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顧安挽卻不容拒絕的接著說道,“錢照舊會打到方主任的卡上,他回分給你們。
稍頓片刻,她朝那聽完后神色中帶著勉強和猶豫的女老師點點頭,之后便抱著染染走了。
就像完全把某人……遺忘的徹底。
冼唐挑了挑眉,清俊的臉龐一如以往看不出什么神色,也沒在女老師身上滯留一眼,抬起長腿,緊跟著她走了出去。
顧安挽走的快,單手抱著染染,另只手趁隙重新戴上了墨鏡。
碩大的墨鏡再次配著口罩重新遮上了她大半臉。
雖然這學校,紀堯一開始就給打過招呼,但肯定還是會偶爾有閑雜的人進出。
萬一有人認出了她,就糟了。
她走的速度快,但卻令人絲毫不顯的急。
索性,放學時間已經過去,學校里也沒逗留什么人。
小會兒的功夫,顧安挽就抱著染染坐回了車里。
這次坐的是后座。
有小孩兒在,顧安挽即使出于禮貌要坐在前座,恐怕也是不可能了。
看此,冼唐更是無所謂,他現(xiàn)在只是感覺,他一個大男人在她眼前好像就是一個陌生人一般。
哦,也不完全是。
他手搭在了方向盤上,透著后視鏡瞧了眼正低眉看著小女孩兒的姑娘,修長的手指敲了敲。
可能,現(xiàn)在,他應該稱的上是——司機。
進來后,外界帶來的熱氣瞬間被車里清涼的冷氣完全包裹住。
瞬間,渾身舒爽不少。
但,偏偏進車后,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顧安挽已經摘下墨鏡和口罩,精致白皙的容顏完全露了出來,沒有細汗,似乎絲毫沒有被外面炎熱的天氣所影響。
她在很仔細的給小女孩兒整理著衣領。
眼里滿是這一個……孩子。
而男人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仍在均勻持續(xù)的輕敲著,視線有意無意的總會瞟過后視鏡,瞧著那姑娘。
似乎,一直在等著坐在后面的姑娘開口。
可,他等了等,發(fā)現(xiàn)她真的在女孩兒的事情上十分專注。
她在很認真的把染染歪歪扭扭的衣服整好,更是細心的用濕巾紙把染染的手擦得一干二凈。
真的是心無旁騖,好像……真的把他當做了空氣。
于是,這位俊美的司機修長的手頓了頓,掀唇開了腔,“挽挽,染染喜歡吃什么?”
聲音平常,聽不出什么。
但如果真的要是十分仔細聽,倒還真的能聽出一丁點的委屈。
當然,一向不會怎么關注他人的顧安挽自然是不會聽出來。
她要是聽了出來,那還真不會被神經大條這四個大字冠上了名。
她不關心的人不關心的事,從來都不會浪費一分心思,她會覺得不值。
而現(xiàn)在,顧安挽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染染身上,現(xiàn)在車里即使不是冼唐,換做任何一個人,她可能都不會關注。
涼薄的人總會有一個人令自己牽腸掛肚,來驅散涼薄。
而于她來說,那個人就是染染。
但,她不知道,某位清朗如玉的司機坐在駕駛座位上,湛黑的眼眸透過后視鏡一直在注視著某個姑娘。
可能,于他而言,涼薄的人正在慢慢驅散薄意,因為,令自己魂牽夢繞的人便是……這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