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瀞對視著他那雙墨黑的眸子,莞爾失笑:“你問我?怎么不問問你自己?!?p> 她說這話的語氣,顯然帶著對他的不滿。
顧少東努力回想,自己究竟哪里做的讓她倍覺不適,卻沒有半點頭緒。
當(dāng)她嘴角那抹笑意,變得越來越嘲諷之時,顧少東很想將那抹笑意剜去。
“你笑什么?”顧少東再開嗓,語氣冰冷了不少。
韶瀞知曉,她這樣說話,又這般姿態(tài)對他,點燃了他心里的火焰。
心里頭悶著的那口氣,越來越濃,她明明打算將昨晚聽到的對話藏在心底,成為秘密,卻還是煩悶得抓狂。
她刷地站了起來,不想和顧少東說話,馬上她就要離開筱邰公館嫁到宗家去了,不必和顧少東撕破臉。
顧少東見她要逃避問題,面色緊繃,大掌驟然之間按在了她的雙肩上。
她沒什么肉,他的掌心,感受到她的肩骨,他臉色更沉了,這么久也沒能將她養(yǎng)胖些。
“怎么,還不許我去躺尸了?”韶瀞說著,就要掰開他的手,想要逃脫他的鉗制。
顧少東語氣沉沉:“睡了那么久還睡,豬都比你勤快?”
今天被他罵了好幾次了,又是貓又是豬,韶瀞也是負氣,張口就反駁:“豬一夜不睡也要找個時間補覺好么?!?p> 顧少東聽罷,哭笑不得,韶瀞后知后覺自己被自己的話給繞進去,更是氣急了。
這男人,盡給她挖坑跳。
顧少東細細揣摩她方才的話,一晚沒睡?
那昨日她被他找回來之后,在做什么?
顧少東眼皮一跳,他和蕭沛俞的對話,是不是被她聽到了?
按照韶瀞的脾性,后院的秘密,不足以讓她如此生他的氣,那么,只有聽到了他和蕭沛俞的對話,她才會認為他一直不誠心對她,從而生氣。
不過,她一定沒有聽到全部,若是聽到全部,她連氣都不會和他生,早就離開筱邰公館了。
顧少東無法猜測她究竟聽到了哪一些對話,他的心一緊,按住她雙肩的手,力道加重,更加不想輕易放開她。
“聽我說!”他面露緊張之色。
韶瀞見他要解釋,她用著淡漠的表情看他:“終于反應(yīng)過來了?知曉我為何生氣?你打算怎么解釋,我給你機會,你說,我聽!”
顧少東的解釋,對于韶瀞而言,根本不叫解釋,他半晌擠出了幾個字:“不是你聽到的那樣。”
他實在是一個不太會用言語討人歡心的人,到了這種程度,還不花言巧語騙她一頓。
顧少東和蕭沛俞不是最擅長瞞著她,騙她么!
韶瀞想到這里,不自禁地笑出聲來,接著,反問他:“我親耳聽到的都不能信,我還能信你說的話嗎?”
“你明明知曉,我不是這種意思,韶瀞……”他嚴肅地叫著她的名字,他一字一頓,“你這是氣話?!?p> “我和你是盟友,共同的敵人是宗家,但是你呢,因了我知曉你的身世秘密,苗頭對準了我!”韶瀞說著,失望地搖著頭,“顧少東,我正想問你,你打算怎么對付我?”
她的話音一落,瞧見他眼眸里,有一閃而過的憂色,他在害怕什么?