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東瞧著韶瀞臉上明媚的笑意,他也不動聲色地會心一笑。
曾幾何時,她從香囊之中,拿出了干枯的香草,攤在他面前,道:“這玩意兒,你一定沒想過用來調(diào)香吧。”
她還滔滔不絕地和他說香草的發(fā)源地,以及香草的流傳:“它本是墨西哥的,西班牙征服中美洲之后,就帶著香草和巧克力一道傳入了歐洲大陸,欸,你吃過巧克力嗎……”
據(jù)他了解,韶瀞并未留過洋,他問她怎么知曉這些事兒,后來才知道,原來韶老爺子給她請了個洋人做私塾。
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是那洋人講給她聽的。
她每次提到那個洋人,眼里都會泛著亮光。
說實話,他每次聽到那洋人,就不喜歡!
但她的喜好,他卻實打?qū)嵱涀×恕?p> “少東家,既然香草有了,那么,這一次的‘她比煙花更寂寞’就交給我了。”她自告奮勇,話音還未徹底消散,人就往調(diào)香坊里跑去。
宗煜安上前,問顧少東:“你不是說,這一次會展,公館要放出的新香是梅子熟了嗎?”
顧少東前日和他說過,新香主打果味香,梅子是主調(diào)。
什么時候,多了一個‘她比煙花更寂寞’?
顧少東腦海閃過那日韶瀞湊到他面前,纖纖玉手,抓住他的衣袖,晃著。
帶著點點女人撒嬌的意味:“少東家,梅子熟了大家聽后,立馬就知曉是果味香沒有新意,況且,梅子和香草的混合味道,我能想象出來,它給我的感覺是一個人的思緒綿長,不是以往那種果味香甜的美妙,那么的獨特?!?p> 他承認(rèn),他敗給她了,無論她給新香取什么名,他都會答應(yīng)。
這些,他不曾和宗煜安講過。
此時,宗煜安眼中,濃濃的疑慮之色。
“宗少,新香的名,臨時改了,我想,不必和你報備吧!”顧少東的語氣,不輕不重。
但宗煜安聽后,卻覺著哪里怪怪的。
顧少東已經(jīng)邁步往前走,宗煜安跟上去,叫他:“顧少東,你這話說的,一下子怎么成敵人了?!?p> 新香也有他的份,他們私下合作,誰也不知曉,說到底梅子不是還要靠他么,不然顧少東這個時節(jié)從哪里弄梅子去?
所以,就算不用報備,也要說一聲吧。
他叫著顧少東,對方卻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
得,顧少東這什么臭脾氣,宗煜安無奈地聳聳肩。
沒等顧少東走進(jìn)調(diào)香坊,蕭沛俞就擋住了顧少東的去路:“少東家,我們談?wù)?。?p> “談什么?”顧少東不明。
蕭沛俞就要開口,發(fā)現(xiàn)宗煜安也走過來了,又將話咽了回去。
宗煜安是個明白人,并未在他們身邊多加停留,不過,經(jīng)過的時候,還是深深的看了一眼蕭沛俞。
見宗煜安往里去了,蕭沛俞才壓低聲音帶著點點責(zé)問的口吻,道:“少東家,梅子熟了,是我一開始就定的名,她說換就換了?”
顧少東見她臉上都掛著不悅,本不想解釋,想了想,還是應(yīng)聲:“你說用梅子熟了,我當(dāng)時也說過,若是后期有更好的名,便換了?!?p> 蕭沛俞十指緊握成拳,指甲摳在掌心,她立馬接話:“所以就換了她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