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那家伙通敵?”
“噓、你小點聲?!奔{伯黎豎起食指,一臉緊張的看著周圍,見酒客們沒有異常,又對我說道:“鱷咢被找到時,雙腿不見了?!?p> “你我在戰(zhàn)場上看的死人還少嗎?”這家伙,是不是開酒館開的時間太長,腦子秀逗了。
“你沒理解我的意思,聽派遣去的急行軍說。”
“誒呀哈,你這人脈還真廣啊?!边@就是開酒館的好處嗎?什么人都能搭上茬兒。
“這不重要,你聽我說。”納伯黎趕緊搶回話語主動權(quán),生怕我再搶了去似的說道:“醫(yī)官從鱷咢的傷口,算了,這么說吧,腿上的傷口,根本就不是爆炸或者利器弄出來的。就像是、就像是。。。”這家伙竟然撓著下巴頦,思索如何描述。
“就像是被人按在熔漿里融掉了兩條腿!”
“喂喂喂,能不能注意點兒你的發(fā)言?你忘了咱們的出生地了吧?”極北之地可是沒有你說的那玩意兒的,這里又不是火山遍地的悍穆。
“別以為我喝酒了,就一直在這忽悠我。如果你的朋友沒有夸大其詞,那能夠形成這種傷口創(chuàng)面的情況只有兩種,要么把人按在巖漿上面,要么!”等會兒。。。不會吧。
“看來咱倆想到一起去了?!奔{伯黎嘆了一口氣:“巴勒吉達(dá)曾經(jīng)投入經(jīng)費研究的精靈增幅項目,你還記得吧?”
“不是已經(jīng)擱置,無限期停止了嗎?”哈!我竟然開始自我催眠了。
“你竟然相信那種鬼話?”納伯黎滿臉的厭惡、再次抿了一口他杯子里那難喝的酒。
“那合著你的意思。。。巴勒吉達(dá)授意的海黎厄斯?”
“你我都跟他打過交道,那條蝮蛇?!奔{伯黎用握著杯子的手抬起食指,指著我說道:“他是一個合格的管理者,但是缺乏主見。”
“怎么從你嘴里說出富有哲理的話,都帶著一種滑稽感呢?!?p> “你先別嘲諷我,我說的是實話。”
“我當(dāng)然知道那是實話,接著說?!蔽业拖骂^,驚訝的發(fā)現(xiàn),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我杯子里的酒竟然沒動。
“我懷疑,他應(yīng)該是預(yù)料到自己的大限將至,所以才再次啟動了那項研究,準(zhǔn)備給極北之地留下一些殺手锏吧?!?p> “好讓極北之地能在沒有自己的庇護(hù)下抗衡墨基俐?”還真是具有他那種自以為是而且大義凜然的風(fēng)格。
“至少,出發(fā)點是好的吧?!奔{伯黎還是那么喜歡蓋棺定論,真是個樂觀的家伙。
“我不這么認(rèn)為,至少,在一些細(xì)節(jié)上,海黎厄斯可不是一個好用的棋子兒?!边@是我一直以來的觀點,不管是那時候還是現(xiàn)在。
“誰說不是呢?!奔{伯黎附和著:“他可真是上了年紀(jì)了,沒有考慮那個海黎厄斯的出身。”是啊,蝮蛇并不是極北之地的原住民,他是地地道道的墨基俐人。要說為什么他能夠認(rèn)識巴勒吉達(dá)。。。我應(yīng)該是罪魁禍?zhǔn)住?p> “你當(dāng)初讓他一直吊在那棵樹上就好了,非要手欠救他?!边@叫什么話!
“你這么說就不對了,你不也是我從死神達(dá)克斯手里搶回來的嗎?”
“哦,這可是大不敬呢,竟然從信奉物靈的人嘴里說出其他神明的名字?!闭娌恢肋@家伙什么時候去參加的口才培訓(xùn)。
“別扯那些沒用的,說正事兒!”
“總之,就是那個研究失控了,造成了那種結(jié)果。你想的沒錯,就是精靈增幅,還是最不穩(wěn)定的火精。”這些不要命的墨基俐亡命徒,怎么什么都敢弄。
“那這杯,就當(dāng)是敬那個保護(hù)平民的傻大個兒吧?!蔽以俅闻e起酒杯,把一口都沒有喝的酒倒在地板上。
“你就不能倒門口去?Αν?θεμ?σε!”
“混小子,敢罵我?”
“怎么?想還錢?”
“我可不記得有把你教育成這種唯利是圖的綠皮鬼。”
“我也不記得你有還過一丁點兒酒錢?!闭媸堑?,還生動的用小手指搓著大拇指對著我比劃。
“好吧好吧!我會注意的,倒?jié)M!嘀咕啥呢?!說點有用的?!笨茨强谛?,肯定不是什么好話!
“鱷咢被拉回來了,我沒看到他的樣子,不過聽人說?!焙冒?,又是聽人說。
“聽人說,他的尸體很慘,因為沒有家人,所以火化之后,骨灰還被暫放在物靈的神廟里?!?p> “。。。有時間我會去領(lǐng)的?!毙l(wèi)國軍有一條不成文的軍規(guī):誰先死了,活下來的就要把死去的帶走。
“起初我也想的,不過我感覺你更合適一些,誰讓你是我們的頭兒呢?!背虺蚰隳切∪说弥镜臉幼樱Φ哪莻€惡心。
“你不適合煽情,就好像你當(dāng)初跟我說的,想要當(dāng)個喜劇演員一樣?!遍L的就像個屠夫,還惦記搞笑??粗{伯黎臉上一陣紅一陣紫的樣子,我喝了一大口,這絕對是不可多得的下酒菜。這一句話,把他弄的窘住了老半天。
“還有個事情,也是替班回來的急行軍兄弟告訴我的?!?p> “說來聽聽。”反正我不搭茬,你也會說吧。
“又有不怕死的旅行者前往冰龍塔了?!边@可真是爆炸性的新聞,差點讓我把嘴里的酒直接從鼻子里噴出來。
“咳咳咳、你再說一遍?”聽了納伯黎又一次的重復(fù),我確定沒有聽錯。
“哪來的傻子?跑去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鬼地方?”
“可能他們還以為,那里是對外開放的娛樂場所吧?畢竟我們這里的消息也是很閉塞的?!闭f的也是,誰也料想不到,曾經(jīng)門庭若市的冰龍塔,號稱‘坐鄰烏嘜酯的溫柔鄉(xiāng)’的男人天堂,竟然變成了現(xiàn)在的死亡之塔。
“還記得,頭幾年的時候,我們搭伴兒陪著巴勒吉達(dá)一起去那里賭博嗎?”
“說的真好聽……不是去找女人的嗎?”你這腦子!怎么總是這么直接!非要說出來!
“那是他!我是純粹去那里消遣的?!彪m然后來也跟風(fēng)去了那里的風(fēng)月場所。
“是是是,我可沒說你倆提褲子出來還碰了個正面的事情?!蹦氵@不還是說出來了嗎?!
“我是陪同,陪同!懂嗎?再說了,你不也玩的挺盡興嗎?”
“心照不宣,彼此彼此?!痹趺疵考?xì)看他一次,都會覺得納伯黎笑的越來越惡心。
“這一晃可真快。。。曾經(jīng)那樣的冰龍塔,竟然變成有去無回的不毛之地了?!边@詞兒形容的一點都不為過。
因為。。。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那些載歌載舞前往冰龍塔的旅人或者本地人,再也沒有回來過,一個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