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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予度清風(fēng)

第二十章 姜郎中治病無先后

不予度清風(fēng) 莫云moyu 2128 2019-05-20 19:35:21

  為什么突然問起這個?夏清風(fēng)看來,這是個和眼下情況八竿子打不著的問題。

  只見唐三度擠眉弄眼,似乎在給她施什么暗號。

  再看冒公陰森的眼神,她突然明白了過來,寧王這是示意她點頭?

  想應(yīng)付冒公這個黑心腸的漢子,她承認(rèn)鞋子上的刺繡是自己繡的就可以了?

  這個情形,似乎也正在表明寧王壓根不知道指使白守成暗殺他們的事,真是冒公擅作主張干的?

  夏清風(fēng)糊涂了,但看冒公一臉的殺氣,似乎順應(yīng)寧王的意思更安全些。

  “沒錯,是我繡的!”夏清風(fēng)不知從哪來的一陣勇氣,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沖冒公一揚(yáng)下巴。

  冒公的臉色漲成了紫茄子,唐三度卻興奮異常,圍著冒公手舞足蹈:“你聽到了嗎?我一開始就認(rèn)為事實如此,你偏鉆牛角尖?,F(xiàn)在好了,有不姑娘這個幫手,以后我就可以一直創(chuàng)作了!”

  冒公黑著臉:“既然您不到黃河心不死,奴才也無話可說。”說著,把陰邪的目光逼向夏清風(fēng)。

  夏清風(fēng)打了個冷戰(zhàn),看來,冒公對自己殺心未泯。

  她是無論如何都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的:“王爺?shù)暮駩?,民女?dān)待不起,民女并不是無處可去,我……”

  話音未落,寧王輕飄飄的打斷她:“最近本王想畫喜鵲,但總是抓不住要領(lǐng),你可要多幫幫忙。”說完,他整個人就栽到了夏清風(fēng)身上。

  “王爺,你怎么了這是!”眾人唬的慌里慌張,冒公抱起唐三度喝道:“快抬轎子來!”

  一時間抬轎子的抬轎子,請大夫的請大夫,冒公抱著昏死的唐三度鉆進(jìn)了轎子,場面混亂。

  夏清風(fēng)趁亂欲走,后衣領(lǐng)子忽然被拎住,耳邊響起粗獷的低吼:“不姑娘,急著去哪兒???”

  夏清風(fēng)僵著語氣說:“去我要去的地方,怎么,你們想強(qiáng)搶民女嗎?”

  冒公說:“少爺燒的厲害,剛才答應(yīng)的事,我不想讓他失望,是去是留,怕由不得姑娘了?!?p>  不等夏清風(fēng)反駁,只覺領(lǐng)口一緊,腳下一空,剎那間,人就被扔到了馬背上。

  這是一匹雜毛馬,黑白相間,鬃毛順滑。

  “哎不要這樣啊!”夏清風(fēng)第一次騎馬,緊緊地抓住韁繩,不安的喊。

  冒公踹了一腳馬屁股:“坐穩(wěn)了!”

  馬嘶鳴一聲,狂奔起來,夏清風(fēng)嚇得趴在馬背上驚叫,涼風(fēng)在耳邊聒噪著,驚慌中,眼淚都出來了。

  唐三度昨夜遭了輕度灼傷,又受了風(fēng)寒和驚嚇,癥候此時才發(fā)出來,額頭滾燙,不省人事。

  看著王爺慘白的小臉,冒公怒不可遏的質(zhì)問夏清風(fēng)昨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夏清風(fēng)意識到主仆二心,便只說躲在地窖里吃紅薯避雨的經(jīng)過,其他的,她盡量含糊過去:“等他醒了你自己問,阿嚏!我也得了風(fēng)寒,頭好疼,記不清了?!闭f著就往外走。

  剛才從馬上跌下來,摔的胳膊生疼。

  “王爺醒來之前,你不許離開這個房間一步!”冒公可不放心她這個危險人物隨便在府里轉(zhuǎn)悠。

  無奈之下,夏清風(fēng)只能守在唐三度的床前。

  請來的大夫是上次給夏清風(fēng)看額傷的,一進(jìn)門,沒顧得給唐三度診脈,倒吃驚的盯著夏清風(fēng)的額頭:“這繃帶還是上次給你纏的?”

  夏清風(fēng)錯愕的摸摸額頭:“對啊,有什么問題嗎?”

  老頭慌忙打開藥箱,搖頭嘆息:“這怎么能行?。績商炀鸵獡Q一次藥的。”

  “我覺得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p>  “虧你身子骨好,才沒感染,來,我這就給你換上。”

  夏清風(fēng)受寵若驚,雖然自己也有點著涼,可王爺才是重點,這老頭怎么可以在王府下人面前喧賓奪主。

  “不用不用……”不管夏清風(fēng)怎么拒絕,大夫硬是拿著新紗布熱情的往前湊。

  冒公忍無可忍的出手了:“姜郎中,病人在這兒呢!”

  姜郎中卻毫無懼色,不咸不淡地說:“醫(yī)者仁心,在大夫眼里,病人都是平等的,沒有先來后到。說起先來后到,這位姑娘比王爺排的更靠前呢!”

  冒公劍都拔出來了,姜郎中還是若無其事的給夏清風(fēng)拆解繃帶換上新的,夏清風(fēng)實在覺得沒必要再纏繃帶了,再三推辭,姜郎中才作罷:“那姑娘記著好好修養(yǎng),不可太過勞累。”

  “哎,好!”夏清風(fēng)眼看著冒公氣得發(fā)抖,卻隱忍不發(fā),面對姜郎中的輕慢束手無策,最后緩緩的收回了劍。

  為什么姜郎中敢如此目中無人?為什么冒公沒有強(qiáng)迫他先給寧王診治?這一切的一切,太不可思議了。

  姜郎中給寧王診了一會脈,唏噓道:“嘖嘖嘖,王爺怎么把自己折騰成這樣???明明是窮身,害的卻是富貴病,這不是給老朽出難題嗎?”

  “廢話少說,”冒公憤憤地嚷道,“王爺?shù)降滓灰o?”

  “抗不過去就要緊,抗的過去就不要緊,恕老朽說不出個所以然?!?p>  “說不出個所以然?我看你是活膩味了!”

  末了,姜郎中一張臉拉得老長,從藥箱里拿了一瓶燒傷膏出來,囑咐必須一天三次涂抹。

  冒公這才發(fā)現(xiàn)唐三度被灼傷的手心,頓時悲痛交加,猩紅的眼睛瞪向夏清風(fēng)。

  夏清風(fēng)怕他質(zhì)問自己,忙來到姜郎中跟前:“大夫,您看王爺還需要服哪些藥?王爺身子貴重,可是不能出一點差錯呀。”

  “除了燒傷,就是普通的風(fēng)寒,用大姜熬湯喝個三五天也就好了。”姜郎中面無表情的說道。

  “謝謝您啊大夫!日后王爺?shù)纳碜樱€需要您多多照顧?!毕那屣L(fēng)為了避開冒公的怒視,自顧自把姜郎中送了出去。

  姜郎中的不情愿,她看的分明,卻不明白是何原由。

  姜郎中背著藥箱頭也不回的走了,她深吸一口氣,慢吞吞的走了回去。

  這王府雖然布置樸素,亭臺樓閣卻不少,異草繁花也隨處可見,房間鱗次櫛比,高大而整齊。

  上次光看了室內(nèi)的陳設(shè),判定那小子是個窮書生,也真是粗心大意了,想想那天破口大罵的情景,不由得面紅耳赤。

  不過她也受到責(zé)打了,算是為自己的肆無忌憚付出了代價。

  與此同時,師娘慘死的景象猶在眼前,她心里忍不住騰起一股恨意。

  就算不能為師娘報仇,也要出出氣,不然如何報答師娘對自己的恩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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