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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在夢想的起點

第六章卻是淳樸暖人心

生命在夢想的起點 春風(fēng)或許暖人 3364 2019-05-17 07:07:10

  周寧遠(yuǎn)看著眾人離去,掛在臉上的微笑也慢慢的褪去。

  一個人在屋中踱了幾步,摸了摸身上受傷的幾個地方,一夜過去,傷口的表皮已經(jīng)結(jié)疤。

  “呼,還好傷的不深,呵呵,要不然這最后一星期,我怕孩子的課都要在我屋里上了?!?p>  周寧遠(yuǎn)有些慶幸,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隨后將視線投向了角落中的那箱粉筆。

  這箱粉筆,靜靜的待在哪里,周寧遠(yuǎn)忍著痛,抬腳走了過去,他彎下腰,用手輕輕拿起箱子上的礦泉水,思緒不禁有些飄遠(yuǎn)了...

  “呵,我這將死之人又在亂想什么?”

  周寧遠(yuǎn)對自己嗤笑一聲,搖了搖頭,隨后擰開瓶蓋,輕輕的抿了一口。

  清涼甘甜的礦泉水進入喉嚨,讓周寧遠(yuǎn)不禁沉浸在了其中....

  回味了半響,周寧遠(yuǎn)小心翼翼的蓋上蓋子,將它放在書桌上,再也沒有喝它的意思了,或許,在周寧遠(yuǎn)眼中,這并不是一瓶水....

  周寧遠(yuǎn)扶著桌子,慢慢的蹲下,膝蓋上有些撕裂感,周寧遠(yuǎn)用手摸了摸,還是忍著痛,將粉筆箱上的雨衣小心解開,深怕自己的動作太大,將雨衣弄壞。

  忙活了好一會,周寧遠(yuǎn)才將雨衣拿在手中,他撐著腿,從地上站了起來,用衣袖擦了擦雨衣上并不存在的灰塵,將他掛在了床邊的衣架上。

  “唉,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將它還給小李了....”

  將雨衣掛好,周寧遠(yuǎn)的視線再次看向角落的那箱粉筆,雨衣被解開,周寧遠(yuǎn)才發(fā)現(xiàn),箱子下還被墊了幾塊磚頭,不過磚頭放的比較凌亂,估計王大貴當(dāng)時也顧不上那么多了...

  “這老王大哥,還真是外粗里細(xì),可惜被困在了這片大山中了?!?p>  周寧遠(yuǎn)笑了笑,他蹲下,親親的打開箱子,箱子里面,雪白的粉筆,整整齊齊的擺放在里面。

  對于這些粉筆,周寧遠(yuǎn)把他們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這一只只的筆下,在黑板上寫下無數(shù)知識傳承的篇章,種下充滿希望種子....

  摸著粉筆,周寧遠(yuǎn)不知竟然發(fā)起了呆,一陣腳步聲將他驚醒過來。

  “張大山,你清點,剛剛你爸都說了,周老師要休息,你還跑那么快干什么?”

  “我知道,你也別說了...噓!”

  周寧遠(yuǎn)好笑的轉(zhuǎn)過身,看到屋外幾個鬼頭鬼鬧的孩子,正扒著門縫往里面張望。

  “你們幾個進來吧,老師已經(jīng)沒事了?!?p>  看到他們一直沒有離去,周寧遠(yuǎn)出聲將他們喚進來。

  “吱呀!”

  破舊的木門被推開,幾個孩子帶著一絲欣喜一絲擔(dān)憂的跑到周寧遠(yuǎn)前面。

  “周老師,周老師,你沒得事吧?”

  聽到孩子關(guān)心的話,周寧遠(yuǎn)笑著摸了摸他們的頭,認(rèn)真的說道:“老師怎么可能會有事了,我要是有事了,誰來管你們這幾個皮孩子?”

  “還有,張博,是不是你在外面叫大山的小名了?老師和你們說過多少次,要稱呼同學(xué)大名,懂了嗎?”

  之前開口出聲的,便是張大爺家的孫子,他們在進入學(xué)校的時候,周寧遠(yuǎn)全部將他們起了大名。

  “張念山、張云達、張博、王懷義....”

  這山村原本只有三個姓,王、張、李,一直流傳到現(xiàn)在,至于這些孩子們之前的名字,周寧遠(yuǎn)是怎么都叫不出口的...

  “張二蛋,山娃子,王娃子什么的...”

  既然已經(jīng)成為步入了校園,便要都有自己的名字,這些名字不光是為了他們,也是繼承了周寧遠(yuǎn)對孩子們的希望。

  “周老師,昨天晚上,我們都擔(dān)心死了...”

  “嗚嗚嗚..”

  孩子們說道這里,一直忍著的眼淚再也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看到孩子們哭,周寧遠(yuǎn)將他們攬在懷里,低聲笑道:‘哭什么哭,老師不是在這好好的嗎?不許哭,懂嗎?記住了,只要你們好好學(xué)習(xí),那就是對老師最大的安慰!’

  被周寧遠(yuǎn)這么一說,幾個小子連忙抹了抹臉上的眼淚,點頭說道:“嗯,老師,我們保證做到!”

  “好,老師相信你們!”

  一想不茍言笑的周寧遠(yuǎn),已經(jīng)可以拋開一切了,他要在最后的七天,給孩子們一個美好的形象,讓他們可以放心的學(xué)習(xí),而不是懼怕他的威嚴(yán),而去學(xué)習(xí)。

  “好了,看完老師,你們都回去吧!作業(yè)做好了,就回去幫爺爺奶奶干點活,對了,王懷義,你爸爸醒了嗎?”

  周寧遠(yuǎn)笑著對一個穿的稍微干凈點的男孩問道。

  “醒了,醒了,我爸一醒來就拿起白救,一大口灌了下去,我媽都嚇呆了,怎么勸都沒有用,我爸喝完就抱著我媽和我哭,我當(dāng)時也嚇哭了,我不知道我媽和我爸哭什么,但我知道,我媽在一直夸我爸,說我爸是個男人...”

  “周老師,我爸不一直是個男人嗎?我媽今天怎么了?”

  聽到王懷義的話,周寧遠(yuǎn)看著他純潔的眼睛,笑著說道:“懷義,你以后要記住,無論你爸變成什么樣,他都是個男人,真正的男子漢,就是英雄般的人物,你知道了嗎?”

  “你們也是,不要以為男人在家怕老婆是很丟臉的事情,只要他們在外面,能扛得起家,為了你們,擋得住一切,那他,就是真正的那人,就像你爸爸一樣?!?p>  周寧遠(yuǎn)揉了揉王懷義的小腦袋說道:“走,昨晚要不是你爸,老師可回不來啰,你們都回去吧,我去懷義家看看去?!?p>  說完,周寧遠(yuǎn)慢慢的帶著孩子走出了房門,用手將門掩上,就離開了。

  幾個孩子聽到周寧遠(yuǎn)的話,和周寧遠(yuǎn)揮了揮手,便快速的跑開了...

  “我們也走吧!”

  周寧遠(yuǎn)我這王懷義的小手,慢慢的向村里面走去。

  屋外的陽光很好,五六點鐘的陽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昨夜暴雨過后,山上到處彌漫著泥土的芳香,周寧遠(yuǎn)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感覺自己的心情好像了不少。

  走在外面,昨夜的風(fēng)還沒有完全退去,一絲清涼讓周寧遠(yuǎn)散去了身上的悶熱,村子很小,只有三十幾戶人家,不一會,周寧遠(yuǎn)便來到了王懷義的家中。

  到了家門口,王懷義連忙松開攙著周寧遠(yuǎn)的小手,往屋里跑去,一邊跑,一邊喊道:‘爸,媽,快醒醒,周老師來啦,周老師來看你們了..’

  原本熟睡的兩人,正打著呼嚕,突然聽到自家孩子的叫喊聲,猛的坐了起來。

  “懷義,周老師怎么了?他出事了?”

  看到父母激動的樣子,王懷義高興的說道:‘不是,周老師在外面,他來我們家了。’

  聽到兒子的,兩口子眼中的困意立馬消失,迅速的從床上爬了起來,連拖鞋都沒穿,便跑了出去。

  一出門,他們就看到站在外面的周寧遠(yuǎn),正笑呵呵的看著他們。

  “娃,你也太不懂事了,你怎么能讓周老師一人站在外面...”

  王大貴說著,就要用手揪王懷義的耳朵。

  “老王大哥,這是搞什么,你們在休息,我又怎么能直接進屋打擾,這不能怪懷義,懷義做的對!”

  聽到周寧遠(yuǎn)這么說,王大貴這才放過王懷義。

  “周老師,外面快進去,媳婦,快給周老師倒杯水?!?p>  王大貴說完,便拉著周寧遠(yuǎn)往屋里走。

  “周老師,快坐,娃,快將屋里的電扇搬來,給周老師吹吹?!?p>  “來啰?!?p>  不用王大貴說,王懷義便搬著一個小坐扇從屋里走了出來。

  “老王大哥,我不熱,不用電扇,真的?!?p>  周寧遠(yuǎn)看著插著插座,準(zhǔn)備打開風(fēng)扇的王大貴,開口說道。

  “這六月的天,少說有二十幾度,哪里能不熱,吹一會?!?p>  聽到王大貴的話,周寧遠(yuǎn)搖著頭,起身說道:“老王大哥,你要是在這樣客氣,我現(xiàn)在就走了?。 ?p>  周寧遠(yuǎn)說完,便要轉(zhuǎn)身離開。

  這時,從屋里端著一大壺水的大貴媳婦走了進來,一見周寧遠(yuǎn)要走,問也不問的對王大貴埋怨起來。

  “王大貴,你又說啥了?周老師可是稀客,別人家請都請不來,你到好,還往外攆,你給老娘我死開?!?p>  教訓(xùn)我王大貴,她又笑著對周寧遠(yuǎn)說道:“周老師,快坐,快坐,別管大貴?!?p>  周寧遠(yuǎn)看到王大貴被罵,心里有些不好意思,順著大貴媳婦的話,又坐會了椅子。

  “來來,喝水,喝水!”

  接過大貴媳婦手中的碗,周寧遠(yuǎn)喝上一口,笑著說道:“老王大哥,昨天晚上...真是多謝你了。”

  聽到周寧遠(yuǎn)的話,王大貴連忙放下手中的碗,擺著手說道:“周老師,你這是那里的話,那都是我王大貴應(yīng)該做的,這么多年,你為了我們這個破山村做了多少事,昨天晚上那些,對于我們來說,又算得了什么?”

  山里的人,說什么就說什么,不會藏著掖著,對于周寧遠(yuǎn),他們是打心底了感激,聽到周寧遠(yuǎn)有危險,他們怎么會坐視不管?

  周寧遠(yuǎn)看到王大貴身體無礙,在這閑聊了幾句,也沒有在矯情的道謝,隨后看了看太陽,便要回去了。

  “孩子的教案還沒做好,老王大哥,我這就先回去了?!?p>  一聽周寧遠(yuǎn)要回去,王大貴兩口子就急了。

  “不走,不走,我雞都?xì)⒑昧?,你和大貴喝點雞湯,喝完再回去?!?p>  “使不得,我真的還有事,王大哥,王大嫂,你們別在勸了,就這樣了,我先回去啦?!?p>  說完,周寧遠(yuǎn)不顧他們的挽留,看了看升高了的太陽,笑了笑向?qū)W校走去。

  看到周寧遠(yuǎn)離開,王大貴兩口子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么,最后就化作了一句話。

  “周老師,你路上慢點啊!”

  “嗯”

  聽到周寧遠(yuǎn)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身影消失在了拐角處,他們看了一會,這才回屋去。

  王大貴他們雖然都不識字,但是他們知道周寧遠(yuǎn)的性格,八年來,無論條件多么的差,周寧遠(yuǎn)都沒有開口向村里索要過什么,并且那家困難了,他還將自己的工資拿了出來。

  一些路比較遠(yuǎn)的孩子,中午全都學(xué)校吃飯,他們帶了一些饅頭,沒有菜,也是周寧遠(yuǎn)給做的....

  按照周寧遠(yuǎn)的話:‘再窮再苦,也不能苦了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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