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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鳳還朝

第一百三十章 逼宮

涅鳳還朝 一鵠淮水 4277 2019-11-04 21:05:29

  另一間的客房里,白止聽到韻兒的話后,簡直欣喜若狂,“好好好!”

  但他隨后又冷靜了下來,叫來了醫(yī)師。

  “你看寧小姐這個身體,是否經(jīng)得起長途顛簸?“白止有些憂心。

  醫(yī)師恭敬地回答道:“回王上,這位小姐的身體太過虛弱,就如同冬風(fēng)中的一層薄窗,風(fēng)稍微大點,就破了……所以,臣不建議讓小姐長途奔波,最好先調(diào)整兩個月,而且……”這位醫(yī)師似乎想說些什么,但卻說不出口。

  “而且什么?”

  “而且……”醫(yī)師將頭埋得更低了,“而且,小姐她的身子太過纖弱,房第之事,還請王上……節(jié)制……”

  想來這醫(yī)官是把寧語當成王上北上收攏的女人了。

  “咳……”白止一臉尷尬,他擺擺手,“嗯,下去吧!”

  回過神來,白止蹙眉沉思了很久,沉聲喚來了枚歌,“枚歌,你在京城找一處清凈的宅子,我們過幾天是一定要走的,縱使寡人很想帶她一起走,可考慮到她的身體,不得不讓她先在此養(yǎng)好身子,下人什么的你都要安排好,再請個可靠的大夫,每日去給她看診?!?p>  “是!那王上,我們何日啟程回國?”

  “三日后吧,這三日你要盡快辦好,三日后我親自把語兒送過去。”

  “是!”

  白止嘆了口氣,他倒是想在此陪著語兒,可是他在這已經(jīng)耽誤了太多時間,朝中早已不安穩(wěn)了。

  …………

  房門被輕輕打開,可床上的寧語并沒有動作。

  直到她感到一個重物趴在了自己腿上,寧語才微微抬頸。

  “阿娘!你醒了,對不起,阿君沒想吵醒你的……”

  “沒事,阿娘也沒睡著,正好,阿娘也有些話想對你說……”寧語轉(zhuǎn)過了身,面朝著阿君側(cè)躺著。

  她一轉(zhuǎn)頭嚇了阿君一跳,阿娘的臉色怎么這樣差,怎么辦?阿娘生了大病,怎么辦……

  “阿君啊……阿娘和你阿爹分開了,而且……阿娘并不是你親生母親,你的親生母親是孫覓柔……”

  阿娘不是自己親母,阿君是知道的,可他一直以為自己的母親死了,所以一直把阿娘當作自己的親娘。

  可為什么,為什么自己的母親竟然是那個惡人!

  阿君的眼里竟然噙滿了眼淚,“阿娘你騙人!阿君不要那樣的母親!阿娘你騙人!”

  寧語從被子伸出了手,皺著眉摸了摸阿君的小腦袋,“而且啊,阿君,阿娘對不起你,阿娘……阿娘讓阿君沒了親生母親,你恨阿娘嗎?”

  阿君搖了搖頭,“阿娘,你別這樣說,你是阿君最親的人!你就是阿君的親娘!”

  看著阿君這樣,寧語雖然暫時安心了,但是一想到阿君可能還小,不懂自己說的是什么,寧語就好害怕阿君以后長大了會恨自己。

  “阿君,你想不想回王府?你是愿意跟著阿爹還是跟著阿娘呢?”寧語心里有些緊張,畢竟阿君自小是在王府中長大的,而且以后跟著自己,能得到的助力肯定不如王府。

  “當然是阿娘了!阿娘在說什么傻話!”阿君將小臉湊上前,氣呼呼地鼓著腮幫子,真是讓人喜愛。

  寧語寵溺地掐了掐阿君的小臉,不再多想。

  之后的一個月,寧語都在白止為她安置的那處別苑養(yǎng)身子,白止也啟程回了百越。

  雖說寧語很想去看看舅父他們,可她怕他們看到她這副樣子會起疑心,聽說霆宗哥已經(jīng)向曾家提親了,雖說曾從雪長得不是傾國傾城,但是為人還是挺親和的。

  寧語感覺身邊的人好像都成長了很多,以前看霆宗哥對曾從雪也不是特別上心,但是這件事后,他不但開始幫三舅父在京城找生意,也接受了門第相當可以的曾從雪,

  果然,人長大了后,生活哪里還有什么浪漫主義,全都是赤裸裸的現(xiàn)實啊……

  這一年的春節(jié),只有寧語阿君她們自己過,不過四個人過的還是挺熱鬧的,寧語在除夕的時候也出了自己的院子,在宅子里走了走,平日里,寧語除了正午出來曬曬太陽,其他時間她都是躺在床上或藤椅上。

  正月快要過完,就在二月快來到的時候,白止派了人過來接寧語。

  正月二十四的晚上,阿柯把所有東西都收拾好了,尤其是蕭老爺和丞相老爺?shù)呐莆?,這可是小姐專門吩咐她去王府請回來的,可千萬不能忘了!

  寧語早已躺在了床上,卻一直睡不著,看著身側(cè)阿君熟睡的小臉,她又掖緊了被子,自己卻起身披了床邊的襖衫。

  坐在梳妝鏡前,她都被自己嚇了一跳,鏡中人和死鬼何異,面色蠟黃,兩片唇毫無血色,上面的干皮像老樹的枯皮一般,以前跳動清明的雙眼如今也如死魚一樣,寧語不禁摸上了自己臉頰,自己這根枯草……

  反正自己肯定也不能活著到百越,這具身體本來就是寧語的,不是她的,既然她二人以前定下了諾言,自己生時不能替她完成心愿,那就把遺體留給白止做個念想吧……

  要不然她也不愿意快死了還折騰自己。

  “阿柯……“寧語穿好了襖裙,又披上了狐裘,披散著頭發(fā)走到了客廳,喚來了阿柯二人。

  “怎么了,小姐,這么晚,還沒休息?。俊表崈汉苁瞧婀?。

  “明日就要前往百越了……”寧語從懷中掏出了一沓銀票,“我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到百越,之前答應(yīng)你們了,會給你們一筆錢,我到王府并沒有把變賣嫁妝的錢全部交給林續(xù),這些我分為了兩份……”說著寧語將手中的錢遞給了她們。

  “小姐!你怎么又說這種話!”韻兒不愿意去接那筆錢。

  “韻兒,阿柯,你們相信我不是辰盛的人嗎?其實我不是寧語,甚至不是這個世上的人……”不知為何,快到最后了,寧語很想讓別人知道,她來過……

  “什么……”韻兒越來越擔(dān)心了,她不安地看向阿柯,小姐不會是病的腦子都糊涂了吧!

  “小姐……”阿柯也是一臉不可置信。

  “我死后,就將遺體給白止處置吧……阿君,就拜托你們二人了,將他撫養(yǎng)到弱冠即可,弱冠之后,就讓他回到王府,拿回他應(yīng)該拿的。期間如果生活艱難,可憑此信去萬令錢莊去取,這是我私下存的,如果你們后來各奔東西了,那么誰愿意照顧阿君,誰就拿這筆錢?!?p>  此時,外面隱隱約約傳來了馬蹄聲和兵戈相撞的凜冽聲,很是嘈雜。

  “這是……阿柯!”寧語給了阿柯一個眼色。

  阿柯立馬跑出屋外,飛身上了院墻,查看外面的情況。

  不一會她便回來了,“小姐,外面是看不到頭的官兵,正大批的往北面趕?!?p>  “北面?”沒記錯的話,這處宅子是在城南,往北,難道是皇城!

  “阿柯,你出去打探一下,看看現(xiàn)在的四個城門是不是燈火通明,還有皇城城門,是不是也是兵士盈門。辛苦你了,記住,小心一點,這個節(jié)骨眼被發(fā)現(xiàn)可不是鬧著玩的。”

  “是!”

  “小姐,怎么了嗎?為何如此緊張?”韻兒不解。

  “這兩月來,皇帝癡迷跟著林續(xù)安插進去的那個術(shù)士煉丹,將國事都拋諸腦后,就連皇子們暗地里的調(diào)兵遣將都未曾發(fā)現(xiàn),這兩月的京城可是大變,城門通關(guān)的搜查異常緊,不知是不是今夜……逼宮?!?p>  “逼宮!”

  “對……”寧語面色凝重,一臉蕭肅地看向外面。

  一炷香后,阿柯折了回來。

  “小姐,果如你所說,今晚的京城十分異常,本該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到處都是官兵,皇城門前也是燈火通明。”

  “……”寧語沉思了片刻,“韻兒,備筆墨。”

  “哦!”韻兒急忙拿來了筆墨,“小姐,你這是?”

  “我要寫信給暮亭兄,交給枚歌,枚歌他這次遠道而來,不能讓他空手而歸?!?p>  “小姐……你不去百越了……那白公子他會很傷心吧?!?p>  韻兒失望地說道:“聽枚歌說,白公子他給您在幼時居住的沽鏡鄉(xiāng),買下了您幼時的那處宅地,蓋了一處小宅,四周也都種上了竹林百花,江邊也蓋上了一處涼亭……小姐,白公子他并沒有讓您立馬搬入宮中,而是尊重您的意思,讓您住在您幼時的地方,即使那是辰盛的地界,而且,他還知道您要的是什么生活,頗費了心思為您設(shè)計了那處小宅……”

  “我知道……可是……”

  “可是什么?小姐,我覺得韻兒說的沒錯,難道,您還放不下……”阿柯也不愿寧語反悔。

  “誰說的!”寧語突然提高了聲音,卻又咳了起來,“咳咳咳……我是擔(dān)心淑兒她們,現(xiàn)在的形勢,在三足鼎立時,林續(xù)肯定會與林穹合作,先干掉林庚,可是之后呢……林續(xù)事成,他不一定放過林穹淑兒她們,若是林穹事成,依林續(xù)之前對我的種種,淑兒也不一定會放過林續(xù),這樣的話,阿君豈不是無父無母了……這兩個結(jié)果,我都不想看到?!?p>  “小姐……”韻兒十分無奈,小姐這是給自己找的借口啊。

  “韻兒,你將信交給枚歌,并跟著枚歌帶上阿君出城,枚歌既然來了,就一定有方法出去,至于阿柯,你就跟我走一趟!”

  “是!”

  “是!,可小姐,你要保重啊,要不然,這趟渾水,咱就別趟了……”韻兒還是不放心。

  “好了,去吧!”

  雖然初春了,但夜風(fēng)還是依然刺骨,京城的子時本應(yīng)人寂夜靜,可今夜的金鑾殿卻是步步驚心……

  殿外,三波不同的士兵已經(jīng)將大殿團團圍住,精兵則是沖入了殿內(nèi),跟在林續(xù)后的士兵身著白衣黑甲,林庚身后的則是紅衣黑甲之兵,而林穹,他并不知今日竟會走到逼宮這個地步,并未來得及準備,臨時讓自己的兵士在額頭上綁了青布,以和其他兩派區(qū)分。

  林普民恨恨地看著眼前的三人,抓在龍頭扶手上的手青筋暴起,“逆子!你們是要造反嗎?!咳咳咳咳……”又是一口老血噴出。

  林續(xù)笑了,“皇叔,你罵錯了,我可不是你的兒子……我是林澤宸的兒子,辰明宗的太子!”

  “什么!”此時的林普民像是見到鬼一樣,縮到了龍椅里,“怎么會……怎么會!朕明明一把火都燒光了!”

  四周的眾人也都是一臉驚訝,抱著吃瓜的表情,呆呆地看著林續(xù)。

  記得當時是先皇禪讓的啊,可聽皇上這意思,好像有點東西。

  “沒錯,你是一把火將所有人的尸體拉到后山燒了,可天道輪回,你個昏君根本不配坐在這里,今日,就是替先皇宮中慘死的一千八百多人雪恨的日子!”

  “啊啊啊啊?。。 绷制彰窬拖癔偭艘粯?,抱著自己的頭,在龍椅里瑟瑟發(fā)抖,不一會,他突然站起來,聲嘶力竭地咆哮著,“你是皇兄的兒子又怎樣!現(xiàn)在是朕的天下!來人!禁衛(wèi)呢!來人!護駕!”

  “父皇,你別喊了,你當年逼宮的時候,會讓禁衛(wèi)進來嗎?!”林庚抽動著一邊的嘴角,邪笑著看著林普民。

  “庚兒!,你!”看著以前恭順的皇兒竟然是這副嘴臉,林普民明顯受到了很大的打擊,他又看向林穹,“穹兒,你是來救駕的……吧……”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他自己都不相信。

  林穹一臉不忍,“父皇,你還是及早禪位吧,那樣,穹兒還能保您安享晚年?!?p>  他是不折不扣的儒家跟隨者,若不是兩位皇兄都先下手選擇了逼宮,他也不想用這種方式得到皇位的。

  “啊……”林普民徹底癱在了龍椅上,黑白相間的頭發(fā)凌亂的散落在肩頭,目光呆滯,乍一看,倒像是一個老年癡呆。

  “那……就傳給你吧,穹兒?!?p>  剩下的人均暗暗咬牙,可林續(xù)卻一臉胸有成竹的樣子。

  此時從殿后走出來一個捧著玉璽的女官。

  林普民伸手,想要拿下玉璽,可那女官卻一躲,林普民驚訝地抬頭,“怎么是你?你不是張醫(yī)官嗎?”林普民以前經(jīng)常在孫貴妃的宮里看到她。

  “陛下,你還記得我嗎?”樗里嵐抬起來頭,“臣下可不是什么張醫(yī)官,你還記得二十二年前被你殺死的樗里西皇后嗎?還有樗里家的數(shù)百條人命!”

  “樗……樗里!”

  樗里嵐拿起了那塊玉璽,“我在皇宮蟄伏了二十多年,今日終于能得償所愿了!讓我的外甥當這個皇帝,是最合適不過的了!”此時的樗里嵐有些駭人,長期的仇恨似乎讓她除了仇恨已經(jīng)沒了其他念想。

  “猖狂!”林庚突然飛身襲向樗里嵐。

  “姨母!”林續(xù)一驚,飛身跟在林庚身后,卻晚了一步。

  “彭!嘶~”兵器相碰的聲音凜然響起。

  定睛一看,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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