想,他又開口道:
“你們這段時間出外行事都多點心思,打聽打聽這年輕人的來歷。另外,不論做什么事都收斂一些,別搞出太大影響!”
“是,門主!”殿中轟然響起整齊劃一的應(yīng)和聲。
“好了,都散去吧!”待得眾人走了之后,吳正驍攥著手中的小紙條,嘴里還不斷小聲念叨著,“木洛圻,姓木……”
遠(yuǎn)在乾宗的木洛圻,卻是無論如何也沒料到,自己的大名已在天煞門的高層中傳了個遍。
乾宗建筑群側(cè)面,一塊凸起的巖石上。
此時,木洛圻正坐在這里欣賞景色,上午清新的空氣以及和煦的陽光,讓他心中暖洋洋的,頗為舒服。
“木大哥,原來你在這里??!”蘇玉荃今日穿了一身青綠色的衣衫,在陽光的照射下越加顯得青春靚麗,活潑可愛。
“玉荃姑娘!”木洛圻看著她一蹦一跳地向自己這邊過來,笑著打了聲招呼。
到了巖石下,蘇玉荃輕輕一個縱身便躍了上去,與木洛圻并排坐下,轉(zhuǎn)頭道:
“我一大早便去找你,誰知找了一早上也沒見著。后來才聽說二師兄去找你比武啦!木大哥,你們倆誰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