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錦衣辦案
魏征先向皇帝躬身一禮，復站起身來，轉(zhuǎn)向楊國忠微微拱手道：“魏征蒙陛下圣恩，執(zhí)掌左相要職，于政務之處有不解之處，尚請諸位同僚解惑賜教?！?p> 眾臣皆拱手還禮，齊道：“賜教不敢，臣等與丞相同謀國策乃臣屬本分?！?p> 魏征便對楊國忠又是一拱手問道：“敢問咸陽令君，咸陽去今兩歲，民生之政是否有所衰減？”
這話問的楊國忠一怔，暗道：“魏征匹夫如此刁鉆做問，實屬不懷好意?！?p> 皇帝卻心中暗贊：“魏征果然高明，不愧古今第一直言之諍臣。如此做問，楊國忠若答是，必然便是承認自己處置政務不當，有失職之罪。魏征便可當?shù)盍罾舨繉顕抑刈隹荚u，甚至是直接請奏皇帝將楊國忠罷輟?；蛑苯恿罾舨繉顕視簳r擱置不用。然楊國忠若答并無失職，魏征必拿賦稅之事做詞。”
楊國忠暗自思量片刻，便抱拳躬身對魏征一禮，答道：“下官回左丞相，下官執(zhí)掌咸陽以來，自然是謹遵朝廷政令，不敢懈怠，咸陽民生之政皆隨朝廷戶部所定策令行政，并無半點更改。民生卻未見攀升?！?p> 這話出口，楊國忠自己深知不好，必然會引發(fā)戶部王安石及前丞相今商部尚書張居正反感，然魏征擺明了是挖坑給自己，無論如何作答勢必都要有失，也只有如此回答，雖暫時令張居正王安石不快，卻能為自己留條后路，不至于自掘陷阱。可出乎意料的是張居正二人并未做出不快之色加以駁斥。
魏征果然佯做疑惑問道：“此言可是說先前戶部所定政令有不當之處，抑或不合咸陽之地行使？”
楊國忠心中已有計較，當即抱拳拱手道：“豈敢，前張丞相，并戶部王尚書，殫精竭慮籌劃良謀，我大秦數(shù)年間國力強盛，此有目共睹，所行政令自是良策無可厚非。咸陽乃京都重鎮(zhèn)，人口稠密，商戶云集，其繁榮自當為天下各郡之最。然今歲賦稅無漲而略減，實屬有因，一則仗陛下天威，廣陵下邳等地新定，朝廷又鼓勵新定之地農(nóng)商政策，商戶者皆逐利而定，新定之郡商機大增，政令獎賞又優(yōu)，故而咸陽今歲有數(shù)百戶商家或遷居漠北諸郡，或?qū)⑸啼伕脑O新定之地，又或家業(yè)雖安置咸陽，然已將行商之重心偏于別處。故咸陽賦稅流失，此消彼長之下，其他郡縣賦稅有所增而咸陽略減。下官本欲嚴令咸陽商戶不得外遷，然此舉有悖朝廷制度，故未曾限制，臣以為大秦商戶無論于天下何處繳納賦稅，皆入我大秦國庫，臣豈可以一地之私個人政績而加以限制？”
“嗯，咸陽令高風亮節(jié)，著實令魏某欽佩。然，據(jù)戶部所統(tǒng)計，縱流失數(shù)百商戶，若按去今兩歲朝廷政令所使，農(nóng)商發(fā)展之態(tài)勢，咸陽賦稅應是有贈無減。魏征卻對咸陽賦稅有減無增之故不解?！?p> 楊國忠此時已明了，魏征上任前后，已然暗中調(diào)閱查閱過咸陽各項上報數(shù)據(jù)，必然已是有所察覺?？磥碜约阂院螽斨斏餍惺拢f不可漏出絲毫破綻。
再說沈練，雨化田等人，奉皇命各自統(tǒng)帥一隊錦衣衛(wèi)，分頭行動，展昭往梁府查探，沈練往咸陽府搜查，雨化田往劉府而來。
自朝廷招募精銳，皇帝有欲組建秦衛(wèi)為錦衣衛(wèi)念頭時，皇帝便命工部打造同一制式佩刀，同一服色，除卻錦衣衛(wèi)暗部分散天下各處隱藏之屬，一應在京都或各地值差人員，皆身著紫色錦袍，腰配長刀，懷揣正面刻有飛龍圖案，背面刻有大秦錦衣衛(wèi)某營某職務某某名字的特制令牌。且錦衣衛(wèi)自成立之日起，就已傳召天下各處，錦衣衛(wèi)為皇帝所直屬。無論皇室貴族后宮妃嬪，功勛貴女，還是軍中統(tǒng)帥朝中大臣，直至販夫走卒尋常黔首，錦衣衛(wèi)皆可先行拘押，如有反抗皆可就地處決。
雨化田一隊百余錦衣衛(wèi)，縱馬沿咸陽城朱雀大街風馳電掣，到劉府府門，雨化田并不下馬，劉府門口家丁哪知錦衣衛(wèi)的權柄？上前攔住，大喝道：“爾等是哪個衙門之人？此處乃是劉家私府，不得隨意擅闖?！?p> 未等雨化田開口，身后早有錦衣衛(wèi)中人暴喝：“大膽，錦衣衛(wèi)奉詔查案，不得阻攔?！?p> “哼！休說什么錦衣衛(wèi)！便是朝廷刑部堂官親至，也不得擅闖，爾等就在門口侯著，等我通報家主知道，再定允不允爾等進府?！闭f罷轉(zhuǎn)身便要進府。
端坐馬上的雨化田原本半瞇著的雙目猛然爆睜，一個縱身，便如怪鳥般自馬上飛撲而下，只見一道刀光閃過，那蠻橫家丁人頭已然掉落在地，身子尚前行了幾步方才倒地。雨化田冷哼一聲早又坐落馬背上，竟似動都未動，冷冷的道：“錦衣衛(wèi)辦案，誰敢阻攔？”
劉府門口一眾家丁，見這幫穿著怪異之人竟一言不合直接殺人。平素都是自己等人欺凌別人，何曾受過他人欺壓？又何曾見識過這等場面？當下呼號一聲，數(shù)十名家丁竟自門內(nèi)抓了刀劍棍棒，搶出府來欲與錦衣衛(wèi)對峙。
雨化田冷哼一聲，目光凌厲，暴喝一聲：“錦衣衛(wèi)奉皇命辦案，膽敢抗拒者，殺無赦！”。語未畢，竟又縱身飛出馬背，只不過見其身影幾個起落旋轉(zhuǎn)，十余家丁竟已全被捏斷了喉嚨死在當前。
周圍街上原本有黔首遠遠的瞧著，見呼吸間已是十余人喪命，皆驚呼一聲各自飛似的逃離去了。
劉府門內(nèi)早有家丁聞訊趕出來，見死了一地的府丁，不由心膽皆裂，有人壯著膽子，顫聲道：“大膽，咱們劉府乃是皇親國戚！爾等竟敢在此行兇殺人，家主必然要去宮里娘娘面前告你等御狀！”
早有錦衣衛(wèi)上前，掏出懷中令牌一亮道：“御前錦衣衛(wèi)指揮使雨化田大人，奉皇詔率部辦案，陛下有旨，膽敢阻攔錦衣衛(wèi)辦案者，無論身份貴賤，一律視同謀逆，可就地格殺勿論。”
雨化田雙目一凌，指著一地死人，冷聲下令：“搜！不得放過劉府任何一人，任何一處！再有膽敢抗拒不從搜尋問案者，這便是下場。”
百余錦衣衛(wèi)齊聲應諾，飛速下馬奔入劉府。一時間劉府上下雞飛狗跳，一眾家丁奴仆，盡數(shù)被驅(qū)趕在前廳。家主劉慕風聞報，忙自內(nèi)室沖出，未至廳內(nèi)便高聲呼喝：“何人如此大膽，我劉家外祖乃大秦先丞相，勛貴之后，即便刑部來查，也不…不敢…呃！”話未說完，錦衣衛(wèi)中已有人將令牌推在他眼前。只聽一聲高呼：“錦衣衛(wèi)辦案，抗拒者死?。 眲⒛斤L硬生生將到嘴邊的話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