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靈臺山下向上望,只看得到蔥蔥郁郁的樹木,安靜又祥和。還有一道幽綠的光沖天而起,直插云霄,十分美麗。
四族的獵人們看著這道光芒,眼神中滿是敬畏。
這座山孕育了無數(shù)青年俊杰,孕育了四族的強大與繁榮,每一個獵人年輕時,都曾為了這座山拼盡全力,揮灑熱血。
祥和之下也隱藏著危機,靈臺山聚集了幾頭三星兇獸,一不小心,便尸骨無存。
故而,原本針鋒相對的四族齊聚山下時,相當和平,往日的恩仇全都不提。
四族領隊的長老復雜地看著彼此,各自出列,在眾人前面的石頭上擺了幾盞幽綠的燈。
這里最強的,也曾被楊族俘虜過的熊族長老熊固山上前,開口道:“靈臺山上,潛伏了眾多野獸,甚至有三星兇獸。一旦遇上,必死無疑。這幾盞青燈,是從孕育碧眼的野獸身上取得,手持青燈,方可避開野獸的嗅覺。四族共得八盞青燈,你們之中,也只有八位青年能夠上山?!?p> 此言一出,場中熱鬧起來。在場的人數(shù)已經(jīng)很少。各族青年四五位,還有護衛(wèi)者十人左右。這些護衛(wèi)者早就知道這個慣例,青年們則毫不知情。
有個熊族的青年便問:“長老,把八盞燈放到一起是什么意思,要讓四族人一起搶這八盞燈嗎?”
熊族長老點頭:“不錯,現(xiàn)在尚有青年二十人,熊族六人,楊族、石族各五人,李族四人。你們進行混戰(zhàn),最后留存的八人,便可獲得一盞青燈,去往靈臺山?!?p> 這個條件,對熊族自然最好,李族自然最差。熊族的青年此刻也得意洋洋,李族青年倒是很平靜。楊舒柳早已從李族青年中,看到了李約風、李思喬兩兄……弟。李約風微笑著跟楊舒柳打了個招呼,楊舒柳尷尬笑了一下,默默移開目光。
身旁的陳紫鋒看到了這一幕,驚詫道:“對面有那么漂亮的姑娘,你卻移開目光,是不是做了對不起人家的事?”
楊舒柳不知道做什么表情,看了看陳紫鋒:“你最近氣色不錯啊?!?p> 陳紫鋒白了楊舒柳一眼,同樣轉移話題:“你知道為什么各族不族內決定人選,而是混戰(zhàn)嗎?”
楊舒柳皺眉思索,問道:“每年能得到的青燈數(shù)量都差不多嗎?”
陳紫鋒贊許地點頭:“不錯,最近幾年都是各族兩盞。”
“那就好猜了,各族都只有兩盞燈,如果在族內決定,就只有兩個青年能上山。如果來這里賭一把,說不定會得到三個資格、四個資格。拋開實力最弱的李族不提,三族都有這樣的打算,就跟賭博一樣。”
“還算你聰明!所以到混戰(zhàn)的時候,千萬要小心,二十個人里面,只有八個人能獲得資格,不要逞英雄,知道嗎?”
“紫峰姐,本來大家喜歡你,是覺得你干脆利落,比男人還帥氣。最近越來越像你媽了,大家都會哭死的?!?p> 陳紫鋒踢了楊舒柳一腳,楊舒柳懶洋洋地笑著。
片刻之后,楊舒柳就笑不出了。他和其他四個楊族青年一起,來到了中央的場地上,其余三族的青年也在那里。
場地外面畫了一個圈,護衛(wèi)都在圈外,還有不少去巡查周圍了。
“身體到了圈外,或者無法戰(zhàn)斗,就失去資格,戰(zhàn)斗方式不限,現(xiàn)在開始!”
楊舒柳心道,萬一最后只剩下七個人怎么辦?在二十人的戰(zhàn)場上,楊舒柳自覺游刃有余。在場青年諸多,能夠使用技能的肯定寥寥無幾,而且他的技能還是一級。
場上,四族各自形成一個小陣,楊舒柳打算,在混戰(zhàn)開始后,用爆力拳偷襲幾個人就成了。當然,他還需要同族的人幫忙掩護。
其余四個楊族青年,其中一人是楊舒柳熟悉的楊護,另外三人,一人旁族,兩人內族。他轉頭看去,發(fā)現(xiàn)楊族的四個青年都后退了兩步,把自己丟下了。
“喂,就算我實力強大,你們也不用這么排斥我嫉妒我吧?”楊舒柳嘆了口氣,忽然感覺一陣拳風襲來,飛快閃身,險險避開。轉頭一看,三個熊族青年已經(jīng)站在身后。另外三個熊族青年,則到了楊族四個青年那里。
“這是什么戰(zhàn)術?”
“卑鄙無恥的小子,居然敢偷襲我們的長老,現(xiàn)在就讓你血債血償!”
看到熊族青年臉色猙獰,楊舒柳就知道他們是專門沖自己來的,沒找錯人。楊舒柳無奈笑道:“柿子都挑軟的捏,你們要不先去找?guī)讉€弱的人熱熱身,我在這里等著?”
又一青年道:“短短一月,從毫無力量到獲得技能,你雖然進步神速,但根基不穩(wěn),在場恐怕沒有比你更軟的柿子?!?p> 此言一出,可就讓楊舒柳怒火沖天了:“你們三個實在是不懂尊老愛幼,急功近利,我打敗了你們的長老,你們想打敗我,然后宣揚自己的英名嗎?你們今天找我麻煩,回頭我就把你們的卑鄙行徑到處傳播!”
熊族青年面面相覷,最先動手的青年又沖了過來:“少廢話,先把你打出去再說!”
余下兩個青年也都揮拳而來,楊舒柳再自信,也不敢真的一打三,自然拔腿就跑,邊跑邊喊:“都是一群傻子!熊族人最多,當然是先趕走幾個熊族的人了!”
楊族四人和熊族三人戰(zhàn)了起來,石族五人和李族四人戰(zhàn)了起來?;鞈?zhàn)之中,各族青年還是選擇了本族的敵人。
經(jīng)過一月的成長,楊舒柳的力量等級已經(jīng)在十五級了,右拳左腿各能調動五級力量,跑起來飛快,但熊族青年跑得也不慢,他們三人圍追堵截,場子就這么大,楊舒柳只能一邊跑一邊出手。
跑著跑著,楊舒柳猛然轉身,一記爆力拳就揮了出去。
一級爆力拳,已經(jīng)可以控制進攻方向,但攻擊速度還是偏慢。熊族青年或者直接躲開,或者一個技能擋下,還趁機發(fā)動攻擊。好在楊舒柳的躲閃十分靈巧,一次又一次避開。就是這樣,楊舒柳的精神也越來越緊張。
在蠻荒的支持下,他和野獸進行了多次生死戰(zhàn)斗,但是與人戰(zhàn)斗又是截然不同的,更別說是一個打三個。
他能想到解決辦法,就是想辦法變成一對一的局面,所以就偷偷往其他混戰(zhàn)區(qū)域跑,試圖禍水東引。不過其他人似乎也察覺了楊舒柳的尷尬處境,都一邊混戰(zhàn),一邊避開楊舒柳的前進方向,使得楊舒柳遲遲不能如愿。
蠻荒看不下去了,不滿道:“不就是一打三嗎,有什么好怕的,上?。 ?p> “上就上!”
楊舒柳忽然大吼一聲,把三個熊族青年都嚇得愣了一下,不過說完這句話的楊舒柳,還是繼續(xù)跑。熊族青年拔腿就追,蠻荒恨得牙癢癢。
“蠻荒,你不懂了吧,這叫戰(zhàn)術?!?p> “戰(zhàn)你個頭,你到底打不打?!”
“打!”
楊舒柳再大吼一聲,猛然止步,回頭就是一記爆力拳。這記爆力拳對著熊族三青年正中的一個,楊舒柳放完以后,還連人帶拳頭沖了過去。整個人散發(fā)出玉石俱焚的氣魄,把那青年都嚇得一愣。
那青年躲避不及,只能揮技能來抵擋爆力拳,左右兩青年則迅速來救,楊舒柳的拳頭卻在最后關頭拐了個彎,一拳擊中了左邊青年的胸口。
猝不及防,左邊的青年倒飛出去,右邊的青年離楊舒柳尚遠。中間的青年反應過來,技能剛剛打出一次抵消了爆力拳,不及再次釋放,便只能像楊舒柳那樣,一拳轟去。
楊舒柳一拳擊中,立刻抽身而退,反應已十分迅速,卻還是被拳頭刮了一下,身體一個趔趄。
一切發(fā)生在轉瞬之間,楊舒柳感覺身體火辣辣地疼,咬了咬牙齒。
他回首去看那個被他擊中的青年,看到那青年緩緩站了起來,臉色慘白,咧嘴一笑:“沒想到吧,我比較抗揍,再受幾記拳頭也沒事!”
楊舒柳幾乎栽倒。
“那下次我換個人打,你兩個同伴的身體,總不會也這么結實吧?!?p> 楊舒柳說完,拳頭夾雜著爆力拳,沖剛才那個人再次打去。
那個人幾乎想罵娘,世界上居然有這么無恥的人,他連忙閃躲,卻同樣因為受了一拳,閃躲不及,再次被楊舒柳刮中。
誰也沒料到楊舒柳說打就打,毫不猶豫,等其余兩個人反應過來了,楊舒柳已經(jīng)又竄出去了好幾米。
那個被楊舒柳打中的人勉強支撐著站了起來,怒道:“為什么又打我!”
楊舒柳笑道:“我想看看你是不是打腫臉充胖子,看來你真的挺抗揍,我絕對不打你了?!闭f完,再度出擊,目標還是這個青年。
經(jīng)受了一拳,楊舒柳的氣息已經(jīng)不穩(wěn),繼續(xù)逃竄下去兇多吉少,自然要搏一搏。
但是,熊族的青年不會讓他再度得逞。
楊舒柳一拳擊中那個青年的時候,他們迅速出拳補救,擊中了楊舒柳。
楊舒柳做好了準備,雖然一拳擊中了那人,也將熊族兩人的攻勢躲掉大半。但終究沒能完全避開,他感覺身體的肋骨斷掉了好幾根,一頭栽到在地。倒地之后,他立刻滾了起來,地上隨后出現(xiàn)了兩個大坑。熊族兩青年的二次攻擊落空了。
至于那個被楊舒柳連續(xù)三次擊中的青年,此刻終于陷入了昏迷,失去了資格。
楊舒柳感覺身體亂糟糟的,好在這種感覺他很熟悉,擊退一人帶給他的興奮感也麻痹了這份痛苦,他支撐身體站了起來,咧開嘴一笑:“再被你們擊中一次,我恐怕就站不起來了。但是你們倆,誰愿意再承受我一拳?”
“拼著我失去資格,也要把你拖下去?!币粋€青年向前一步。另一個青年同時向前:“就算我們倆都失去資格,也要為長老復仇!”
楊舒柳苦笑:“你們這么想下去我很開心,但非要拖我下去就過分了啊,熊族人都是這種笨蛋嗎?”
頃刻之后,熊族的又一個青年倒下,楊舒柳再次挨了一拳。鮮血從他的嘴巴和鼻孔里流出,他搖搖晃晃站了起來。
熊族青年皺著眉頭,正欲發(fā)動攻擊,一個聲音忽然傳來:“兄臺且慢?!?p> 楊舒柳就看到了李約風那張帥到令人嫉妒的臉。李約風擋在楊舒柳身前,把后背對著楊舒柳,似乎完全不擔心,楊舒柳會悄悄給他一拳。
楊舒柳有這個心思,沒這個力氣,轉頭看了看李族和石族的對戰(zhàn),李族那邊還有兩人,李約風的弟弟李思喬也在。石族那邊,也只剩兩人了。
楊舒柳一驚,李族四人打石族五人,在只失去了一人的情況下,就擊退了石族三人?!
楊舒柳再看李約風,一身衣服干干凈凈,氣息也十分平穩(wěn),簡直就像沒動過手一樣。在這個如春風般和煦的青年身上,楊舒柳感受到了強大的實力。
那個熊族青年看到李約風,也是一愣。李約風道:“我聽說,熊族青年都光明磊落,坦坦蕩蕩,楊公子以偷襲手段擊敗熊族長老,你們聯(lián)手對付他情有可原。不過此刻,楊公子以一敵三不落下風,他的膽識氣魄,能否讓熊族青年改觀?熊族再對他行如此之事,又是否會心虛?”
熊族青年臉色漲紅,不能應對。
遠方傳來答話:“李公子此言非虛。不過,這場戰(zhàn)斗,身受重傷的人必然會失去資格,力氣充足的人則將贏得勝利,李公子替他說話,卻是為何?”
熊族的兩個青年退了過來。熊族三青年和楊族四青年戰(zhàn)斗之后,折損一位,楊族同樣折損一位。
楊舒柳恨鐵不成鋼地想,你們就不能學學人家李族,把熊族三個人全打下去嗎?
楊舒柳也好奇地看著李約風,不解他為何為自己挺身而出,難道是因為自己被他的妹……弟弟親了一下……
李約風看了眼楊舒柳,笑道:“楊兄宅心仁厚,對思喬有救命之恩,我必舍身相報?!?p> 楊舒柳不信。
但有人救終歸是好的,他一把抱住了李約風的胳膊:“老風啊,我交你這個朋友的決定,果真沒錯!”
李約風咳了兩聲。
短暫交鋒之后,楊族人最多,還有四人,李族、熊族還有三人,石族只剩兩人。楊族顯然是最大的敵人,何況還有一個沒多少反抗之力的楊舒柳。
李族三人卻將楊舒柳包圍了起來,楊舒柳驚訝地看了看李約風,不過和李思喬對視一眼后,他的驚詫就被另一種想法替代了。
他忍不住問蠻荒:“他真的是男生?”
蠻荒道:“不信你可以把他衣服脫了看看?!?p> 楊舒柳點了點頭,又連忙搖頭。
場外的長老們瞇眼看著場上,目光都匯集在楊舒柳身前的李約風那里。
“這個青年,便是李公子嗎……”
“聞名不如一見,李公子恐怕有二星獵人的實力啊?!?p> 楊舒柳很不忿,他以為自己是主角,可是李約風出現(xiàn)以后,就有種光環(huán)跑了的感覺。
李約風帶領李族二人,同時和熊族三人、石族二人進行戰(zhàn)斗。然后,引導楊族加入了李族陣營。原本合作的人變成了敵對,原本敵對的人變成了合作。不知不覺,一個又一個青年退場。等回過神,楊舒柳驚訝發(fā)現(xiàn),石族還是兩人,熊族只剩下兩人,楊族只剩下楊護還有自己,李族三人仍然在。
那第三名青年對李約風拱了拱手,轉身退出了圈子。場中場外,都吸了一口涼氣。
究竟有什么原因,能讓一個青年主動放棄意義非凡的靈臺路?
不過無論如何,場上只剩下八人了。這場戰(zhàn)斗到此結束。
李約風望著離去的李族青年,緩緩嘆口氣,又對楊舒柳說道:“楊兄,明天就要出發(fā)去靈臺山了,今晚好好休息。”
每族各兩人,這個皆大歡喜的結局并不讓人意外。
熊固山做了最后的介紹:“青燈里的力量,能夠避免你們被兇獸發(fā)現(xiàn),也能幫你們抵消靈臺山的威壓,你們的體力越好,意志力越強,它就能支撐你們走得更遠。今晚好好休息!”
楊舒柳拖著重傷的身體躺在夜色里,思考著要不要用夜清癢露,最終還是放棄了?,F(xiàn)在,他已經(jīng)不怕夜清癢露被楊族人發(fā)現(xiàn)了,但是此刻使用,會被其他三族人發(fā)現(xiàn),他和楊族必然會面臨很多麻煩。
長老還試探地送來了一瓶清癢露,楊舒柳看了看,最后涂在了身上。第二天早上起來,身體果然還是很痛。
三族人對楊舒柳一瘸一拐的樣子沒有驚詫,楊族幾個知情的獵人,則是目光復雜。
熊固山又道:“你們聽著,無論你們有什么仇恨,各族之間,到了靈臺山中,決不可戰(zhàn)斗,違者逐出本族!”
如此厲聲厲色,讓幾個昨天還在拼斗的青年一驚。
熊長老又道:“進入山中,燈油耗盡,你們就不可再前進了。但也不必立刻退下,你們可在燈油耗盡處就地歇息。靈臺山靈氣充裕,僅僅是在里面呼吸,對你們也大有裨益。同時記住,你們在里面只能待三天。三天以后,青燈就會毀滅。到時,兇獸就會來襲,一定要提前退下?!?p> 青年們諾諾點頭,一人接過一盞青燈,邁上了靈臺山的路。
熊族、石族青年兩兩結伴,楊舒柳則加入到了李族兄弟里,把楊護一個人撇在最后。
走在路上,楊舒柳把李思喬上上下下又看了一遍,李思喬滿臉通紅,李約風無奈笑道:“楊兄,就算思喬是女孩子,你這么看也會被討厭的?!?p> 楊舒柳嘻嘻一笑:“老風,你們家有沒有妹妹,或者堂妹表妹?”
“表妹倒是有一個。”
“回頭一定讓我看看!”
“好啊,有機會一定請楊兄到李族做客。”
“沒問題!”
言談之間,幾人已經(jīng)進入了靈臺山,頭頂綠樹蔥蔥,樹林十分寂靜,連鳥叫也聽不到。
李約風道:“這靈臺山中,寄住了幾頭三星兇獸,別的野獸倒是不敢來了?!?p> 楊舒柳看了看樹上的野果,說道:“那這幾頭三星兇獸,餓了就只能吃野果,它們肯定不強?!?p> 李約風一笑,看了看青燈道:“楊兄,你昨天受了不輕的傷,走路慢些,注意調息,不然燈油會很快耗盡?!?p> “這我倒是不知道,多謝提醒?!?p> 楊舒柳看看青燈,目前還是滿的。看了看李約風的青燈,同樣如此,李思喬倒是有些許損耗。
楊舒柳問蠻荒:“蠻荒,我的青燈要是耗盡了怎么辦?”
“你的青燈不會耗盡?!睏钍媪牭叫U荒滿不在乎地說,不由一愣。
“在這靈臺山中,我的力量可以發(fā)揮部分作用。山脈的威壓對你這副身體沒用,青燈自然不會損耗。就算你沒有青燈,也可以進入靈臺山?!?p> “那你不早說!”楊舒柳氣憤,早知如此,他就不必為了青燈苦苦戰(zhàn)斗了。
“那我倒是可以把青燈分給他們一點兒?!?p> 楊舒柳看了看李約風兄弟,卻聽蠻荒說:“我勸你不要做多余的事?!?p> 楊舒柳微微一頓,點了點頭。雖然長老嚴令禁止在這里戰(zhàn)斗,但如果有一盞完好的青燈放在面前,誰也不能保證發(fā)生什么。把青燈給李約風,恐怕也是災難。
“那我這青燈這么滿,被盯上了可不妙,我得趁機悄悄撒點出來。”
打定主意,楊舒柳就放慢腳步,李氏兄弟陪在他身邊,楊護就超過了他們,三人落到了最后面。
靈臺山好似無比高大,三人走了一上午,頭頂還是郁郁蔥蔥的樹木,沒看到山頂靈臺,也沒看到一只兇獸。而到這里,他們遇到了第一個停下來的青年。那是石族的青年,在戰(zhàn)斗中受了不輕的傷,燈油耗盡了。
三人從他面前過,他面露不甘,但并未說什么。
李思喬的燈油只剩一半了,李約風和楊舒柳都還有大半。楊舒柳折損的那些,當然是他偷偷灑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