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兒,父親對不起你,父親此時什么都給不了你……晉王殿下,我知道這樣于禮不合,但是如若你不嫌棄,那這些聘禮就當(dāng)我收下了,作為……語兒的嫁妝,如何?”
“……好?!绷掷m(xù)明白寧致遠(yuǎn)的用心,畢竟一旦這聘禮給了寧致遠(yuǎn),轉(zhuǎn)臉就要被官家收取充公,寧致遠(yuǎn)這樣也是為了他著想。
“父親……”寧語看著在囚車上的寧致遠(yuǎn),心里一陣凄涼,不忍再看他。
“語兒,你不必為父親難過……你看……”只見他從懷里寬松的囚衣下拿出了一個……牌位!
“這是……”
愛妻寧王氏羲禾!這是母親的牌位!
“有你母親陪著我,我在邊疆也不會孤單的……我記得你母親當(dāng)年最大的愿望就是游歷四方,今日我?guī)ツ潜狈娇纯?,也是如了她的愿,她這一生,被我禁錮的太多……”
“語兒……”還不等寧語說話,一旁的李氏卻喚了她一聲。
她準(zhǔn)備走向李氏,卻被林續(xù)緊緊抓住不松手,看見他緊皺的眉頭,寧語明白了,他這是害怕李氏會做什么,她拍了拍他的胳膊,走向了李氏。
“姨娘……”寧語不知道說些什么,剛才父親的舉動應(yīng)該很傷李氏的心吧。
李氏自嘲地笑了笑:“沒事,從我嫁給你爹的時候,我就知道……我永遠(yuǎn)比不上你娘……”
她又湊近了一些,握住她的手,“語兒,這是我以前偷偷存的,本來打算毀了都不留給那些官兵,可現(xiàn)在……你不會被困了,麻煩你把這些交給淑兒,萬一……萬一瀟兒以后能活著從兵營里出來的話,就讓淑兒把這錢給他?!痹瓉硭兆幷Z的手里早就握有一打銀票,一打卷的已浸滿汗?jié)n。
“好,我一定會交到淑兒手中的?!?p> 寧語悄悄地把那銀票握在自己的手和扇柄之間,走向?qū)帪t。
“瀟兒,你還記得你和姐姐說過什么嗎?你說你要做大將軍,所以你一定要答應(yīng)姐姐,好好活著,無論怎樣都要忍著,忍一時之辱不算什么,一定要活著回來!長姐和二姐會一直等著你!”
寧瀟年紀(jì)小,一想起來馬上要和家人分開,獨(dú)自入軍,那眼中的淚水早就忍不住了,一把抹掉鼻涕,小臉倔強(qiáng)地一點(diǎn),“嗯!瀟兒一定會回來的!兩位姐姐要等著瀟兒!”
寧語還想交代一些,卻被一旁的林堯打斷了。
“寧小姐,吉時就要到了。”
寧語收拾好自己的情緒,說道:“好。”
踏著這撒了一整個長安大街的合歡花花瓣,一步步走上了那十六個人等候的五鳳環(huán)日花轎。
粉紫色的花路上,一團(tuán)團(tuán)的紅色緩慢地朝著晉王府移動,兩邊的小廝至少得有四百多人,沿街為花轎開路,花轎的十六轎夫所踏之地均有丫鬟在前撒著合歡花,一向不喜這種應(yīng)和場面的林續(xù),也罕見地朝著百姓們開顏而笑了。
就在晉王府門前,林續(xù)剛為寧語掀了轎簾,寧語才下了轎,遠(yuǎn)處就不遠(yuǎn)處就傳來了一陣嘶鳴之聲,之見人群之中沖出了……一匹馬?!
小白!
小白親昵地圍著寧語和林續(xù)打轉(zhuǎn),興奮地打著響鼻,雪白的毛發(fā)在陽光下閃著光澤。
周圍的親衛(wèi)立即拔了刀,刀光四濺。
“殿下,我……甚是喜歡這匹馬呢?!睂幷Z可不敢說這匹馬是她的,雖然不知道小白是怎樣逃脫的,但也不能再把它送回官府手里了。
“是嗎?你們還不把刀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