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沛俞近乎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喘,宗煜安那雙墨黑的眼,死死地懾住他。
“你這些小把戲,除了瞞她,還能瞞得住誰?”宗煜安如此反問他,沒等他接話,他又輕笑道,“你連我都瞞不住?!?p> 他話語之中,帶著許許多多的深意。
其一,宗煜安說他能瞞得過韶瀞,意指韶瀞太過信任他,所以不曾懷疑他;其二,連宗煜安都瞞不過,顧少東那么精明的人,自然也瞞不過。
蕭沛俞恍然大悟,顧少東對他的態(tài)度,有些冷漠,還提醒他不要將問題歸結給韶瀞,和這些不無關系。
要知曉這兩日,他用消毒后的針,刺破因了許久沒佩戴耳墜從而堵塞的耳洞。
夜深人靜之時,他對著鏡子,梳妝打扮,佩戴自己覺得最滿意的耳墜子。
幻想著顧少東瞧著他女人裝之時,覺著萬般驚艷的模樣。
白日,他沾染了女人香在身上,在調香坊,他會經常和顧少東在一起,希望顧少東喜歡他身上的味道。
一切都別有用心,用宗煜安的話來說,確實都是他的小把戲。
他將這一切,都表現(xiàn)的如此明顯,卻自欺欺人的以為誰都會被欺瞞。
顧少東不直接挑破他的小心思,也許是因了顧少東沒將這一切放在心上,顧少東對他,如今是心如止水。
蕭沛俞不知曉自己,是否應當感到悲哀。
宗煜安瞧著愣神的蕭沛俞,他失笑著道:“萬事,心態(tài)擺正比較好!”
宗煜安說話,總是點到為止。
然而,就是如此言簡意賅的話,卻字字珠璣。
蕭沛俞聽后,覺著這個男人好似在他耳邊敲響警鐘,宗煜安你這是什么意思?
宗煜安有什么資格來勸他,還是說,宗煜安這就開始護著韶瀞了?
不,絕對不可能……
據(jù)他所知,宗煜安心里裝著心頭好,是他那義妹宗汐。
既然如此,又怎么可能護著要利用的韶瀞?
蕭沛俞凝視著戴著面具的男人,他的心思,那么深,好似,無人能夠看透。
宗煜安從架子上,拿下了一枚香膏,典型的果味香。
緊接著,他將香膏盒子,拋向了蕭沛俞。
蕭沛俞眼見著香膏要砸過來,只好伸手接過,只聽宗煜安道:“這果味香,好過你身上的香?!?p> 他瞪了一眼宗煜安,將香膏盒子緊緊拽在掌心。
“宗少,你管得真寬!”蕭沛俞輕嘲一聲。
宗煜安卻不急不慢地接過話茬:“我是怕你,傷人傷己?!?p> “管好你自己吧,你和少東家近來頻繁一起出現(xiàn),就不怕她懷疑?”蕭沛俞嘲諷的語氣不減,她繼續(xù)冷笑道,“你又含著什么小心思?”
宗煜安聽到蕭沛俞這么說,并不慌,他鎮(zhèn)定自若道:“她都馬上要進宗家門了,我能有什么小心思?”
“不承認?”蕭沛俞反問。
宗煜安不吭聲,蕭沛俞卻語色凌厲,似乎要和宗煜安杠到底:“你不就是想著……”
“沛俞!”厲聲打斷蕭沛俞話的人,是顧少東。
顧少東面色緊繃,一臉不悅,沉沉的神色,讓人覺著氣氛有些悶。
宗煜安當著蕭沛俞的面,聳了聳肩,意思是自求多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